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大能者,採集稀世材料,以身爲鼎,神通淬鍊,鑄就成兵。
兵成,有撼天裂地之威,故名神兵。
神兵有靈,不具其相,不拘於形。
在主人身死隕落,神兵脫離,遊遁天地,尋找合適宿主,化爲兵種寄身,蟄伏隱藏。
代代如此,靈性不滅。
直至某一天,其主傳承再現,兵種覺醒,化爲神兵。
這就是神兵的來歷。
“……能淬鍊神兵者,皆是諸天諸神之中佼佼者。而兵種附身者,屬於另類識藏,體藏神兵故名神兵藏。”
張半仙話到此處,目光望向凌楓,眯眼又道:“之所以說神兵藏是另類識藏,原因很簡單,他們雖有神兵藏體,卻極難動用其威能……如同一把寶劍和劍鞘,看似一體,實則劍鞘就是劍鞘,只能作爲藏兵所用,無法控制神兵!”
凌楓一奇。如果真是這樣,夏恆爲何能動用他體內的神兵?
看出凌楓不解。張半仙撫須一笑:“世事無絕對,總有特例……在某些特定情況下,藏兵者也能動用神兵些許威能,不過……”這廝話到這裡,又開始裝神弄鬼,賣關子。
“快說,不過什麼?”凌楓眼一瞪。
“年輕人啊,就是心急。”
張半仙眯着眼搖頭晃腦一番,說出重點:“即便在特定情況下,藏兵者可以動用神兵些許威能,卻要因此付出極大代價!”
至於什麼代價,張半仙給出三個字,生命力。
沒錯,就是生命力。藏兵者每動用神兵一次,都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力。
想起夏恆一劍誅殺樑暝,而後整個人虛脫,如大病一場的情形。凌楓面有恍然。
“神兵註定屬於它的主人,而不是藏兵者……後者終其一生,侍奉供養,到頭來神兵脫離,身死消亡,白替別人做嫁衣裳!”
似有感觸。張半仙搖頭一嘆,轉身走人。他已經告訴凌楓想要知道的一切,是該回去繼續做生意。
在張半仙走後。房間只剩凌楓和金富貴。小胖子很貼心,張羅飯菜,忙前忙後,照顧自己的老大。
凌楓看在眼中,心裡莫名感動。
“富貴。”
好酒好菜,凌楓一口沒吃。他叫來金富貴,直接從儲物戒裡面,摸出一枚藏骨。
此骨潔白如玉,表面泛出四色光華。正是屬於杜平的四色藏骨。
擊殺強敵,雖自身受了重傷,但收穫也是巨大。除去夏恆給的一枚五色藏骨,凌楓還得了念者寧中澤和雙槍杜平的藏骨。
若非金家三兄弟都是後天培養出來的僞神藏,體內並無藏骨,他的收穫還要大。
識藏者,除卻自身覺醒,終其一生只能再融合三枚藏骨。
此爲鐵律,即便神藏也不例外。
這一點凌楓早就從張半仙那兒得知,很清楚。
他已經融合了一枚四色藏骨,獲得幽冥幻身技能。也就是說,還剩下兩枚藏骨的名額。
在自身神藏還沒完全掌握的情況下,凌楓不打算再融合其它藏骨。
因此,現有身上三枚藏骨,可以說暫時多餘。
金富貴,萍水之交,不遠千里來漢陽投奔。這份信任,讓凌楓很感動。
從對方身上,凌楓感受到久違的朋友之情。因此,他決定成全。
拿出一枚藏骨,成全金富貴,讓他在這秩序崩亂的世道,擁有一份防身保命的本事。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望向凌楓手中泛着神秘光澤的骨片,金富貴亢奮的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問:“哥,這…這是不是……”
“藏骨!四色法藏的藏骨!”
凌楓微笑。直接將手中藏骨扔給金富貴。同時,源力灌注而去。
在金富貴伸手去接的時候,源力襲來,藏骨剛碰觸他的手,立刻化成一道流光,鑽入其體內消失不見。
‘呃呃~~’
金富貴如遭雷亟,整個人怔立當場。凌楓清楚,他正在獲取藏骨傳承。
約莫半個小時後。金富貴方纔吁了口氣,緩過神來。
“哥!”
望向凌楓,小胖子滿臉感激,說不出話來。
凌楓笑了笑說:“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去走!”
“哥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金富貴重重點頭。隨後,他向凌楓說起自己剛獲得的識藏傳承,槍擊術技能概況。
槍擊術,傳承不知名文明,不僅有源力加持熱武器增強攻擊力的技能,還有各種槍械熱武器製作使用知識。
災變前,金富貴原本就是一名槍械發燒友。可以說,這枚藏骨最適合他不過。
心中驚喜,可想而知。
凌楓聽後微笑。得自杜平的藏骨,雖屬四色,如同他的幽靈幻身,某些方面擁有獨到之處,運用的好,不比五色法藏技能弱半分。
從今晨一戰,杜平槍擊術運用,給凌楓造成極大麻煩,足可窺得一斑。
他相信,金富貴融合這枚藏骨,擁有槍擊術技能之後,只需勤加練習,日後肯定能有一番作爲。
能幫忙的,只有這麼多!
如同凌楓先前所說,以後的路,還要靠金富貴自己去走。
而他,經過深思熟慮,開始有了離開洪山城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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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坪。
當武裝直升機緩緩降落的時候,瞿祐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此次任務,他的頂頭上司夏恆,沒帶任何人。只有自己,還有就是直升機駕駛員。
旁人不清楚,瞿祐卻知道此行兇險。因此,在夏恆離開那一刻,就不曾安心過。
直到現在,眼瞅師長從機艙跳落,他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師長!”
快步迎了過去。瞿祐迫切想要知道結果。
夏恆臉色依舊蒼白。衝着老屬下點點頭,沉聲道:“立刻聯繫戰區司令部那邊,發動我們的人打通關節,儘快調運一批軍需物資過來。”
“是。”
瞿祐聽後,滿臉興奮。他是個聰明人,從夏恆剛纔下達的命令,已經知道結果。
絆腳石已經被剷除。否則,絕難從軍區司令部那邊,調運所需物資。
“還有!”
夏恆轉過頭,望向從直升機機艙走下的一名軍人,嘆了口氣,“老瞿,去送這位兄弟一程吧。”
瞿祐聽後,原本興奮表情,立刻變得僵硬。
“狙殺樑暝非同小可,此事僅限你、我…還有他知道。”
夏恆拍了拍瞿祐的肩膀,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苦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這世道,有些事……我們身不由己,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