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出發之前,千山佛已經是給我們指明瞭升龍溝所在的方位,所以我們找到那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唯一的阻礙,或許就是漫漫山路了。
萬幸的是,無論是我還是蝶影,都是自小成長於大山之中的,所以早已經習慣了在山野之中趕路,更能夠適應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
加上我們兩人已經是心意相通,所以最令人恐懼的寂寞孤獨,也是迎刃而解了,所以連續十來天的趕路,倒也不是那麼的疲憊。
經常在大山之中走動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深山老林裡面,是很少有人家的,真正的原因其實並不是無法生存疑惑是野獸衆多。
而是,因爲孤獨!
人是羣居的,如果沒有過切身的體會,你很難想象那種感覺,真的會讓人發瘋,甚至於精神都會變得不正常,所以深山之中的人家是很少的。
但是,有一種建築是經常能夠在山中看到的!
那就是,客棧!
大山之中遠離塵世,所以這裡的人大多都保持着淳樸的心性,說是念也好,還是不懂得變通也罷,總之一直採用的都是客棧這個稱呼。
距離我們二里地之外的地方,此時就插着一杆大旗,上面寫着客棧兩字,而且恍惚之中還能夠看到穿梭的人影,這讓我和蝶影都是倍覺振奮。
“走!”
當看到客棧的瞬間,我頓時感覺多日一來的疲憊消失了,隨後拉起蝶影就朝着前面走了出去,距離近了一些之後,更是聞到了一陣陣的飯菜香氣。
“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正如我之前所形容的一樣,這裡的一切都是保持着最初的風格,就連肩膀搭着白毛巾的夥計說話,也都是透着幾分的舊時代味道。
“你說呢?”蝶影望着我。
“住店!”
這一路走來,我們雖然能夠忍受那種疲憊和枯燥,但是總是受不了身上這髒污,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好好洗個澡,然後再好好的睡一覺。
“兩位裡邊請!”
聽說我們是住店的時候,那夥計的眼中劃過了一道精芒,對於此我是理解的,深山老林開一間客棧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是想着多賺點兒錢的。
打尖相比住店,那油水可是要少的多!
在進入客棧之前,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丁字路口,客棧坐落在北方,東面、南面和西面,都是有着一條大路。
“這還真是開客棧的好地方!”
“如果不是這種地方,也不會建客棧啊,你當人都是傻子啊!”蝶影白了我一眼,隨後便是拉着我走到了客棧之中。
“這地方有些奇怪啊?”
“怎麼了?”蝶影不解。
“如果說深山閉鎖,他們一直都保持着舊時候的風俗,那倒是能夠理解的,但是你看看這些夥計的穿着打扮,幾乎是清一色的連襟衣,讓人感覺就像是活在民國時代一樣!”
“你真是無聊,人家穿什麼你也管!”蝶影說了我一句之後
,已經是找到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隨後示意夥計過來點菜。
“這樣吧,撿着你們拿手的,給我們來三五個就行了!”我這人最怕麻煩,所以沒有給蝶舞機會,直接做出了決定。
“兩位不要酒嗎,我們這裡可是有百年的陳釀!”夥計向我們推銷着。
“那就嚐嚐吧!”
其實我的身上,一直都藏着千山佛給我的酒葫蘆,裡面裝的酒絕對比他什麼百年陳釀要好的多,但這裡畢竟是公衆場合,我必須要低調一些才行。
夥計去準備酒菜的時候,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桌人在吃飯,其中一桌是一家老小,有七八個人。
另外一桌則是一大羣老爺門兒,從他們身邊帶着的東西來看,應該是來山裡做買賣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是一臉的疲憊之象。
最後一桌尤爲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老一少兩個人,雖然年歲差了很多,可這兩人都是有着一個共同點的特點,那就是醜。
這不是我背後議論人的口舌之說,而是我真的沒有見過這麼醜的人,老的塌鼻樑三角眼,少的鷹鉤鼻扁大的嘴,已經到了影響人食慾的地步。
“兩位,你們的酒菜!”
在我好奇這兩人是做什麼的時候,夥計已經是將酒菜給端了上來,我回過神一看頓時就流起了口水,肉香四溢酒氣甘醇,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一番。
“先吃飯吧!”
我打量着那幾桌人,蝶影似乎也是如此,所以我招呼了她一聲,就先動起了筷子,同時給我們兩人都是倒滿了一杯酒。
我這人有個毛病,喝酒不會直接灌那麼一大口,第一口的時候往往是先品一品,如果對了我得胃口,那麼我就會豪飲一番。
反之,我就會放棄!
“這酒怎麼會是這種味道?”
我抿了一小口,發現這酒雖然味道甘醇,但是其中卻夾雜着一些別的味道,如果非要我找出一種東西來形容,那就是鮮血。
沒錯,就是鮮血!
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繚繞其中,如果不是愛酒之人,是不會體會到那種味道的,這讓我心中充滿了疑惑,爲什麼會有血腥的氣息夾雜其中呢?
“怎麼了?”看我皺起了眉頭,剛剛想喝酒的蝶影愣了一下。
“這酒還是別喝了!”
“我聽過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當蝶影將酒杯放下的時候,之前的那夥計走了過來:“兩位客官,這陳釀難道不對胃口,要不我給您換一種!”
“不必了!”
“瞧你說的,您來我們這裡住店,如果不把您伺候好了,豈不是小的罪過,我這就給您換一種!”那夥計說着,就要抱着酒罈子走。
“喝酒呢,就是個興致,如今這興致沒有了,你換一百種又能如何?”這是我對於酒的理解,他真給我換一種,我一樣是不會喝的。
“那,那您就請便吧!”夥計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多的窮講究,
頓時就愣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尷尬的退了下去。
或許是受到了千山佛的影響,也或許是我吸收了太多的龍脈之氣,又或許是被這夥計掃了興,所以眼前的菜讓我提不起絲毫的興致。
反倒是蝶影,吃的津津有味兒的,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顧及,那吃相跟小蝶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看的我禁不住的連連搖頭。
東西吃不下去,所以我就繼續將目光落在了那兩個奇醜之人身上,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發現他們也是在看着我的。
而且,目光裡面似乎藏着一些什麼東西!
我說不上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可我就是覺得他們目光裡面是藏着一些東西的,甚至他們整個人都是有些不對勁兒。
“我知道了……”
一邊望着他們,一邊仔細的思索,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桌子上的酒菜也沒有吃進去。
我之所以說是沒有吃進去,是因爲我看到他們動了筷子,但是在送往嘴邊的時候,筷子都會迅速的抖動一下,隨後那些猜落在了上衣的兜兒裡面。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在之後還會蠕動一番嘴巴,做出一副將菜吃進去的模樣,讓我充滿了巨大的疑惑。
“這是爲什呢?”
嘿嘿……
當我苦苦思索他們怪異舉動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朝着我笑了出來,那一口的黃牙頓時讓我皺了皺眉頭,不過在這一刻心裡也閃過了一道光亮。
“蝶影,我們上樓吧!”
“爲什麼,我還沒有吃完呢?”這些東西或許是真的很好吃,至少當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蝶影是有着一些不情願的。
“我們空腹多日,突然這樣暴飲暴食,終歸是對身體不好的,弄不好就會長胖了!”
“啊……”
果然,這種說詞的確是對付女人的最好辦法,至少蝶影已經是扔下了手中的食物,隨後露出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真的擔心自己長胖了一樣。
“我們上去吧!”
夥計在上酒菜的時候,已經是將二樓一間房間的鑰匙給了我們,所以我們兩人也就沒有在繼續的逗留,直接走了上去。
我們上樓的腳步聲不是很重,可身後卻迴盪着沉悶的聲響,當我回過頭去纔看清楚,原來那兩個奇醜之人也正在上樓。
我們的房間是202,在走廊的盡頭,一直到我開門的時候,才知道這兩人住在我們隔壁的203,而且那個年老之人正在望着我笑。
我剛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事兒,耳邊就傳來了他沙啞且壓低的聲音:“今天晚上你們最好不要睡覺,不然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一句話,讓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我始終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兒,現在看起來似乎真是這麼回事兒。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他似乎沒有給我解釋的興致,留下一句無頭無腦的話之後,咣噹一聲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