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想得很清楚。
拓跋烈是一個獨佔欲十分強大的男人,別說她沒有到處給他拈花惹草,本本分分的,他就能經常把醋當水喝。
若是她擁有了魅惑的能力又不能自控,真的變成一隻處處採花蜜的花蝴蝶,指不定他會將她一輩子鎖在房間裡,不讓她見任何人……哪怕是女人!
她對拓跋烈的醋勁有着十分清晰的認識,幾乎能想象到之後的日子會過得有多麼的離羣索居……
好不容易擁有自由,她可一點也不想失去。
姬清有幾分緊張的再度開口說道,“小紫,你可得千萬幫我想辦法……一定,一定要幫我!”
“好的呢,主人。”聽完姬清的話,紫狐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其實主人真的想多了啦,靈犀花並不是什麼很高級的靈草,原本就不會讓人擁有魅惑這種能力的。我猜呀,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爲主人剛纔服用了太多靈犀花汁,其中還有一株千年靈犀花所致。就算主人想要留下這個能力的話,這個能力也會在三日之後消除呢。”
“真的?”姬清驚喜問道,“真的只需要三日就能消除?”
“是的呀。”紫狐點頭保證,“最多三日呢。”
“那就好。”姬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向站在身側的拓跋烈,“小紫說這個是意外,這個能力不會持續多久的,最多三日之內就會消失。”
“很好。”拓跋烈淡淡點頭,“等下我們便回山洞之中,這三日不用出去了。”
“爲什麼?”姬清驚訝出聲,“我們等下還要去找凌霄花,還要去泡溫泉呢……這就不去了?”
只是得到一個魅惑的能力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再說,他們這一路上,也不一定就會遇見其他的人呀?就算遇見了,也不一定就是男人吧……
這個男人,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一點?
對上姬清嫵媚的眼神,那清澈杏眸中縈繞的淡淡嫵媚,猶如一絲天邊的流光,看上去極爲的好看,讓他忍不住又心跳加快,只想,將她狠狠的揉入懷中。
他輕啓雙脣,沙啞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無奈,“你覺得,這三日之內,總是這麼被你勾引,我還能做其他的事情嗎?”
姬清,“……”
原來,他不想讓她出山洞,不是怕她被其他的男人看到,而是……
姬清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了拓跋烈一眼,“你休想!”
她纔不要在山洞之中被他纏上三日呢。
光是想想,就覺得臉紅耳赤的。
姬清不欲再和拓跋烈廢話,反正他這個要求,她是鐵了心不會答應的。
一轉身,姬清便朝着剛纔爬出的地洞走去,毫不猶豫的朝着鑽,簡直像是落荒而逃。
只是,她剛一進入地洞之中,身子便驀地僵硬起來。
完了!
光想着要離那個該死的男人遠遠的,可是她卻好像忘記了之前在地洞之中的慘痛教訓,竟然又率先進入地洞之中。如果說之前她是被拓跋烈算計,那現在,她不是等於將自己變成一塊肥肉,親自送到了拓跋烈的嘴邊嗎?
心中充滿了懊惱的情緒,姬清想也不想的就動作飛快的朝後退去,可是這一退,她卻發現自己的小屁股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上面還有一個奇怪的突起物,戳得她小屁股都有些發疼了。
這是什麼東西?
姬清心中一驚,側頭朝着身後看去,卻只見天光從地洞外面照射進來,落在她身後那人的身上,隱約能看到身後的黑衣少年臉色鐵青,幾乎有一種快要朝着全黑轉變的趨勢。
這……剛纔發生了什麼?
“你剛纔用什麼東西戳我呢?”姬清開口質問,“拓跋烈,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閉嘴!”拓跋烈語氣有些不善。
“那你讓我出去!”姬清趁機要求,“這一次,你在前面,我在後面。”
“休想!”
“那你得保證不能再戳我。”姬清皺眉,要求道。
拓跋烈鳳眸微眯,眼中帶着絲絲冷色,語氣清冷的開口,“姬清,剛纔似乎是你朝後撞,並不是我戳你……”
這該死的女人,那麼對他之後,難道還要倒打一耙?
姬清一愣。
回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是那樣。
不過,她又好奇了起來,“那我剛纔撞到你哪裡了?是撞到了你嗎?”
“少問!”
“說說嘛……”
“滾!”
姬清,“……”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莫名覺得拓跋烈似乎在小鬱悶了……
這個陰晴不定的傲嬌男人!
姬清在心中腹誹了一句,認命的朝着前方爬去。
她算是很清楚的,以拓跋烈那麼看重男人尊嚴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的大屁股拱在她的面前,風騷的在她面前扭來扭去……既然如此,也有隻有能屈能伸的她在前面了……
想想,還真是有點心酸呢。
只是,剛纔她到底撞上了他哪裡呢?
姬清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動作卻不慢。因爲爬過了一次地洞,這一次頗有一種“一回生,二回熟”的架勢,動作快上了很多。
看着面前猶如一隻小老鼠一般飛快朝着前面爬去的姬清,拓跋烈眼神幽暗,突地擡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樑,耳根染上了絲絲薄紅。
該死的女人,她真的不是在裝無辜嗎?
這一次爬地洞,也不知道拓跋烈是不是改了性格,除了最開始她“自投羅網”的那一下,拓跋烈還真的規規矩矩的,並沒有如第一次那樣的戲弄她。
倒是叫姬清覺得有幾分不敢置信,忍不住悄悄的打量着拓跋烈,看看他是不是在醞釀着更深的陰謀。
一眼,兩眼。
等姬清悄悄看到第三眼的時候,早就發現她小動作的拓跋烈,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因爲剛纔在地洞之中的意外,他一張俊臉上還有着可疑的暗紅。
他不欲自己臉紅的樣子被姬清看到,便將一張臉板得死死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漠威嚴,渾身散發着冷氣。
不過,他這樣可嚇不到姬清。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姬清搖了搖頭。
拓跋烈剛想問一聲,她覺得哪裡奇怪,便又聽得姬清疑惑的低語說道,“第一次的時候可着勁兒欺負我,剛纔居然一次都沒有,難道是轉性了?真奇怪……”
雖然姬清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微不可聞,但是拓跋烈耳力極好,自然將姬清這輕聲細語的疑惑都聽入了耳中。
臉更紅了幾分,拓跋烈輕咳一聲朝前走去,語氣之中有着強撐的冷硬,“不是要去找凌霄草嗎?就你這磨磨蹭蹭的樣子,只怕天都黑了,也趕不去溫泉。”
聽到他說道正事,姬清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跟在拓跋烈身後,“那我們快點過去吧。小紫說還有兩隻金甲蜈蚣呢,也不知道好不好對付。”
“交給我。”男人的聲音傳來。
“嗯。”姬清應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朝前走,她就跟在他的身後。
採集靈犀花的時候,發生的小插曲並沒有讓姬清太放在心上。
畢竟,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某人“欺負”慣了的人,若是因爲這些“欺負”就亂想來亂想去的,她大概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一心只用來分析拓跋烈好了。
所以,她很快就放開了。
反倒是走在前面冷然嚴肅的拓跋烈,時不時摸摸鼻子,表情頗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意味。臉紅了許久,臉上的熱度才略微有些消散了下去。
……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在去找凌霄草的路上,拓跋烈見到有野兔從林中竄過,手中的靈劍猶如利箭射出,那隻無意竄過的野兔便被一劍斃命。
狠準穩,手法乾淨利落。
走過去將野兔撿起來,拓跋烈對着姬清叮囑,“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水源處理一下這隻兔子。”
“不用那麼麻煩了。”姬清從逐鳳戒之中將大水缸拿出來,“就用這水缸裡面的水吧。”
天氣這麼熱,稍微動彈一下就一身的汗,還不知道哪裡有水源,可以想象得到,他要在日光之下暴曬多久。
她怎麼捨得他受累?
“這是你用來沐浴的。”拓跋烈卻搖了搖頭,“我速度快,去河邊處理很快,不用多久。”
“我是擔心你去的時間久嗎?”姬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天氣這麼熱,你跑來跑去不覺得累嗎?上午奔波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能歇息一點時間,就省點事吧。”
她只是不想他來回跑,纔不是因爲想要快一點吃到東西呢。
這個男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非要她說得這麼清楚。
拓跋烈眼中勾起一絲笑意,聲音淺淡之中卻帶着真實的溫柔,柔聲開口,“好。”
姬清,“……”
見到拓跋烈答應下來,再聽到他猶如山澗潺潺的聲音,那話語裡帶着的寵溺和無奈,白淨的臉頰上頓時騰起了一陣熱度。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般,分明是爲了他好。
因爲窘迫,她清澈的杏眸又瞪了拓跋烈一眼,眼波流轉,帶着幾分讓人心曠神怡的嬌嗔。拓跋烈見到她這含羞帶怒的一眼,感覺心跳又猛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