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環看着東子的摸樣自己是無奈之極:“好了,我來收拾吧,一會小荷回來問起杯子的事,就說是我打破的,快去洗手間把手洗洗,你看流了那麼多的血!”說道這裡,周環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件事,自殺的女子屍體化血了,幾位死者的身體總的來說是乾癟的,包括老宋的手也是一樣,這難道是……“換屍化血法?”
東子跑去了洗手間,屋子裡只剩下周環一個人,他猛然間想起了壽師界很久以前的一個案例,就是“換屍化血”當初的案例中,鬼魅的做法與現在的事情猶如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唯獨是此次的鬼魅用的是怨氣更大的紅衣綠袖。
他又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自己經過的整個事件,每個死者的身體都裹着紅衣綠袖,綠綠的袖子沒有沾染血跡,而紅色的大衣卻紅的鮮豔,那個應該是血色,那股子腥臭當中,一半是屍體的腐肉的味道,那股子腥氣,應該是血腥,而菊花的苦香是女鬼爲了將二者混淆到一起的介質。
想到這裡,周環彷彿如獲重生,因爲他知道此刻應該如何對付這位女鬼了,他知道如何將事情繼續下去,將女鬼的怨氣化解掉。
想到這裡,只聽見門外一頓吵鬧:“你們抓了我的兒子,說他打架我不說什麼,罰款我也交了,現在到點兒釋放他了,怎麼還不見我的兒子出來!”
“王老先生,麻煩你稍安勿躁,在這裡稍作等待,我們的警官正在詢問你兒子另一件案子的事情,他現在屬於自由時間,如果我們警官沒有問題了,他隨時可以走掉。”一位警員爲來人說明了情況。
可是來人此刻的口氣更大了:“還有什麼可問的,別怪我沒跟你們說,我跟你們的局長都是鐵哥們,你們的警車有多少輛都是我捐助的,現在居然用來抓我的兒子,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這人是一邊說話比比劃劃的,一邊拍桌子。周環緩緩的靠上前去,站在一旁看着。
沒一會,從派出所的門外進來一個年長的警官:“什麼風把王老吹來了,我的老首長,你這是動的哪門子火氣啊?”
“所長,他……”一名小警員上前想說些什麼。
進來的所長一個眼神遞了過去:“還不趕快給王老先生,我的老首長倒杯水去,你看看這喊的嗓子都冒煙了!”
“哦,是你這個小鬼啊,這多年沒見還當上所長啦,那樣事情就更好辦了,快去把我兒子放了,我要帶他去參加一個開工儀式!”這位王先生此刻說話的語氣客氣的很多,也可能是他看見熟人了吧。
其實王強的爸爸以前是轉業軍人,這個派出所的所長想當年就是王強爸爸的一個警衛兵,所以這所長一進門就叫上了首長。
“老首長,你看看你的兒子犯了錯誤,我們關他是爲了讓他反省一下!”
“這個我知道,他打了人,我不袒護他,關他是對他的愛護,作爲一個黨員這是應該做的。但是黨員也得維護人民羣衆的利益,我的兒子就是人民羣衆,他的拘留時間已經到了,我就要來領人。”這個王老說的有條有理。
所長的風度依然不減:“還是老首長的覺悟高,你看你交罰款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個我還是得向您這樣的老黨員學習啊!”
“那是當然,交罰款是怪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兒子,總給你們添麻煩,再說了子不教父之過,我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所以我纔不會袒護他,認罰!”
這老王先生順着所長的杆一個勁的往上爬,無形之中就給王小荷審問王強騰出了時間,也爲所長自己減少了很多的麻煩。
小警員端來了溫水,所長親自雙手遞給王老先生:“來吧老首長,喝口水,有時間咱們還得敘敘舊呢,我是您帶出來的兵,我一定得請您吃頓飯!”
王老接過了水,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聽了所長的話連連擺手:“吃飯就不用你請了,做首長的得請自己的弟兄!”接着他放下了水杯:“好啦,咱倆的感情往後再聊,我真的着急帶着我的兒子去參加開工儀式,幾千萬的工程,將來還得交給兒子幹呢!”
“哦,這個好,你等一下!”所長神情一轉:“小孫,上去看看你王姐幹嘛呢,叫她快點,我老首長還在下邊等着呢,告訴他沒什麼事趕快把王強送下來!”
周環在一旁聽到這裡,怕王強看到自己不好,轉身要往小荷的辦公室裡去,與東子走了對面。
“哥,這是咋的啦?”
“王強他爹來領兒子了,我們不管,快些進屋!”周環一邊說話,一邊拉着東子的衣領就將他往屋裡拽。
這東子還探頭探腦的想看個究竟,可是怎麼也無法奈何周環的拉扯,只好跟着進了屋子。
沒一會,周環就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到外邊的老王先生將王強帶走了,王小荷與所長說了幾句話便向辦公室裡來了。
這雖說是半夜了,這派出所還真的挺忙,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過後,這裡瞬間變得清淨的很多。
王小荷手裡拿着記錄本,推門進了屋子,她一進屋子,突然間緊皺眉頭,瞪大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紙簍裡的杯子碎片,一股沸騰的熱血涌上了她美麗的臉頰:“誰把我的杯子打碎了,我跟他勢不兩立!”
東子被王小荷這一突然的表情,驚呆了,身體有點蜷縮的跡象,突然間他發現自己變得渺小之極。
周環的餘光看了看東子,接着他站起身子向王小荷點頭哈腰道:“小荷,是哥哥不對,不小心把你的杯子打碎了!”
王小荷一看周環主動承認了,眼睛裡冒出了萬丈火苗噴向周環:“這杯子上的花朵是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手繪上去的,我拿他比生命還重要,你居然給我打碎了,啊!我要瘋啦!”突然間小荷喊出了聲,這大半夜的,這一聲彷彿是霹靂閃電。
周環趕忙用手捂住了王小荷的嘴:“我的小荷祖宗,你可別叫了,這裡是公共場合,再說都這麼晚了!”
王小荷雙手不會動了,應該是被氣的,她被周環捂着嘴,眼睛裡彷彿有淚花閃過,這麼一個外表堅強的警察,爲了一個杯子流下了淚水,同時,她也在周環的手上流下了一串深深的牙印,這可能正是因爲周環承認是他打碎的杯子,所以王小荷才如此的激動吧!
不過這是兩個人的事情,東子此刻終於聰明瞭一會,趁他們不注意,早就溜了出去,又跟外邊的小警察嘮上了嗑,茶水,香菸。
雖說是王小荷狠狠的咬了周環,但是周環根本不生氣,也沒叫疼,反而對面前這位美麗的女警察產生了更深的曖昧之心,呵呵的笑了起來。
“小荷,你看這杯子……”周環試探着王小荷,說話欲言又止。
王小荷一見周環不喊疼,反而笑了起來,這回可是撅起她那紅潤的小嘴:“好啊,你不疼是吧?以後不想看見你啦,你走吧!”此刻王小荷的神情急轉直下,突然間變的出奇的嚴肅。
“好,那好,我走,正好我也要去停屍房看看!”周環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外走。
“嗖!”
“啪!”一個紙團砸在周環的頭上,只聽見身後的王小荷嬌氣勁十足的說道:“你個大木頭,叫你走就走,你給我回來!”
這王小荷突來的行爲使得周環迎接不急,有些混亂,但是他知道,這位女警已經對自己有了好感,所以周環心中有數,儘可放心大膽的去接觸這位美麗的姑娘。
周環依然微笑着,慢慢的蹭到小荷跟前,一點點向王小荷靠近,越來越近;他用雙手輕輕的扶住小荷的腰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周環的眼中放射着高壓電波,他的嘴脣蠕動着向小荷的嘴脣靠近。
此刻的小荷剩下的只是緊張,急促的呼吸,被周環電的不會動的眼睛呆呆的與周環對視,但她本能的將自己的頭向後仰去,矛盾的心理糾結着小荷,一邊是傳統觀念的束縛,一邊是自己心裡喜歡的人,至少也是可以產生慾望衝動的人。
可是萬萬令周環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王小荷的嘴脣已經與周環的吻順利接軌,可當兩人的接吻剛剛開始,王小荷不知道爲什麼,擡起手掌,狠狠的抽了周環一巴掌,然後她緊張的看着周環,接着就是一臉的笑容,這個女人,笑起來還真是迷人,使狠狠的捱上了這一巴掌的周環居然沒有憤怒的感覺。
兩個人笑着,對視着,好似互相的心與心有了溝通的通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知道你有新辦法了!”小荷說這話帶上了警帽,從桌子上拿起了車鑰匙。
周環非常自信的說道:“我們可能用不上三天就可將那女鬼收服了,我已經知道她使用的技法了,我的前世應該是經歷過此種技法,所說解決有點難度,但是不像以前無計可施!”
“那就太好了,走!”小荷走在前頭,出了大門,派出所裡的幾個小警察也跟着出了門,王小荷安排到:“小李你帶個人,去找王強,找到他後跟蹤他,因爲現在這件案子與他有太多關聯沒查清楚。東子跟我們上車去停屍房。”
東子一聽又要去停屍房,這可把他好容易放鬆的心情又搞得亂七八糟的:“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跟着我混就得去,你看着,這件案子完事了我一定得把你這怕死人的勁給別過來!”周環說的很堅定,接着他伸手抓着東子脖頸便上了車。
小荷開着車,一溜煙的直奔殯儀館的停屍房,工作人員開了門,三具屍體都停放在最裡邊的位置,三人輕輕的走到三具屍體跟前,東子躲在周環的身後,嘴裡哆裡哆嗦的一言不發,周環站在屍體前,王小荷想掀開蓋在死者身體上的白布,卻被周環一把攔下了。
此刻停屍房裡突然間靜的厲害,出了陣陣的陰風,再就是日光燈時不時發出的電波火花之聲,在停屍房的側面牆上懸掛着一塊缸口大小的石英鐘,但是鐘錶指針轉動的聲音彷彿是消失了,時間將三人帶入了午夜十二點!
周環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表,他的心裡深深的明白,他所計劃的方案已經進入實施階段。他雙手合十,口中誦起大明六字神咒“唵嘛呢叭咪吽”緊接着,他將出租車司機屍體上鋪蓋的白簾慢慢掀起。
東子此刻的心跳已經達到每小時80邁的速度,兩邊的臉頰憋的通紅,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水;王小荷這位經常接觸死人的警察也開始有些緊張,因爲她不知道周環要做什麼,她也知道這隻女鬼並非是向普通的死人那樣安全,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屍牀上的司機。
此人的死相大家仍然記憶猶新,被綠袖子穿過的左眼處已經發黑,深深凹陷下去,伸出來的舌頭已經幹掉的只剩下一層皮;裸露的下半身已經風乾,可是腐爛的表皮緊緊的裹在沒有了血肉的骨頭上,一陣陣屍臭高調的涌來,東子與小荷被這臭氣頂住,連退兩三步。再看屍體上的紅色大衣,雖說是已經在停屍房裡停留的這麼多天,但是它的紅色依然是那麼的鮮豔,綠色的袖子幽綠的依然是那麼的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