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憤怒地掙脫出來,姬清想也不想便狠狠甩了面前的男人一個耳光,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你……你這個登徒子!”她的身體幾乎剋制不住地顫抖,因爲憤怒。
她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
從來沒有!
氣得都快要哭了,姬清乾淨黑亮的杏眸死死地瞪着高大英俊的男人,不敢置信她剛被蘇言救下,免去了摔成肉泥的命運,卻又落入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魔掌之中,竟然被他……
擡手狠狠地擦了擦脣,姬清氣得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兒,“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
說道這裡,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不然怎麼樣?
這個男人既然能將她從蘇言的懷中掠走,這說明他也是一個萬壽境強者,甚至很有可能比蘇言還要強大!
不然他怎麼可能做到這一切?
這樣的人,她有什麼資格在他的面前放狠話?
而被男人湛黑幽沉的眼眸盯着,對上他那雙平靜冷然,但是卻蘊藏着最深層的激烈情緒的鳳眸,姬清心中竟然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短暫的憤怒過後,她……似乎並不排斥?
雖然這樣的感覺讓她一個從未和男人親近過的女子有些羞赧,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迷藥毒壞了腦子纔會有這樣的感覺,可偏偏剛纔那樣的靠近,她卻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熟悉感。
就像是,她曾經和這個男人關係匪淺。
就像是,他是她曾經的戀人,而她卻和他見面不相識。
“不然怎麼樣?”拓跋烈忽地輕輕一笑,這一抹笑容像是破冰的暖陽,一下便讓他冷峻堅毅的容貌染上一層溫柔。
“我不會放過你!”雖然有點不自量力,可姬清並沒有服輸。
“怎麼不放過我?”重新將姬清的手禁錮住,拓跋烈湛黑的鳳眸凝視着她白皙嬌俏的臉頰,看着她剛剛被狠狠擦過而變得越發嫣紅嬌嫩的脣瓣有些出神。
她的確沒有放過他。
他這一輩子,當真是栽在她的手中了。
“說,你要怎麼不放過我?”拓跋烈又問道。
想到還有一個人,姬清求助地看向蘇言,“蘇言,你……”
話還沒有說完,姬清便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充滿惱意的喝聲,“閉嘴!”
姬清,“……”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她纖細的腰身被男人緊緊地朝他一帶,而他寬大溫熱的手掌正貼在她的後腰上,滾燙得像是帶着岩漿的高溫。
“在我的面前,朝另外一個男人求助?”拓跋烈低笑一聲,聲音中卻並沒有愉悅,反而充滿了無盡的威脅,“姬清,你當真是在挑戰我的耐心!”
他惹她生氣了?
是她覺得蘇言先找到了她,而他卻晚到了兩天,所以纔對他失望?
既然她打算裝作不認識他,那麼他便讓她“記起來”!
“你想怎麼樣?”姬清抿了抿脣,眼神中有了一絲隱藏地很好的懼意。
就算她性格倔強堅強,可面對一個比她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又冷硬而強勢的男人,她從心裡有一種不知道要如何反抗的渺小感。
更何況,就這麼呆在他的懷中,聞着他身上傳來的具有強烈男性氣息的味道,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在叫囂着歡喜,依戀着不願意離開。
詭異。
太詭異了。
她有些眩暈。
這幾日她沒有看到任何的銅鏡,沒有任何的途徑知道自己的容貌,還有段竹煉製的蠱蟲作爲後手麻痹她的思維,她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早就已經不是柳清,而是姬清。
正因爲這樣的眩暈,她忽視了拓跋烈口中的“姬清”兩字,漏掉了唯一的、可以發現真相的漏洞。
“我想要怎麼樣?”拓跋烈冷冷反問,下一刻卻勾脣,“就這樣……”
重新狠狠地,重重地吻住了女人美得猶如薔薇花瓣一般的雙脣,拓跋烈心中的怒火在這樣的甘甜滋味之中一點點消失殆盡。
姬清只來得及瞪大眼睛,便被捲入一片狂肆的熱情之中。
如果她是一枚果子,她毫不懷疑她現在絕對只會迎接一個結果,被吞吃入腹!
可是她不願意!
該死的熟悉感,面對可惡的登徒子她只想再狠狠甩上一耳光!
可偏偏她做不到了。
對了。
蘇言……
還有蘇言!
屈辱的淚水幾乎在一瞬間充盈了姬清的眼眶,她擡起沾滿了晶瑩淚水的長睫朝着蘇言看去,卻發現蘇言遙遙站在幾十米之外。
一身青衫,滿身孤寂,那雙清雋的黑眸也正看向她。
失落,痛楚,也有欣慰和解脫。
他這是怎麼了?
姬清被自己從蘇言眼中看到的情緒嚇了一跳,可下一刻便覺得脣上一痛,男人竟然惡意地在她脣上咬了一口,低沉悅耳的聲音幾乎是貼着她的脣強勢地響起,“不專心?我會懲罰你!”
懲罰?
姬清很快便明白了。
因爲男人的攻勢變得更加的狂野,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將她籠罩,讓她在也沒有辦法分心去關注別的事情,哪怕是她自己的貞潔。
……
“被打了幾巴掌?”
“你不知道?”
“我知道。”蘇言端起矮几上的茶盞,藉由喝茶這樣的動作掩飾住眼中的笑意,淡淡說道,“如果我沒有數錯的話,她應該打了你三個耳光,踹了你八次,在你手臂上留下了三枚牙印。”
“呵……”拓跋烈冷笑一聲,“你倒是算得準。”
他垂眸看着手腕上那一個新鮮出爐的牙印,目光中閃過幾分無奈的寵溺。
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一天,那隻被他疼愛得服服帖帖的小野貓兒居然又對他伸出了爪子,並且還是這麼兇狠。
當真是久違了。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他是耗費了多少的心力纔將他的小東西徹底收入懷中。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某人不是還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嗎?”旁邊傳來一道更不和諧的聲音,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姬清憤怒時候的話語,“你個登徒子,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我纔不認識你,我纔不會認識你這樣的人……”
看到拓跋烈越來越難看的面色,嚴珂終於收斂了幾分,握拳在脣邊輕咳了兩聲,正色說道,“你應該感謝姬清一直是被當做大家閨秀培養出來的女子,不然市井潑婦的污言穢語絕對會讓你火冒三丈。她們不僅會質疑你的牀上技巧,甚至會惡毒地詛咒你沒有進一步侵犯她們的能力。”
“……”拓跋烈冷然看向嚴珂,“你似乎曾經經歷過?”
“如果你在夜影組呆上幾年,我相信你會對整個世界有新的認識。”
“現在不是應該要想辦法對付絕情蠱嗎?”北堂越清潤的聲音響起,皺眉看向幾人,“現在這纔是重中之重!”
“這也是我想說的。”拓跋烈開口,“除了今天之外,還剩下六天的時間,在這六天之中我們做兩手準備。其一便是爭取破解絕情蠱,尋找更多的解蠱辦法。其二,如果沒有找到其他辦法的話,我會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區區一條蠱蟲,難道真的可以在我的面前放肆?我不這麼認爲!”
乾脆利落的,拓跋烈便決定了之後的做法。
這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早就知道姬清的身體之中被清夢仙子種下蠱蟲,可拓跋烈沒有想到的是,姬清體內的蠱蟲竟然如此的難纏,竟然能讓她的記憶和修爲不斷流失,並且解毒的方法還十分的惡毒。
可就算再棘手,他也不能放棄任何一絲機會,包括他以己爲盾擋在姬清面前的機會。
他一點也沒有忘記尋找姬清的艱難。
找到了之後,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手?
當時他和蘇言、北堂越等三人進入神魔戰場分頭尋找姬清,約定了每隔兩日之後在神魔戰場碰面,可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蘇言卻不見了。
驚疑不定之下,他們開始尋找蛛絲馬跡,終於發現很有可能苗頭在神魔戰場入口處的傳送陣之上。
對陣法精通的人除了蘇言之外便只有一個嚴珂,將養傷養得差不多的嚴珂從牀上挖起來,三人這才循着線索出現在魔界。
到了魔界之後嚴珂第一時間佈置陣法尋找姬清,這纔有了之前的一幕。
這一連串的變故之中,唯有一件事還算得上讓拓跋烈慶幸。
這是他之前唯一的幸運,現在他在等着之後的。
“我會盡力。”蘇言點頭。
這兩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尋求着解決的辦法,從未有間斷過。
“我會。”
“我會全力以赴。”
嚴珂和北堂越都相繼表明態度,不論是親情、友情又或者是愛情,經過了風風雨雨的五人不允許有任何一個脫離,這已經成爲了他們之間共同的認知。
“多謝。”作爲姬清的男人,拓跋烈沉聲開口。
商量好了事情,嚴珂和北堂越相繼離開,而在蘇言準備離開的時候,拓跋烈卻叫住了他,“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