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所有工作員都長出了一口氣,大家的心終於定了下來,經過了近10個小時的努力,天空之城的內部設施終於恢復了供電。
所有隻有雪花的數據顯示屏,開始如洪水一般傾瀉出各種各樣的數據,更開始以屏幕顯示的方式,報告最近的戰況。
10個小時的數據流失,讓整個賽場的戰局變成了一團糊,再沒有誰能憑藉着那些東西判斷局勢了。負責彙報的一條龍隊伍,所有人都堆在了一間房裡面面相覷,一個望着那兩張紙的女工作員,率先說出了所有人都想說的話:“這些東西怎麼統計啊!”
“沒事了,我們也只是整理一個思路。”一個大約是隊長的工作員,拿出兩張紙片和10個小時前的另外戰況對比了起來,邊比邊道:“其實靠想象力和一點細小的線索進行判斷,也可以將他們的情況重新整理的。”
“比如說:K7不是開始莫名其妙的偷襲了自己隊伍中兩名隊員嗎?現在他們的隊伍已經報銷了一半,剩下的幾名被淘汰者就可以一起記在他身上了。”隊長指着其中一個情況對整個小組講解。
“這怎麼行?他得的分也不一樣啊!而且如果都歸納到他身上,這裡幾個死亡的名單,不就讓他變成了被追擊的對象。”另一個女隊員很不願意進行這種半欺騙式的工作,忙道:“再說了,這些是彙報給同學,甚至是所有關注比賽的人看的,這太不負責任了。”
“那你希望告訴所有人,因爲天都的計算失誤,導致整個比賽丟掉了10個小時的結果?”一個男人闖進了房間。
“組織部長!”所有人都起身面向來者。
“學院對外宣佈,由即時發佈戰況,改爲12小時彙總發佈,所有知道內部消息的成員共計67人一律禁口,否則驅逐出學院。至於你們的戰況分析,我覺得照剛纔說的辦不錯。”京北坤難得冷的一張臉出現,說完之後拍拍隊長的肩膀,又走了出去。
走到了門口,京北坤又轉身道:“至於委派隊伍進行清掃驅逐,從停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取消了。這是院方對於賽場意外而向另外兩方達成的妥協,也是三方都樂意的一個改變。”
光幕形成的房門在瞬間全部消失,直到京北坤走出去之後,才又重新合了起來。
“他哪裡來的口令?”一個剛剛進入高級工作組的成員輕聲問道。
“天都的高級幹部,比你想象的要強。京組長並不是被淘汰了出來,而是根本沒有參加這次比賽的預選。”隊長目送京北坤離開,轉身道:“大家開始吧,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足夠整理出一套合理的方案。”
“只是可惜了在黑暗中出問題的那些人了,”一個走在後方的男工作員,賣弄般小聲對着身邊的女工作員道:“聽說下面停電開始,救護隊伍就沒有出動過。”
“是啊,”女工作員應聲道:“我現在差不多能感覺到,當年血月事件那控制電能力的傢伙,有多麼強大了。”
“這種自然系的戰鬥型域使者參加比賽,可是害人不淺。”前面一個聽話的回頭道。
(使者有好幾種劃分,按可否用於戰鬥,分爲“戰鬥型”,“防護型”,“輔助型”三種,按作用範圍由小到大分爲作用於自身的“體”,作用於周圍5~10米內的“場”,作用於10米以上的“域”三種,範圍越大,影響越小。三者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區分。此外,一個類型還分成三系不同的能力,分別是自然系——能力爆發後和自然現象有諸多相似;超人系——使者使用能力後,可對自身攻防之類動作產生一定的強化;神恩系——替身使者得到強化,且引發的現象也和自然規律不同。)
53號的臉,已經完全不像一張正常人能長出的臉了。一頭烏黑的頭髮早已不見了蹤跡,一隻眼睛也只剩下了一個空洞,卻是有不少白森森紅乎乎的東西在洞內交錯蠕動。大半個腦袋烏黑得就像被雷劈過被火燒過的大樹樁。剩餘得半個倒是威風了很多,藍色的冰晶將那小半張臉凍得變了顏色,蒼白的一塊看上去好像已是一堆因極凍而壞死的肉塊。冰晶的造型很奇特,凍在53號的臉上像是半個頭盔,只不過多出的數個菱角,讓這個東西多了些多餘的重量。
53號的西裝確實破了不少洞,可由於內衣已經被薰得變了顏色,且外面又多了一圈冰晶,阻擋了外人的進一步觀察,倒也看不出來太多的狼狽。兩隻手臂上都有藍色的結晶,但關節處的明顯比較薄一些,應該不會影響他的活動。
至於褲子,也只是右長褲變成了褲衩,只是剪切的裁縫技術並不太好,不但一條腿長一條腿斷,而且還沒剪得很乾脆,連上了一大堆碎布。兩條漆黑如炭的腿,則彌補了這有失大雅的地方,若是近視眼看上去,53號現在就像穿了一套潛水褲——一套衣褲彷彿從上通到下。
這滑稽的狼狽相,卻沒有讓莫知鴻笑出來,雖然他確實沒有什麼幽默感,可即便是有,他現在也絕對笑不出口。
走前雀凰的強大,已經在莫知鴻的心中,刻下了一個難以抹去的烙印。既然53號活着走到了這裡,還中氣十足的對着兩人的戰鬥鼓掌,那剛纔的打鬥,想必是這傢伙已經大獲全勝。如此強大的敵人走到這裡,給莫知鴻的絕對只能是心寒。
“我只是鼓了一下掌,不用這麼對待吧?”長鐮來勢不慢,53號看似已經筋疲力盡的身體反應卻也迅速,蹦跳間就躲開了第一次鋒銳,只是紅玉的加長黑鐮似乎因爲咒文的關係,多出了跟蹤的功能,靈巧的追逐着目標,一人一鐮開始了叢林躲貓貓。
“想來你也知道我是哪一邊的了,剛纔那個傢伙哪裡去了?他好像和這女人一樣是將棋的人吧?”53號躲得輕鬆無比,一邊繞來繞去,一邊和莫知鴻搭訕道:“怎麼剛纔還和將棋的人親得好像一家人,再看到的時候已經在決生死了?”
53號像在自家花園裡悠閒自在的漫步,興致昂然的繞了半天,這纔看到紅玉光着上半身。
“你喜歡光着身子和別人打架?”53號眉頭緊皺,忽然停了下來,單手伸向了後面緊追不捨的鐮刀,另一隻手握拳橫敲向胸前的甲殼,接着道:“我可不喜歡和光着身子的女人一起運動。”
“一起上!”紅玉好像忽然轉變了敵對方向,絲毫不顧莫知鴻不時掃向自己胸部的餘光,甩了一句就衝了上去。(大白天的光線下,紅玉那一身傷疤,比黑暗中更加具有視覺效果,莫知鴻會再看上幾眼,也在情理之中。)
雌性動物,真是奇妙的東西啊!雖然已經在心中,將貓王並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的感慨搬了出來,可屬於神經大條典範人物的莫知鴻,還真就照着紅玉的吩咐,跟在她後面並肩而上了。
也不是全無考慮,在莫知鴻的心中,胸前後背兩三處傷的紅玉,絕對沒有滿身是戰痕的53那種威力,能聯合弱者解決強者,自然是屬於比較不錯的情況。
更何況從剛纔到並肩而上之前,莫知鴻都覺得自己對上紅玉,根本沒有痛下殺手的決心,這雖然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可事實確實如此。如果能罷手,莫知鴻覺得再好不過了。
“其實各種使者的最大對手就是武者之術的精通者,當然,做出準確的判斷是勝利的關鍵。像對付這種類型的使者攻擊,完全不需要惶恐躲避。只要做到它來我破,就足夠了。”兩人衝上,53號依舊悠閒。話音未落一隻手便和旋轉的長鐮邊緣接觸在一起。
陽光的照射下,黑鐮越發的詭異。旋轉時的冒出的黑氣聚而不散,已經讓它不再是一個扁平的形象,而中間的咒文依舊閃閃發光,每個字都獨自夠成好幾道變成圓圈的金色光圈,也讓這黑鐮的不再那麼單調。
在莫知鴻眼中,伸手的53號就像不知輕重的孩童,在緩手壓觸尖刃的刀鋒一般,把手貼了上去。
可變化也就在接觸那瞬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