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莫知鴻下了樓,後臺的門口早已不見了袁天彬的蹤影,一桌人原先坐的那塊位置,也多出了三個空席,一堆剛纔還在後臺門口嘰嘰喳喳的小老闆們,此刻都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磕着瓜子。
想來是袁天彬和他兩個保鏢得了進去的資格,而這一堆人,卻因爲資格不夠而被擋了出來。
和袁天彬一樣走到了門口,兩個站得筆挺的門衛,彬彬有禮的伸出了右手,異口同聲的指着在大廳中走來走去的接待員,對莫知鴻道:“先生,這裡是後臺,如果您想給某位演員送花,或者是想點上一首歌的話,請與我們的接待員聯繫。”
莫知鴻凝聲道:“誰都不能進去?”
“是的,先生。”兩個門衛顯然受過專業訓練,回答時依舊異口同聲。
“剛纔的那位先生呢?”掃了兩個木柱一眼,莫知鴻追問道。
“他……”
“反正您不能進去。”兩個門衛出現了分歧,一個正準備解釋原因,卻被同伴的傲慢回答給堵住了嘴。
“你這樣說話的話,我就安心了。”莫知鴻嘿然一笑,還沒等兩個門衛反應過來,兩記快若閃電的手刀,就敲在了兩個門衛的脖子上。
莫知鴻力量把握得非常勻稱,兩個靠着牆的門衛在這一擊之後,僅僅是往後一軟,便靠在了牆上,除了矮了幾公分之外,幾乎和慶幸時無二。
昏暗而閃爍的燈光和高分貝的噪音,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恰到好處的掩蓋,即便是身後不到5米,親眼看見莫知鴻進入的服務員,也僅僅是詫異的多望了這邊兩眼而已。
正如莫知鴻所料,雨花樓確實有高手,但這些高手,既不會在舞臺上給觀衆們嘿哈嘿哈的逗樂,也不會在門口穿着黑西服扮酷,要從這門口進入,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裡的異樣,至少躲在房頂的三個人,已然將這一切放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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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湮,我們進不進去?”月泠焦躁的走到月湮的身邊,一把奪過月湮的香菸,怒道:“抽,抽,你就抽,你和月煌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個什麼事都無所謂,一個什麼事都更加無所謂。”
“我是照着命令做的,女王可沒讓我一起動手。”月湮一臉可惜的望着那根已經被月泠踩扁了的捲菸,舒展了一下雙臂,起身道:“好吧,你們要去就去,我幫你們拖住二小姐。”
在一邊一直靠着牆壁假寐的月盈睜眼問道:“二小姐沒發現我們吧?”
“該發現的都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也發現了,但這究竟是我們的地盤,試試總是沒錯的。”月湮彎腰繫着鞋帶,卻將鬆散的鞋帶打出了兩個死結。
“唉,事事艱難啊!”從頂部的小門走出,邊走月湮邊打量着自己的鞋帶,無奈的嘆息道:“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讓我帶着副手一起出來呢?”
緊跟其後的月泠可看不見月湮眼睛瞄着哪裡,不耐煩道:“月炎都頂不住,帶了副手你想讓他們送死?”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啊!”月湮的聲音小了些,盯着鞋帶喃喃道:“至少我不會搞得這樣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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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臺卸妝的各位角兒,對雨花樓後臺的安全性,顯然有着過分的信任,莫知鴻一路走去,根本就沒人詢問這個穿着打扮顯然就是外來者的人。
在鶯聲燕語中穿行,本就是很愜意的事情,尤其是這些趕着上場下場的可人兒,通常都看不太清楚路。
一路走來,莫知鴻已經被撞了不下3次,可對着這些嘻皮笑臉的年輕女孩,實在很難讓他因此而發火,仔細想想也確實發不了火,碰上這種情況,似乎做爲男人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好容易看見一個悠閒的姑娘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莫知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請問一下,蘇玉虹的卸妝間在哪裡?”
饒是如此,這個專心致志給自己美容的女孩,還是被嚇了一條。
“你幹什麼啊,沒看見……”微怒的姑娘斜着身子轉過臉來,卻發現莫知鴻並不是參加演出的演員,頓時收了怒容笑道:“大叔,你剛纔說什麼?”
雖然雨花樓在莫知鴻的印象中,並不是一個什麼正經場所,但不可否認,從剛纔的一番演出,到現在姑娘對外來客人的態度,至少給人的感覺,都還是如浴春風的。當然,如果沒有門口小警衛的無視,這一切就更完美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想找蘇玉虹。”莫知鴻歉然笑笑。
“您也找蘇玉虹?呵呵……”看着這個大概相當於自己父親級人物的大叔,姑娘最終還是沒忍住翹起嘴角。
笑了兩聲,姑娘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巴,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中,仍舊滿是笑意:“她們的卸妝間比較靠裡面,估計你是找不到的,要不,我帶你去吧?”
“太感謝了。”莫知鴻倒退一步,給姑娘讓出了起身的空間。
“我過去一下,馬上就好。”姑娘輕快的起身,如同燕子一般上蹦下跳着往邊上的衣架跑去,跑步的時候,不忘把身上的衣服給甩在了手上。
一個站在衣架邊上的姑娘湊到“燕子”的身邊,小聲笑問:“美雅,那個是你男朋友?你原來喜歡大叔級人物啊!”
“你的嘴巴不想要了?”美雅凌空對着夥伴做了一個扇巴掌的姿勢,又壓低聲音笑答道:“這個大叔也是找蘇姐姐的呢!蘇姐姐擁有老少皆宜的彪悍魅力。”
“那你也可以上啊!你的蘇姐姐肯定會同意的,據說她的‘煩惱’已經可以用賣豬仔的大貨車來裝了,我想只要你開口,她肯定不會介意把其中之一,送給我們可愛的小雅雅。”夥伴的玩笑並沒有開夠,乘着美雅換着外套時候繼續道:“你看,那個大叔一直在看你呢,雅雅魅力無限哦。”
“要死了,你敢罵我是小母豬。”美雅敏捷的一伸手,就戳中了夥伴纖細的腰肢。
夥伴不甘示弱,雙手給予反擊,嘴上自然也沒閒着:“哈哈,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是小母……”
“你纔是,哈哈。”
兩個姑娘就把可憐的莫知鴻晾在了一邊,快樂的打鬧起來。
莫知鴻現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要命的是,兩個姑娘雖是低聲開着女孩們自己的玩笑,可莫知鴻好歹也算是已邁入高手殿堂的人。
拿着自己開玩笑的竊竊私語,莫知鴻硬是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豐富。
“咳咳!”沒有辦法,莫知鴻只好以這種最低級的方法,打斷了兩個姑娘的打鬧。
“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呵呵。”美雅頓時丟開了同伴,迅速的跑了過來,可道歉到一半,對着莫知鴻無奈的臉蛋,想起剛纔的笑鬧時候的豬仔車,“燕子”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走這裡拉。”美雅很不好意思的走在了前面。
嘻嘻哈哈的聲音脆得像風鈴一般,莫知鴻順着聲音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堆燕子們正對着這邊嘻笑,而這一堆姑娘的中間,正是剛纔和美雅打鬧的另一個姑娘。
就在這笑聲中,美雅的腳步更加迅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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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姑娘們的卸妝臺不同,高級明星的卸妝臺是一個個單間。
顯然在涉及時考慮過有熟客進入其中捧場這種情況,通往各個高級卸妝臺的門雖然都一樣,可因爲曲折蜿蜒的過道,卻也勾畫出不少的藝術氛圍,尤其是半長在牆內半長在牆外的各種植物,甚至可以上步入其中的人,有嗅到大自然氣息的感覺。
化妝間唯一的缺點大概是隔音效果不好,又或者是莫知鴻的聽覺過於靈敏了,一路走來,只要其中有說話的聲音,莫知鴻只要稍微仔細點聽,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當然,這些聲音,還不足以影響莫知鴻的思考。
沒有美雅的帶路,自己肯定找不到蘇玉虹的卸妝室,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可爲什麼這小姑娘對陌生的自己,連問也不問一句,就同意帶自己來找蘇玉虹呢?莫知鴻聽着雜亂的聲音,走在這鮮紅地毯上,心中多了些疑問。
只是轉瞬間,這樣的疑惑便釋然了,自己來到這裡的想法,也是在看到蘇玉虹的袖珍海報後生出的。既然主母並不是神,就不可能對這種臨時起意的念頭設下埋伏。從剛纔一堆姑娘的表現來看,顯然找蘇玉虹的人還是很多的,大概能進到後臺來,就是代表被雨花樓高層所承認的意思吧。
“就是最前面的一間。”美雅怕莫知鴻走得厭煩,終於在快到之前和莫知鴻說了一句話。
莫知鴻卻是很奇怪沒有發現袁天彬的影子,制止了停下身子正欲敲門的美雅,輕聲在嘴巴中央筆了個禁聲的姿勢。
美雅雖然很奇怪,但依舊乖巧的站在了一邊,沒發出任何聲音。
從牆角微微側過頭去,莫知鴻發現這裡已然是高級卸妝間的最後面,而一道木質的曲折樓梯下,正站立着五個人。
站着歪歪倒,靠牆奄奄然,這頹廢的樣子一擺出來,幾乎不用看臉,莫知鴻就知道他是袁家少爺。
兩邊站得如同標杆的黑衣男子,必是和門口兩個被莫知鴻敲暈的倒黴蛋一樣,是屬於雨花樓的專職門衛。至於另外兩個稍微強上一點的嘛,除了袁家的貼身保鏢,還可能是誰?
不知道什麼原因,袁家少爺顯然被攔在了樓下。
頭頂掛着一個鮮明的禁止吸菸的標識,可袁天彬卻視若無物的靠在它下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香菸。
袁天彬的腳底下並沒有菸頭,從香菸的長度來看,顯然他來的時間並不久。莫知鴻正仔細的做着推測,忽然間後面小手輕推他一下背脊,帶路的姑娘輕聲道:“大叔,這個傢伙是你的輕敵?好像你要比較難過了,這傢伙有很強的勢力啊。”
“你認識他?”莫知鴻奇道。
“這種沒素質的人,我才懶得認識呢!”美雅賣弄一般炫耀道:“你是奇怪我爲什麼知道他很有勢力吧?”
“你看香菸的盒子啊!他手上拿的是白皮反包裝的香菸,這種香菸一般都是菸廠內部供應的,兩種人才能拿到,第一個可能性是,他是菸廠的高級員工,你看他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要是老闆,肯定踢他出去,這一點就不可能了。那只有第二個可能性拉,據說很多富家子弟,都喜歡用這種裝模作樣的東西,來表示自己高人一等呢!”美雅顯然第一眼就對袁天彬沒有好影響,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看着莫知鴻仍舊怪異的眼神,美雅忽然臉一紅,晃着小手道:“騙騙你的拉,我哪會什麼分析啊!其實很簡單,一般的人在這裡抽菸,我保證二子和鐵桿會一腳飛他出去。但你看看現在,兩個大傢伙看到這種情況,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不就明擺着了?”
“哈哈……”莫知鴻看着美雅略帶得意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一揚嘴角,莫知鴻伸出大拇指在姑娘眼前一晃,更是把美雅開心得頓時笑出了聲。
“噓!”莫知鴻輕輕噓了一聲,再往下看是,便看見一個保鏢似乎聽到了美雅的聲音,皺着眉頭擡起了頭,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的他,困惑的湊到袁天彬邊上耳語一番。
也不知道這保鏢到底是個怎麼說法,袁天彬只是隨意往上瞧了一眼,再沒了繼續看樓梯牆壁的興趣。
“好厲害,這麼遠的地方他都能聽的見。大叔,你是特工嗎?是人類特工,還是異族特工?或者你是殺手?他們是那些爲富不仁的壞蛋?”美雅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但興奮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明顯。
美雅顯然屬於那種活潑得要命的類型,一路走來之所以沒說話,想來是同伴笑聲的作用,這會兒羞勁過去,整個人頓時活蹦亂跳的。
這種活潑,讓莫知鴻很快對她爲自己帶路有了新的猜測——別是因爲她當時根本什麼都沒考慮吧!
“我要是殺手的話,你就倒黴了。”對着這麼個姑娘,莫知鴻實在嚴肅不起來,只好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半真半假一拉手刀,詐唬她道:“殺人滅口。”
“太好了,你是特工啊!”美雅確實被電視片禍害不淺,興奮勁越來越足。
“好吧,你終於知道我的真面目了,我現在是來查證蘇玉虹小姐,和這位邊區四大家族袁家的一些關係的,事關國家機密,你要配合我工作。”說這話時,莫知鴻有想哭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幼兒園的阿姨。
恩,好的,我一定配合。美雅還真吃這一套,用力的捂住嘴巴,光用那不住閃爍的眼睛,就說了一大堆。
“現在,我要聽她們說話,你幫把風。”莫知鴻連哄帶騙。
“恩。”美雅立刻就往樓梯口探頭。
“回來,你看哪裡啊?”莫知鴻立刻一把把姑娘拉了回來,疲憊道:“讓你盯着另外一頭,這頭他們上來,不是有上樓梯的腳步聲嗎?”
“恩,恩恩。”美雅的興奮勁頭濃得可以,望了望着腳下的地毯,看着莫知鴻的眼睛裡,全是敬佩之色。
我的天!我實在不擅長這個啊!莫知鴻哄完美雅,頓時覺得全身無力,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和數十個高手打了一架一樣。
事實上只要美雅走了,莫知鴻即便不貼着牆壁,一樣能聽見房間裡面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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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湮,你出來,我聞見你的味道了,你難道總喜歡躲起來和人交流嗎?”祈雪猛的一吸鼻子,說話的語氣再沒有了剛纔的活潑,卻是多了一股陰冷的味道。
“二小姐,你可真能給人找麻煩。”從一塊黑色的牆角,走出了個高大的男人。
一聲喝出來了人,祈雪剛纔的表情便消失無蹤,小姑娘堆着笑臉問道:“誰讓你來找我的?是大媽,還是二媽?”
“小姐是不是還想給兩個媽再配個對?省得一個爸太孤單了?”月湮很不禮貌道。
“你看見了多少?”祈雪立刻收起了笑容。
“沒多少,恰好看到了你的二爸清理垃圾。”月湮皺着眉頭問道:“二小姐,你怎麼會選擇他?”
“是不是讓那個把你我創造出來的傢伙很煩惱了?我就是想讓她煩,”祈雪又笑了起來:“我狠她,狠她告訴我,我是從一個玻璃瓶中蹦出來的,狠她讓我知道,自己既不是人,也不是異族,甚至什麼都不是。”
“我也是一樣。”月湮點燃香菸,默然的看着出神。
“所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祈雪從月湮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和月湮一起蹲在了牆角處,點燃後吸了一口道:“我則更是一個怪胎。”
“你知道嗎?我很希望自己像姐姐一樣是個失敗者,至少這樣我的腦袋裡不會天天開辯論會。”祈雪道:“我只是一個怪胎,在體內融合了水火兩個自然系的能力,另外繁生出一個,能夠拖出別人壓抑情感,再次進行塑形的怪胎。”
“爲什麼會選擇莫知鴻?”月湮好奇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讓她覺得最麻煩的?”
“沒有,只是覺得親切而已。”祈雪淡然的瞟了月湮一眼,繼續道:“把你那奇怪的表情收起來,我知道你在想,我是沒父母的,但不肯可能連親切感都沒有。”
祈雪道:“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可能沒有,但覺得親切的,不是我,而是被融合的兩個替身。它們似乎和他的替身有很深的淵源,這是我唯一能夠判斷的。”
“那爲什麼把精神裂化的能力也用在他的身上?你應該知道這很危險,從兩個共用一個身體,卻幾乎對立於兩面的女王身上,你就該知道這一點。你不是很渴望有真正親人嗎?”月湮將祈雪點燃的香菸又奪到了手中,道:“屁大的小孩子,學什麼抽菸?你跟在他身邊就學會了這個?”
“沒有拉,看見你抽,想抽抽看而已。”祈雪苦笑着解釋道:“我的腦子裡經常吵架,那次也就是那麼一昏頭,就把精神裂化用在爸爸身上了。而且當時情況很緊急,她派來了個比較卑鄙的傢伙,我想讓我再仔細想想的話,在我而言,似乎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幫爸爸。”
“其實這樣也好,反正目前爸爸沒事,而且經過了精神裂化的誘導,如果再能把思想統一起來,能力更會不只一倍的增長,這樣和她打起對頭戰來,好歹也多了些勝算吧。”祈雪茫然道:“其實我真得覺得,自己在他身邊會讓他很危險。但有親人的感覺太好了,我捨不得離開。”
“那女王那邊呢?”月湮又問道。
“得了吧,她和你我可沒什麼區別,嘴上這麼叫,你還以爲我真把她當媽了?不都是一個模子裡造出來的東西嗎?你瞧瞧她的承受力,聽了自己玻璃瓶裡造出來的,不用我幫忙,她直接就精神裂化了,還是永久性的。”祈雪鄙夷道:“再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吧!你覺得我會對她有好感嗎?”
“但那件事情,總體來說還是對人民有益的吧?”月湮覺得自己的辯駁有些無力。
祈雪斜了這個男人一眼,大大咧咧站起身道:“我懶得和你說,我覺得你可能是喜歡上她了。”
“你去哪裡?莫知鴻那裡你別去了。”月湮一把拉住小姑娘。
“快得了吧,好像我不知道月泠姐姐和月盈姐姐過去了一樣。放心,我回去看錶演,你覺得我爸爸會連對付這麼兩個青鴛的本事都沒有嗎?”祈雪甩開月湮的手,做了個鬼臉道:“倒是你,我可和你說了,你和月煌要是有一個人喜歡了我媽,我就懶得理你們了。”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我們多久沒聊過了?”月湮丟開菸頭,連忙道:“多聊會啊!”
“我媽讓你來和我聊天了?不幹正事。”祈雪揮揮手道:“我可是來上廁所的,等下時間長了,上面個姓陸的野蠻阿姨,說不定以爲我把大腸拉出來了呢?得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
祈雪想了想,又回過頭來,捏着小拳頭正色道:“不過,你要是參與我爸爸的事,我也會動手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