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個墨發披肩,身着白衣的男子一步步走了進來,站在了關着月如鐘的牢籠邊,眸光微閃朝她看了過去。
“可知錯了?”
譚天澤的聲音很是清冷。
月如鍾這三天被關在牢裡,身子一直蜷縮着,秀髮凌亂,一張小臉滿是倔強,她冷冷看了譚天澤一眼,不去搭理他。
“怎麼?不理師父了?如鍾,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更可況你害的是你師孃,師父關你上百年,算是便宜你了。”
譚天澤一雙深邃的眸子眯了起來,將手伸進了牢籠裡,猛地托起了她的下巴,手勁很大,疼的月如鍾小臉煞白。
“師父,你不是說要關我上百年嗎?那你還來看我幹什麼?”
月如鐘的一雙眼眸中寫滿了諷刺。
“我不是什麼好脾氣,你這麼待我,以後你也不是我師父了!我受夠了!”
月如鍾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倔強的很,一點都不示弱。
譚天澤猛地鬆開了她的下巴,聲音冷淡:“受夠了?師父也受夠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不是你師父,等一百年期滿,你就離開這裡,再也不要來見我!”
他說完站起了身,離開了這裡。
“譚天澤!你傻嗎?我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害師孃?分明是有人陷害我!逼着你和我鬧僵!你活了幾千年,怎麼連這都看不清楚?”
“是妙音仙子害我!是她盜走的紫雲珠!我想起來了!三天前我見到她出現在了你的寢宮!”
月如鐘的罵聲傳來,譚天澤卻緊握了左手,泛白的薄脣抿的很緊很緊,閉上了眼睛。
我自然知道...
可是我要想法子,把你從我身邊逼走。
他鬆開手,深邃的眼眸帶着決絕,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月如鍾在牢中有些瘋癲的笑了起來,淚水從眼中劃出,滴落在了地面:“一切都這麼不合常理,你想都不想,就要關我百年!百年啊,百年是什麼,滄海桑田,滄海桑田你都不願意見我...”
“我在你心裡,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對嗎?對於你來說,我什麼都不是...”
呵,可能他早就厭煩自己了吧。
成天纏着他,搞得他一點自由都沒有。
自己自以爲的陪伴,在他看來,不過是個麻煩而已...
十年倏忽而過。
月如鍾一直被關在裡面,譚天澤再也沒來看過她。
她修煉仙術,不用吃東西,所以也沒有人給她送飯,讓她聊聊天解悶。
這裡也沒有窗戶,讓她看太陽,看月亮。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回憶以前的事。
可是她以前都是跟譚天澤在一起的,所以回憶的幾乎都是他。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哀,他的傷。
他對自己的好,他對自己的不好。
回憶着回憶着,她發現,從來都是她給譚天澤闖禍,給他惹事,除了那一次帶他去雪山,從沒爲他做過什麼...
而他,卻一次次的包容自己,除了紫雲仙子這一次。
兩兩相抵了吧。
她也不恨他了,自己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等百年到了,她就找到妙音仙子,把她給殺了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