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懼挑戰,怕的是那些人不上鉤。
只要她亮出利用靈力洗髓的本事,啓靈的效果絕對大大的高於其他靈師。而只要她能在比試之中勝出,她的實力便足以吸引啓靈者投靠到她的名下。
他們想要挫她的銳氣,想要藉着她上位,她便讓他們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這體會,保準讓他們終生難忘!
低笑出聲,拓跋烈眼中露出幾分欣賞笑意。
“狡猾的小東西。”他屈指在姬清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記,“以後會不會將我也給賣了?”
“想是想,可是總有一種不太好賣的感覺。”姬清故作苦惱的皺眉,“也不知道有誰需要一尊處處管着她,欺負她,霸道又專制的凶神。難道是買回家自找苦吃麼?”
拓跋烈,“……”
居然又敢嫌棄他?
打橫將某個伶牙俐齒的小東西抱起,他決定身體力行的告訴她,“欺負”是怎麼一個方式!
翌日。
一大早,姬清便收到了三封請帖,分別是淩水國、戰風國和蠻國的參加靈師大賽的靈師,以個人名義送來的戰帖。
姬清拿着這三封請帖,臉上露出一絲清淺的笑容。
這一次,他們倒是學乖了。
只是,用個人的名義,難道他們就代表的不是身後的國家嗎?
這些人還真的是天真。
請帖上的時間仍舊沒有改,依然是今日正午時分,三國聯袂而來,想必是打着要將她蒼炎國的臉面給狠狠踩在腳底下的念頭,還頗爲的迫不及待。
姬清並沒有輕敵,用過午膳之後,她便朝比試地點趕去。
沈曦帶着兩百赤焰軍士兵在街上步行,拓跋烈帶着姬清縱身躍上長空,萬壽境高超的實力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不過盞茶時間,拓跋烈就帶着姬清到了比試場地。
時間還早,姬清並未打算早早的露面。
謀定而後動,她在一處僻靜的角落之中停留下來,一雙清澈的杏眸觀察着前方的比試場地。
皇宮門前的空地上,竟然搭建了一個約莫一米五的高臺,高臺上鋪了厚厚的紅毯,兩面巨大的牛皮鼓矗立在高臺的兩側,有兩個壯漢站在鼓下,手持着鼓槌敲出激烈的鼓點,十分的引人注意。
離正午時分還有小半個時辰,高臺之下便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
激烈的鼓點急促猶如大雨,帶着令人振奮的雀躍,將人們心中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讓人不由得十分期待這一場四國靈師挑戰賽。
靈師大比在淩水國京都召開,許多需要啓靈的人從四面八方敢來,皆是爲了獲得一個啓靈的資格。雖然靈師大比還沒有正式開始,可是隻要和靈師和啓靈有關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十分的令人興奮。
現在纔是靈師大比新規則公佈的第二天,有很多還沒來得及投靠靈師,或者處於觀望狀態的啓靈者。這些人在知道皇宮門前有靈師比試之後,便成羣結隊的趕了過來。
人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對於他們來說,有一個機會能瞭解各國靈師的實力,然後選擇心儀的靈師,這是一個極爲難得的機會。
就算他們選擇的靈師不一定會收下他們,但是在選擇之前謹慎一點也是好事,畢竟,這可是關乎一生的大事情。
鼓聲震天,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前來。
姬清靜靜站在角落之中,就算這個角落十分的僻靜,可是耳中卻仍舊聽到有人在談論這一場靈師比試。
“真是後悔了,真是後悔啊!”有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粗布青衣男子在捶胸頓足的嘆氣,看着遠處的高臺,眼中滿是後悔之色。
他手邊牽着一個約莫五歲的幼童,還是天真懵懂的年紀,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爲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身邊有人好奇問道,“兄臺,你後悔什麼?還有這麼多天靈師大比才開始,你要是想報名的話,時間多得很吶。”
“我不是沒有報上名後悔,是報名太快後悔啊!”
“爲什麼?”旁人更詫異了。
粗布青衣男子嘆氣道,“我好不容易帶着我兒子從外地趕來,想着絕對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又擔心那些靈師大人名氣太大的看不上我們這些泥腿子,也沒敢挑來挑去。這不,我昨天就已經替我兒子在蠻國的一位啓靈師五階的靈師那裡報了名。可哪知道今天居然有靈師比試,這又是一次機會啊!”
“能報上名不是很好?你這次沒白來啊。”
“沒白來是沒白來,可我選擇的那位靈師只是啓靈師五階。聽說今日午時比試的有六階,甚至七階的啓靈師,每一個靈師都比我選擇的那個靈師修爲高。按規定不能重複報名,我豈不是耽誤了我兒子?我兒子可是上品天靈根的資質,真是後悔啊!”
靈師的修爲對啓靈者的影響也很大,靈師修爲越高的話,便越不容易出差錯,凝練出的初始靈力也會越多,對以後的幫助會更大。
“嘿……”旁人笑道,“你也別後悔。這一次參加靈師大比的靈師,也就是蒼炎國的那一位,可只有啓靈師四階的修爲,比你選擇的那位還差勁呢。今日那位靈師大人也會過來,等下你看到更差勁的,心中就平衡了。”
“還有啓靈師四階的靈師大人蔘加靈師大比?”粗布青衣男子明顯有些不相信。
“當然了。蒼炎國可不像咱們淩水國有這麼多靈師,他們憋了幾百年,才憋出一個屁來,這次過來估計是趕鴨子上架,以爲能佔到什麼便宜吧。”
聽到這裡,拓跋烈眉目一沉。
渾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寒氣,他提步就想朝那兩人走去,好在被姬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衣袖。
“別理會。”姬清說道。
“他們罵你,我不允許。”拓跋烈一臉煞氣,陰沉的鳳眸沉沉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猶如刀鋒一般凌厲的視線很快便引得那兩人的注意,嚇得兩人忙不迭的離開了。
這男人,是想要用眼神殺死那兩人嗎?
姬清,“……”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拉住了拓跋烈的手,將他留在原地,姬清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被辱罵的難受。
“我們不是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嗎?”她輕鬆的說道,“這一次的比試,他們其他三國抱着將我踩在腳底下的念頭,我卻偏要逆流而上,給他們一個狠狠的耳光。這豈不是比和這種無知小民計較要來得痛快?”
“是。”拓跋烈認真的點頭,嚴肅的口吻說道,“清清,你最厲害。”
“多謝您誇獎了,二皇子殿下。”姬清忍俊不禁的笑出聲,心中覺得更溫暖了一些。
“走吧。”她說道,“現在也輪到我登場了。”
時間已經快要到午時,其他三國的靈師也已經站在了高臺之上,個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等着她一個了。
只是,這人山人海的,她要怎麼過去呢?
難道讓拓跋烈帶着她飛上高臺?這樣也太不符合她清冷的氣質了吧。
姬清正在苦惱間,忽的眼尖的看到了沈曦的身影。
在沈曦的身後,是兩百神情肅穆的赤焰軍士兵,雖然今日他們身上並沒有穿着盔甲,只是普通的玄黑衣衫,但是沙場之中歷練出來的蕭殺感,仍舊讓廣場的溫度下降了一截。
當他們朝着高臺走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圍在高臺之下的民衆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們。
兩百士兵在沈曦的指揮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從人海之中劈開了一條一米寬的通道,從人海之外直通向高臺之下。
沉默的,冷厲的。
這是赤焰軍在腥風血雨之中歷練出來的威勢!
而在這一刻,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猶如巨石一般矗立,抵擋住人海的浪潮,只爲保護一個人。
他們面容嚴肅,眼眸熠熠生輝充滿了鬥志,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們要保護的人將代替他們戰鬥!她將從這個高臺開始,將蒼炎國失去了數百年的榮光再度奪回手中!
衆人的目光,紛紛匯聚在這一條被劈開的通道之上,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有資格動用這麼大的排場。
因爲其他三國不遺餘力的造勢,來觀看這一次比試的人有好幾千人,姬清若是從這一條通道走到高臺之下,還真是能體會一把萬衆矚目的感覺。
“沈曦難得聰明瞭一次。”拓跋烈滿意輕笑,深邃的鳳眸看向姬清,“走,讓他們看看我蒼炎國的厲害。”
“好。”姬清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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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澈的眸光看向前方,臉上揚開自信的笑容。
初冬暖陽,微風帶着涼意迎面拂來。
姬清站在初冬清風之中,素淨的月白色衣裙衣袂翩飛。
她大大的杏眸乾淨清澈,薔薇色的脣邊帶着清淺的笑容。清麗的容貌精緻絕美,猶如瀑布垂落的烏髮如雲一般披散在身後,氣質清冽冷然。
蓮步輕移,行動間猶如天邊流雲一般飄逸,又像是春日裡的迎春隨風擺動,開得燦爛又堅韌。
一步,一步,姬清身姿挺拔,腳步堅定的朝着高臺走去。
她每走一步,兩百赤焰軍士兵口中便喊出一聲“蒼炎”。
蒼炎!
蒼炎!
士兵口中發出的吼聲震天,蓋過了高臺之上激烈的鼓點,震懾了高臺之下成千上萬的人,彷彿沉默的雄獅從酣睡之中甦醒,向世人昭告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