渾身痠痛。
這是姬清再次醒來之後,唯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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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遍佈着紫色紅色的痕跡,腫脹感清楚的提醒她,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荒唐又可怕的事情。還好昨天服用了大衍靈丹,藥力還在體內,讓她不至於那麼難受。
牀頭放着一套士兵的服裝,她拿起一看,和她身形有些相似。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根本塞不進這套衣服,她知道這是給她準備的。
她穿好了衣裳,頭髮也綰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用布條紮緊。
打開門,頓時看到一張笑臉。
“姑娘,你真的把將軍給治好啦?你真是我們赤焰軍的恩人!對了,你剛起來吧,餓不餓?早上的白粥還留着,配上醃菜吃可美味了。你若是不想喝粥,還有又大又勁道的饅頭……”
姬清朝前走,他就跟在身後喋喋不休。
她忍無可忍,“你是男人又不是小媳婦兒,怎麼這麼多話?”
沈曦撓了撓頭,“嘿嘿,我的外號就叫‘沈媳婦’,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說話,我以後要是娶媳婦,也要……”
話癆,沒藥救了!
姬清問道,“拓跋烈呢?”
“將軍在那裡。”沈曦指向不遠處的一間木屋,崇拜的看着姬清問道,“你還要給將軍治病嗎?”
“……閉嘴!”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進來。”
姬清推門進去,拓跋烈正坐在桌前看公文,眉頭微微鎖着。
“你……”他轉眸要說話,卻似乎沒料到是她,眼眸一凝,“何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姬清身上穿着士兵的軍裝,嚴嚴實實的,可是卻彷彿被他看到了貼身的肚兜。
在這種侵略性的視線下,姬清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你昨天說,若我所說屬實,今天便送我回去。”
拓跋烈沒有說話。
“我自己回去就好。”以爲他嫌麻煩,她又補充。
依舊是沉默。
半晌,拓跋烈起身朝她走來,高大的身材就像是一座山般聳立在她面前,姬清目光平視只能看到他的胸膛。
他真高大。
姬清腦中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想走?”他聲音從頭頂傳來,出乎意料的低沉悅耳。
“嗯。”姬清點頭。
“不安全。”
“嗯?”姬清驚訝的擡眸。
“留下。”他說道。
依蘇易冷靜果決的性子,尋到時機就會將她殺死,然後自刎謝罪。拓跋烈這次因禍得福,突破了天人境的桎梏,打算在這裡休整幾日鞏固修爲,她呆在他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不過,他不打算解釋。
姬清瞬間氣憤無比,怒視着他,“拓跋烈,你說了會放我走的,出爾反爾算什麼男人?”
她的眸子漂亮好看,像是冷泉中洗過的黑玉,黑白分明。特別是當她生起氣的時候,眼睛又黑又亮,裡面蘊着火……昨晚,她也沒少這樣瞪着他。
四目相接,拓跋烈雙眸倏地變沉,裡面暗流激涌。
昨晚的情景歷歷在目,雖然他失控了,但是記憶清楚。
“不想死,就留下!”他聲音有些強硬。
“我留下才是死,誰知道你晚上會對我做什麼!”姬清針鋒相對。
她實在無法忍受了!
他佔了她的身子,她就當被狗咬了,但她沒想到她不計較,他卻不准她離開。
拓跋烈的眸光倏地變得凌厲。
姬清不自覺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他卻沒有發火。
聲音低沉有力的說道,“成親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姬清啞然。
成親?
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不過是個軍妓。”
“你是軍妓?”他冷聲問道,似乎被觸怒,兩指鉗住姬清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再說一次?”
她怎麼可能是軍妓?就算曾經是,遇到他之後,也不可能是!
他的女人,別人休想染指!
“拓跋烈!”姬清打開他的手,揉着下巴沒好氣的說道,“我當然不是!我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兒,被人陷害才頂替了別人,所以你最好快點放了我。不然我也會想法設法逃走的!”
從沒有人敢這麼喊着他的名字,大呼小叫。
不過,她倒是提醒了他。
拓跋烈淡淡勾脣,“從現在開始,呆在我身邊,一米之內。”
“……”姬清覺得他搞錯了什麼,“拓跋烈,昨晚上被佔便宜的是我,不是你。”
女子才需要在意貞潔,男人風流成性也不會被譴責。
他實在沒必要做出一副被人強了的樣子,對比一下身板,還有修爲實力,誰都能知道她纔是受害者好不好?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這麼娘娘唧唧的?”姬清幾乎跳腳,“被強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確定你現在還要爲難我嗎?”
能不能趁早放了她?雖然姬家有可能是龍潭虎穴,但總比呆在他身邊的好。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很多!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發瘋呢。
不對,他現在就在發瘋!
“確定。”拓跋烈說道。
想了想,他拿起長槍以書桌爲圓心,劃出一個半圓。
這半圓十分圓潤,清晰,精準。
他很滿意。
“一米。”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