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低低應聲,似乎很好商量。
可是,緊接着,姬清便感覺到有一根手指頭在她的臀瓣上戳了一下,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極爲明顯的笑意,淡淡說道,“快點,別耽誤時間!”
姬清,“……”
一口銀牙幾乎被咬碎。
該死的男人!
她不過是稍微大意了一點,居然就落得了這麼尷尬的境地。
不讓他拍,他就戳是吧?
他以爲她是驢子嗎?都不給她草,就想讓她朝前走?
不,不對!
她爲什麼要吃草?
姬清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簡直快在羞憤之中變得神神顛顛了。
她悲憤的咬緊下脣,努力加快了自己朝前爬的速度,就是想要擺脫拓跋烈的騷擾。可是,她這點小心思哪裡能逃過拓跋烈的眼睛?
眯起略微有些狹長的鳳眸,拓跋烈看着前方姬清猶如小獸一般倉皇逃走的身影,眼中滿是深深的笑意。
如果不是怕某人惱羞成怒,他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紫狐做得很好,選擇了一條非常不錯的路。
他決定,在給紫狐追加一千隻小雞腿,讓它一次性吃個飽。
原本覺得這個地道十分的憋悶,但是有了這個樂趣之後,拓跋烈覺得這樣的憋悶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姬清的速度,又怎麼能快得過他?
行軍打仗少不了有需要匍匐前行的時候,拓跋烈在這種訓練之上向來是成績絕佳的,不過須臾他便趕上了姬清的速度,重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微微擡手,寬厚的手掌拍在前面渾圓可愛的小屁股上,拓跋烈認真又嚴肅的說道,“快點,這裡空氣不好。”
地洞之中陰暗潮溼,空氣能好纔怪了!
“……”姬清的身子一僵,簡直欲哭無淚。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什麼是“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怎麼會這麼大意?
早在拓跋玉絲毫不掙扎就答應爬地洞的時候,她就應該警覺的呀!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感覺屁股上又捱了一下,姬清只能暗恨的加快了動作,只想要快一點結束這個令她覺得十分羞恥的酷刑。
好不容易出了地洞,姬清第一時間不是看看紫狐說的山谷之中到底有多少靈犀花,而是迅疾回身看向洞口。
拓跋烈還沒有出來,可是……
呵呵。
他以爲他能出來得這麼輕鬆嗎?
姬清整個人堵在地洞門口,清澈黑亮的杏眸微微眯起,極爲不善的看向已經爬到了洞口的男人。在他將要爬出洞口的時候,突地一腳朝他踹去,成功的將他爬出動作的動作變得一滯,又重新回到了地洞之中。
緊接着,她在地洞口坐下,將拓跋烈的出路全部堵死,頗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身子微微前傾,姬清得意的伸出一根手指頭,輕佻的勾住了拓跋烈堅毅的下巴,看着他精緻絕美的令人窒息的容貌,笑盈盈的說道,“來,叫兩聲給姐姐聽聽。”
叫什麼,當然是狗叫。
她可不能白白吃虧!
剛纔她清楚的數過了,爬了這個才兩百米不到的地洞,她可憐的小屁股足足被他拍了十次,被戳了十二次!
戲弄她,很好玩是嗎?
今日不欺負欺負這個該死的男人,她心裡的這一口悶氣簡直沒有辦法嚥下去!
哼!
“喜歡叫的,不是你嗎?”拓跋烈淡淡問道。
因爲地洞不到半人高,而他又身高腿長,所以趴在地洞之中的時候,頗有一種施展不開的憋屈感覺。但是他神情冷靜,一雙湛黑沉靜的眸子平淡無波,似乎並沒有因爲這樣略微有些不得體的姿勢而覺得尷尬。
甚至,給姬清一種感覺,彷彿他這有些狼狽的姿勢,也絲毫不損他身上的霸道貴氣。
從容,自然。
這就是現在的拓跋烈。
只是……他說什麼?
什麼叫喜歡叫的人,是她?
姬清輕輕冷笑一聲,“我可沒有叫,現在要叫兩聲給我聽的人,是你。你要是不叫,就不用出這個地洞了!哼!”
“你沒有?”拓跋烈眼中忽的露出一絲興味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彷彿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笑着看向姬清,“每晚你都叫了。”
姬清,“……”
什麼呀!
她白皙的臉頰像是被染上了一層胭脂一般,陡然燒了起來。
她氣得幾乎跳腳,想也不想的擡腿便朝着拓跋烈再度踹去,邊兇狠的說道,“拓跋烈,你個該死的男人,你無恥!”
居然,居然這麼調戲她!
可是她踹出去的腳,卻沒有並沒有得逞,反而被拓跋烈精準的握在手中。
炎炎夏日,姬清穿着的不過是輕薄的夏衫,拓跋烈的大掌緊抓着她的小腿,絲絲溫度從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一點點傳遞到她的身上,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
當拓跋烈的手指微微勾起,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劃過的時候,哪怕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個小動作,卻也讓姬清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氣勢一下就偃旗息鼓,姬清低低喊道,“你……你快點放開我。”
男人灼熱的目光像是剛從鐵爐之中淬鍊出來的一般,帶着驚人的溫度,籠罩在她的身上,讓她情不自禁的覺得緊張羞怯起來。
這兩日的恩愛纏綿,姬清自然知道拓跋烈這眼神意味着什麼。
但是……這可是白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這種場景之中,她可不願意就……就那樣……
“呵……”一聲低笑,拓跋烈將姬清的小腿放在地面上,彷彿看透了她的緊張。
他湛黑的鳳眸深深看着她,言語中,揶揄裡帶着幾分威脅,“讓我出去……如果,不想在這裡被吃掉的話。”
姬清,“……”
被吃掉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知道。
在強大的實力差距之下,她現在的反抗不過是毛毛雨,他若是想要吃掉她,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麼?
現在的時間很寶貴,她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耽誤時間。
對!
完美的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之後,姬清總算能稍微不那麼憋屈了。
她橫了拓跋烈一眼,傲氣的開口,“今日時間不夠,就暫且放過你了。若是下次你再敢戲弄我,我絕對給你好看!哼!”
說着,非常鬱悶的讓開了身子。
拓跋烈從容從地洞之中鑽出來,彈了彈身上的泥土,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可以試試。”
姬清,“……”
該死的男人!
能不能不要這麼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
若是以後給她逮到機會,看她怎麼欺負他,凌虐他,讓他嚐嚐什麼叫羞憤欲死的感覺!
哈哈哈……
好吧。
不過,現在也就只能想想了。
爲了儘快的分散注意力,姬清轉身,看向這一片據紫狐說幾乎沒人踏足過的小山谷。
這片山谷的確四面環山,高山峻嶺,除了這個地洞之外,似乎除了翻山越嶺之外便再也沒有了進入其中的辦法。
在高山的重重包圍下,這個安靜的山谷像是被遺忘的一個夢境,花開花落不由心,彷彿獨立的成爲一個世界一般,無人發現在這裡的美景。
在山谷之中的一大片平地上,生長着一片極爲美麗絢爛到夢幻的紫色花朵。
舒展的枝葉,猶如風鈴一般大小的紫色小花,反反覆覆,在這靜寂的山谷之中開成了猶如華麗絕美織錦的一片紫色煙霞。
無與倫比的美麗。
真的很美。
姬清驚歎的看着眼前的美景,薔薇色的脣瓣微微張開,剛纔因爲拓跋烈的惡劣而帶來的惱怒,彷彿瞬間被忘記了一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爲這美景而流露出來的讚歎。
這紫色的小花,就是靈犀花嗎?
姬清朝着紫色花海走去,在一株靈犀花面前蹲下來,看着面前的靈犀花。
紫色的小花猶如一個小小的風鈴,重疊的六片柔嫩花瓣包裹着淡白色的花心,花蕊的頂端頂着一抹嫣紅,看上去極爲的嬌嫩美麗。
姬清伸出手,帶着好奇朝着靈犀花的花蕊碰去。
就在她的手指剛碰觸到靈犀花的花蕊的時候,突地,原本綻放開來的靈犀花的花瓣一下收攏,將她纖細的手指包裹在內,就像是一個怕癢的孩子,試圖讓她的手指不再亂動。
姬清帶着笑意,等了一會兒,見到她不動了,靈犀花又重新綻開,鬆開了她的手指。
她收回手指,將手指放在鼻底輕輕一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從她的指尖散發出來,極爲的清淡卻馥郁綿長。
姬清看着面前的靈犀花,竟然有一種不捨得將它摘取下來的感覺了。
彷彿,這些靈犀花都是有生命的,脆弱而美好,讓她有些不忍心傷害。
姬清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的拓跋烈,有些猶豫的說道,“阿烈,不如我們回去吧……”
“怎麼了?”拓跋烈凝眸看向她。
姬清的目光投向這一片美得如夢似幻的紫色煙雲,有些可惜的說道,“我總覺得它們都是有生命的,不想要傷害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