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拓跋烈似乎也沒有勉強她的意思。
他只是輕閉上眼睛,彷彿在品嚐什麼珍饈美食一般的沉醉,十分細緻。
因着上次被拓跋烈戲弄的氣惱,姬清心裡還憋着一口惡氣,她一點也不配合。
拓跋烈吻她親她,她就咬他打他。
她狠狠的咬上他的脣,想讓他流點血知道疼,可牙齒咬上去了,姬清卻又有點退縮了。
要不要咬下去呢?
很糾結啊!
可就在姬清糾結的短短瞬間,某人卻迅速的掌控了全局,攻破了姬清的牙關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姬清,“……”
她這是自投羅網了?
氣得很,姬清用手捶打着拓跋烈的胸膛。可他卻猶如頑石一般紋絲不動,任由她使着小性子。
好不容易被放開,姬清連忙呼出一口氣。
狠狠的瞪了拓跋烈一眼,姬清苦着臉從袖口之中掏出一面打磨得極爲光滑的圓圓銅鏡。這銅鏡小巧精緻,方便攜帶,她特意藏在袖中的,爲的就是應付這樣的場景!
有這樣一個男人時不時在身邊晃悠,就像是養了一條隨時舔得主人一臉口水的大狗,她不準備周全一點怎麼辦?
姬清看着鏡中的自己,仔細檢查了一番。
鏡中的人兒眼波似水,微微一轉便帶出一段流光,雙頰似乎塗抹了上好的胭脂,鮮嫩透紅。只是,原本如紅菱一般小巧精緻的雙脣上櫻桃紅的脣脂已經被吃光光,露出如薔薇般粉嫩的本色,一前一後對比起來極爲鮮明,而且果然已經被親得有些發腫了。
太失策了!
早知道母親要給她塗上脣脂的時候,她應該要堅決的拒絕掉的。
並且,雖然脣脂能補上,可是嘴脣的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除。等下叫她怎麼見人?
簡直太棒了!
姬清簡直想掩面哭一場。
她才拜了師傅,就被發現和男人廝混,難保師傅不會對她印象一落千丈。
姬清十分懊惱,看向拓跋烈的眼神極爲不善。
“你親也親完了,總該走了吧?”她開始趕人。
等他走了,她還要補補脣脂呢。就算是亡羊補牢,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拓跋烈冷睨了她一眼,不說話。
他端坐在馬車上,沒有絲毫要放開姬清的意思,當然,更不打算離開。
“喂,你快點走。”姬清見拓跋烈裝死,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再不走等下師傅發現了怎麼辦?”
“他知道。”拓跋烈聲音篤定又隨意。
昨晚他特意去找了赤須老人,還多說了幾句叮囑的話,赤須老人若是猜不出姬清和他的關係,那纔怪了。赤須老人雖然性格乖張了一點,但也不是個笨人。
“師傅知道?”姬清瞪大了眼睛。
在她驚訝的視線中,拓跋烈緩緩點頭,心情愉悅。
姬清,“……”
是啊,如果不是師傅知道,怎麼可能會讓他上車。姬清這時候已經忘記了,上次從清和山莊回來的時候,某人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馬車中的。
蝨子多了不怕咬。姬清苦中作樂的想,知道了也好,省得以後拓跋烈老來找她,她還要想盡辦法遮掩。
呸呸呸,不對!
她要遮掩什麼?以後不見這個男人才對!
姬清從拓跋烈的身上掙開,這一次他輕易的放開了她。她連忙整理好衣裙,又拿出帕子,將系在帕子上的小巧銀盒旋開,用手指沾着裡面的脣脂輕輕塗抹起來。
塗好之後,拿出小圓鏡看了看。
還不錯,似乎也沒有那麼腫了。
這下總算放心了點兒。
“你知道還有多久能到嗎?”姬清問道。拓跋烈似乎和師傅很熟悉,應該知道師傅的府邸在哪裡。
拓跋烈撥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回道,“盞茶時間。”
說着,他修長的手指在馬車上輕叩了兩下。像是約定的暗號般,兩聲過後,馬車的速度漸漸穩步的提速,不過這細微的變化並沒有引起姬清的注意。
她秀眉輕蹙,在腦子想着以後的時間安排。
要修煉,要學着煉丹,還要給人啓靈,以後可有得忙了,她得好好規劃下才行。
盞茶時間之後,馬車便停了下來。
下馬車之前,姬清又特意拿出小銅鏡查看了一番儀容。髮髻不亂,衣裳整潔,脣上被吮吸出來的痕跡也消下去很多。還好,還好,沒有太大的不妥。
她深呼吸一口氣穩定穩定了情緒下了馬車。
只可惜,當姬清走下馬車,一眼看到面前寬大貴氣的府門以及上面黑底描金的牌匾之後,她強裝出來的鎮定全都餵了狗。
二皇子府?
姬清瞪大了眼睛。
她是看錯了,還是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