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別打魯卡了,他只是睡了,他只是睡了……嗚嗚……”
阿芙蓮從草屋裡跑到池深深身邊,抱着她的手臂,不准她打魯卡。
她記得,他爸爸當時就是這樣躺着,她不懂事,一個勁打他,結果就再也沒醒來……她不想再失去魯卡了……
池深深心如刀絞,緊抱着阿芙蓮,兩人痛哭不止,她何嘗不想魯卡只是睡了,只要等再次天亮,他準能醒來。
凱撒蒂什麼都沒說,任由着她放聲大哭。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她爲任何雄性去哭!
蓋亞覺得魯卡就算是死掉了,也是無比幸福,能讓雌性爲他這樣難過,獸生並不遺憾。
池深深哭了一會,手顫抖着再次摸向魯卡的胸口……不跳了?心跳呢?她徹底毛躁了,將耳朵貼到他的胸口,剛要聽他的心跳,就被凱撒蒂連她帶阿芙蓮一起捲進了屋裡。
“蓋亞,找地方埋了魯卡。”
“……”
蓋亞有些吃驚,看着側躺着的魯卡,擡抓碰了碰他的身軀、豹臉,見他沒反應,只好扛起他離開。
他覺得不能就這樣埋了魯卡,他是豹王的兒子,就算是死掉,也應該帶會獸王城。
他不能去獸王城,只好在附近搜尋着鹿斯基的影子。
……
池深深情緒穩定了一些,一聲不吭的坐在藥箱前,一邊回想着跟魯卡的一些事,一邊整理着藥箱。
她突然間有些迷茫和懷疑自己。
滿腹的獸醫資料卻救不活魯卡,一箱子現代藥劑卻沒適合他的。
如果她真的回不去,註定要老死在這,那她也不要這樣坐吃等死,獸世就是最原始的弱肉強食社會,她必須強大起來,纔不會給伴侶拖後腿!
眼瞅着她的麻醉針劑所剩無幾,若不能找到可以替代的防身武器,那麼,以後若遇到更大的危險,或許他們都會死!
她心裡始終覺得她是虧欠魯卡的,可人死不能復生,她再堅持下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身體慢慢腐爛……
“水水,我們搬家吧。”凱撒蒂看着她無聲滴落的晶瑩淚水,心刺兒痛了一下。
他很懶,雖是流浪獸,但從來都不願意大肆遷徙,聽了池深深說過,冬天這裡會很暖,他很滿意這裡,可就是不願意讓她在這裡睹物死人,傷愁加身。
“我不走,這裡過了大雨季,冬天很暖,也適合你,幹嘛要搬走……”離開這了,魯卡的一切就會慢慢忘記,她或許都會忘記,但絕對不是現在!
凱撒蒂見她這樣堅決就沒在吱聲,過了一會,問阿芙蓮,“晚上想吃什麼?”
阿芙蓮顯然有些驚訝,瞪大眼珠,眨了又眨,扭頭看着池深深,拽着他的胳膊問:“他問你吃什麼?”
“我在問你。”凱撒蒂強調着。
“我,我想吃毛刺果……”她怯懦的回答。最近血腥看多了,一些吃肉的胃口都沒有。
凱撒蒂耐着性子問:“肉的,想吃什麼?”
“不想吃肉,想吃毛刺果。”
毛刺果?池深深腦海瞬間閃過冰城水下的一幕,急忙拉住凱撒蒂,問:“你還沒跟我說雪崩後,你是怎麼樣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