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熹微。
空曠的山洞之內十分的安靜,遠遠的,有鳥鳴從山洞外傳來,反而更有一種寧靜悠遠的感覺。
早就習慣在這個時候醒來,姬清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臉上先浮上一抹溫柔淺淡的笑意。她轉眸朝着拓跋烈看去,卻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醒來了。
他半坐而起,表情嚴肅,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嚴肅的問題。
他眸光落在遠處的一點,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醒來。
姬清悄悄的垂眸。
想到昨夜的激情和狂亂,她白皙的臉上泛起一層緋紅的煙霞,看上去十分的嬌羞可人。
不過,昨天那麼的放肆,原本以爲今日會腰痠背痛的,卻沒有想到身上竟然並沒有太多的不適。
除了總是保持的一個動作,她的胳膊有些發麻之外,其他的都還算好。睡着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醒來,姬清便覺得壓着的右肩有些痠麻的疼痛。
她微微動了動,伸手悄悄的捶了捶睡得有些痠麻的胳膊。
好酸呢。
只是,這一點小不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也許因爲有拓跋烈在身邊,睡在他的懷中,她有着一種極爲踏實的安全感,昨夜她睡得極爲的踏實,甚至比在歸元界之中修煉所間接得到的深度睡眠,要來得更加的神清氣爽。
感覺到她的動作,拓跋烈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滿是寵溺溫柔。
“醒了?”他問道。
“嗯。”姬清臉上一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羞澀的不敢看他的臉。
就怕,見到他那灼熱的目光,她會不好意思。
“昨天有沒有傷到你?”男人低沉的聲音十分悅耳,猶如古琴的低音,緩緩流淌,直直的淌入了姬清的心中。
“沒有。”姬清搖搖頭,忍着心中的羞澀說道,“很奇怪,昨天覺得有些難以承受,可以睡了一覺之後,卻並沒有覺得哪裡疼……”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心裡真的覺得有些奇怪來着。
昨天拓跋烈索取無度,而她因爲擔心他身體之中的巨蟒淫毒不能很好的解開,怕他出什麼意外,就算身子覺得不甚舒服,也並沒有推開他。
原本以爲今天醒來會腰痠背痛,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並沒有什麼痠痛的感覺。
甚至……就像是做了一場春夢一般。
姬清拉開身上的被子悄悄朝裡看了一眼,當她看到白皙的身上那密佈着的痕跡的時候,再對上拓跋烈戲謔的眼神,她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然後,臉上的溫度變得更加發燙了。
“沒有就好。”拓跋烈伸手將姬清額前的髮絲撩開,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眼神寵溺中帶着一絲無奈。
“你說,是不是因爲木珠的治癒能力?”姬清好奇的探究。
“不是。”拓跋烈輕哼一聲,“木珠哪裡有我厲害?”
什麼木珠……
難道,她以爲木珠能有他厲害嗎?
昨夜在她睡着之後,他可是一寸一寸的爲她緩解着身體的不適,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才抱着她睡去。
“是你?”
“當然。”拓跋烈愉悅的點頭,姬清眼中的驚詫很明顯取悅了他,他淡淡說道,“以後,你和我歡好之後,我都會爲你紓解,不會讓你覺得難受。”
姬清,“……”
這算什麼?
保證嗎?
還以後呢……姬清想着,白皙臉頰上剛剛消退下去一點的紅霞又濃郁了起來,猶如三月枝頭的桃花,粉白之中透着極爲生動的豔色。
不過……
她輕輕擡頭,對上男人的雙眸,“剛纔,你在想什麼?”
似乎,有些懊惱一般。
“沒什麼。”拓跋烈神色一僵,眉梢眼角帶上了一絲不自然。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在瞞着她什麼?說是沒有什麼,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分明不是這麼回事。
“說說嘛。”姬清換了一個姿勢,窩在拓跋烈的懷中,清澈乾淨的杏眸看着他,等着他說點什麼。
拓跋烈,“……”
他擡手,修長的手指在眉心捏了捏,湛黑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尷尬。
“那個……其實,我可以做得更好。”某人有幾分懊惱,“等到我恢復原樣,我能給你更歡愉的體驗,絕對比昨夜要好。”
姬清,“……”
原來,他是在糾結這個……
一時間,因爲羞澀,姬清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可是,拓跋烈見到她沉默不語,還以爲她不太相信他的言語,頓時劍眉微蹙,嚴肅又認真的解釋道,“我如今只是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模樣,太瘦弱,體力也並沒有到巔峰狀態。等我恢復原樣,不論是身軀還是體力,都能讓你更愉悅。難道,你不相信?”
他非常的懊惱。
他原本可以表現得更好,讓她更加愉悅,可是那該死的烈陽丹,誰知道會有這種令人無語的副作用?並且,他少年時期的容貌太過精緻迤邐,少了幾分冷硬堅毅,多了幾分柔和,較之以前更有一種極爲華美的魅惑。
這個女人素來十分的膚淺,會不會喜歡上現在的他,對一月之後恢復原本容貌的他沒那麼喜歡了?
簡直叫人憋悶。
姬清,“……”
原本真的不想回應,可是怕男人在惱羞成怒之下,又說出什麼更讓她羞赧的話來,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知道了。”
“你不信?”
“我信。”幾乎想要保證。
“哼。”男人倨傲冷然的開口,“等你嘗試過後,你會更加相信。”
姬清,“……”
“還有,你要記住,昨天將你佔有的男人是拓跋烈,而不是傅君烈。”
“……”姬清,“你這是在吃自己的醋嗎?”
“我沒有吃醋。”聲音冷然,明顯不肯承認。
“可是……”姬清忍笑開口,聲音之中帶着一份促狹,“可是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更好看,更喜歡,怎麼辦?”
拓跋烈,“……”
該死的小東西。
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英氣俊朗的面容上,惱意更濃。
該死,他似乎當真有些吃自己的醋了。
他在腦海之中想過很多次,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要如何再次佔有她,讓她從身到心都徹徹底底成爲他的女人。
可是……昨天一切都已經失控了……
昨晚在濃情蜜意之中,他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可是今晨一醒來,見到自己是一副瘦弱的少年身軀,他心中的懊惱別提有多濃厚。
他甚至甚至開始懷疑,昨天的他是不是表現得夠好,足夠讓她滿意。
也在心中鬱悶,若是二十歲時候的他,定然能給她更好的體驗……他素來對自己要求嚴格,做事喜歡做到盡善盡美,又如何能允許自己在這一件極爲看重的事情上,讓男人的尊嚴和威風打上哪怕一絲的折扣?
並且,這一副樣貌,是他又不是她所熟知的他,當真叫他有幾分淡淡的惆悵。
現在她還說她更喜歡這副鬼樣子……果然是一個以貌取人,膚淺無比的小東西。
哼!
“噗……”見到拓跋烈這眉頭微蹙,認真懊惱的樣子,姬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揚起小臉,清澈杏眸對上男人深沉的視線,素白的柔荑撫上他英俊精緻的側臉,眼中的溫柔十分柔和,“阿烈,你在我心中,是最強大,最強悍的男人……再說,你的強大,我早就感受過了不是嗎?”
她意有所指,說的是曾經在遠和山脈的那一次。
的確……
第一次將她佔有的時候,剛好是他二十歲的生辰,那時候的體力絕對到達了巔峰狀態!
拓跋烈是一個極爲聰明的人,聽到姬清現在能毫無芥蒂的說出這句話,便知道她心中對那曾經應該是已經完全放開了的,不再有陰影。
他很開心。
不過……
“那你覺得,哪一次更厲害?”拓跋烈垂眸,認真問道。
“都很厲害。”
“嗯。”淡淡應了一聲,拓跋烈眼中的懊惱終於不見,鳳眸之中寫滿了愉悅和得意。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最愉悅的時刻,莫過於被自己的女人所肯定。
只是,很快他眼中的笑意就凝固起來。
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有空來和我解釋一下,你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拓跋烈,“……”
所以……歡愉過後,接踵而至的不是你儂我儂的甜蜜,而是秋後算賬嗎?
在拓跋烈的計劃之中,原本並沒有暴露身份的這個一個計劃。
可是,隨着和姬清的相處,他卻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不甘心她的目光不落在他的身後,所以用了許多小手段戲弄她,甚至刻意的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他吃她吃剩下的東西,他牽着她的手,他明知故犯的吻上了她的脣……就在這一點點的接近之中,他矛盾而又享受的將自己的身份一點點在她的面前展開。
他是十分矛盾的。
一方面想要掩藏自己的身份,不願意讓她知道他服用了丹藥的事情,怕她知道了之後會難過。
可是,他又期待着她能發現他的身份,甚至在她遲遲不敢確定他身份的時候,有些惱怒。他的女人,怎麼能認不出他來呢?
所以,就這麼糾結着。
在昨日他鬼使神差的吻了她,惹得她極度生氣之後,他便無可奈何又帶着幾分塵埃落定的心情,一點點將他的秘密暴露子在她的眼前,讓她更確定,他就是他。
五系靈力,知道紫狐的存在,還有,那一聲“清清”。
現在,終於面臨解釋這一關了。
拓跋烈清清嗓子,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包括,他當時的想法,叫赤須老人煉製丹藥,服用烈陽丹之後的情景……一五一十,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姬清越聽,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眼中蘊上了一絲心疼。
“所以,你身體之中的火毒就是因爲服用了烈陽丹,所以才變成那樣的?”她問道,“你明知道服用烈陽丹會有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還要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