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時光河,春秋蟬,灰衣少年
蘇牧踩踏在水面上,朝着河面上的那道人影一步步走去。
走近了,便發現是一位身穿灰色長衣的男子,劍眉星眸,棱角分明,眼神很平靜,看不到任何一絲慌亂。
仔細看去,見到一隻蟬,落在這根竹子的葉片上,灰衣男子雙手揹負在身後,目視着前方。
灰衣男子望着面前這隻帶着他逆流時間長河的春秋蟬,幽幽道:“自己沒死,春秋蟬果然起作用了。”
他打量着周圍,心裡也是蕩起了漣漪。
誰能想到,這傳說中的時間長河居然是這般模樣,看起來很普通,但卻掌管着一切時間矢律。
憑藉春秋蟬,他也有幸來這時間長河走上一遭。
回想起自己被衆人追殺,無奈自爆,不得已使用春秋蟬,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倏然間,他感知到了什麼,緩緩擡頭,看向了前方。
便見到一位男子,行走在這時間長河的水面上,如閒庭漫步,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
他瞳孔一縮,眉頭也微皺起來,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很快便進入到了戰鬥準備狀態。
自己憑着春秋蟬才踏上這時間長河,難不成,此人也有春秋蟬?
就在他思索的片刻,人影已經來到了面前的三米處,隨着人影的停步,自己踩着的竹子也靜止了。
這道人影,身穿仙袍,容貌俊俏,眉眼似劍,特別是這一雙眼睛,深若潭水,古波不驚。
他上下打量着這道人影,他沒有春秋蟬,也沒有任何媒介,就這樣踩踏在時間長河之上!
這.到底是何種實力?
而且,這道人影靠近之後,自己也被定在了原地,自己的春秋蟬突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吟叫,顯得有些害怕。
蘇牧望着這位男子,隨即,目光落在了竹葉上的那隻蟬上。
隨即,他大手一揮,蟬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見狀,男子眉頭緊蹙,但依舊還是保持冷靜地說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
他在腦海中開始回想,自己是否惹到了什麼敵人,爲了春秋蟬,居然追自己追到時間長河上來了。
可是,自己所有的敵人,還沒有哪一位能踏足這時間長河啊!
蘇牧沒有回答男子的話,而是自顧自地仔細打量着手中的蟬,頭部與腹部都是棕黃色,雙翼很大,殼的表面刻有宛如年輪的紋理。
他見到男子無視了自己的話,心中有些惱怒,可在這時間長河上,他不能動手。
而且,這位男子的實力之強,自己應該也不是對手。
可是,既然這位男子已經擁有穿梭時間長河的能力,爲何還要搶自己的春秋蟬?
“這蟬很稀有,閣下若是喜歡,我可以贈給閣下,但是前提是,閣下得送我離開。”
很快,他心裡便有了決斷。
必須得利益最大化,丟了春秋蟬不要緊,但是必須得保證自己回到過去。
蘇牧簡單地打量了一番之後,手一揮,興趣缺缺,將這隻蟬還給了他。
“不喜歡。”
“這很稀有嗎?”
蘇牧看着這位男子把這蟬當寶貝一樣。
說罷,他大手一揮,從岸邊的一顆樹上,抓了一隻個頭比這隻更大的蟬,也是刻有年輪紋理。
男子見到這隻比自己這隻更加完美,更加強大的春秋蟬之後,也是愣住了。
這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多少強者,輾轉多少年,爲了一隻春秋蟬,打得頭破血流,引發了諸多災難。
可在這位男子手中,卻隨手抓到。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春秋蟬本就生活在時間長河之上,只不過沒人敢來時間長河抓,也沒有那個能力。
“叫什麼名字?”
蘇牧對着灰衣男子問道。
“方緣”
名字本就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更何況在時間長河之上,方緣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
“你過河,是打算去哪裡?”
蘇牧繼續問道。
“回家。”
方緣回答道。
“回家可以,但是過河的話,得交過河費。”蘇牧說道。
他也很公平,不管你是要回家,埋棺材還是幹什麼,只要過河,都得交費用。
聽到這句話,方緣並沒有感覺很意外,而是平靜地回答道:“敢問閣下,這過河費,是怎麼收的?”
“拿一件好東西吧。”
其實蘇牧自己也沒有太固定的標準,因爲每次過河的人都不一樣,情況也不一樣,所以讓對方拿一件寶貝出來,這樣最穩妥。
聞言,方緣也是苦笑了一下。
現在的他,一無所有,只剩下了帶他重走時間長河的春秋蟬。
既然這位男子看不上春秋蟬,那他自己也是真的拿不出其他東西了。
思索片刻之後,方緣說道:“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了。”
說罷,他用手指削了自己的一截頭髮,遞給了蘇牧,並且說道:“若是閣下信得過我,等我回來,我一定親自把過河費用還給你。”
在方緣的世界裡,很多人罵他是魔頭,可他覺得,自己所做之事,坦坦蕩蕩,遵循本心。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許多人覺得他陰險狡詐,無惡不作,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很遵守承諾的人,只要是自己許下的承諾,他都會遵守。
在他的家族中,身體是父母給的,削髮非常忌諱,他之所以削髮,是爲了讓眼前此人能相信自己,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聞言,蘇牧有些意外的看了這位男子一眼。
這是他遇到的最冷靜的一個人。
蘇牧看人很準,這位男子不太像是會騙自己的樣子,姑且就信他一回吧。
而且,反正他現在身上也沒什麼油水可以搜刮的,一窮二百,自己本來也要喊他籤欠條,現在既然他自己提出來了,那更好,不需要自己多費口舌了
“你家遠嗎,要不要送你一程?”
蘇牧問道。
“不遠,多謝閣下好意了。”方緣抱拳道。
這時,蘇牧便不擋在面前了,給他讓了一條路,也解開了水域的靜止,放他過去了。
可是,方緣遲遲沒有離開,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最後,他擡起頭,看向了蘇牧,問道:“這位前輩,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交易?”
蘇牧雙手懷抱在胸前,面露疑惑。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和自己談條件,談交易,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