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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劫行動很成功,唔,有輔助型傳奇大妖獸罹魘存在,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安然終於真正見識了革命軍打家劫舍的強力,他們清洗速度極快,在有罹魘坐鎮的情況下,不出一個小時就將整個達奚家祖宅搬了個空。

動手的時候是半夜,革命軍將東西裝進個人空間內搬走之後,直到再次出了城,罹魘才撤除幻境跟上去。

整次行動配合相當默契,南環排名第五的大家族達奚家,被一洗而空。

因爲行動時間的特殊性,他們並沒有立刻發現財物遭搶,直到二房某少爺半夜爬起來尿尿,睜開眼一看,房間裡空蕩蕩的,少了好多東西,那些值錢的大件全沒有了,黃花梨畫屏,白玉美人榻……夜壺還在,那玩意兒輕易也不會有人要。

出了這樣的事,他連尿尿也顧不上了,扯着嗓一聲大吼:“搶劫,有人搶劫。”

這一嗓亮堂,達奚家內院的燭火逐一亮起,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的首飾,我的玻璃種翡翠首飾!”

“臥槽,哪個王八蛋把老的丹爐偷走了?”

“金甲蠱王,金甲蠱王丟了……”

……

偶然的,有人發現窗戶並沒有關緊,微微敞開了一道縫,窗櫺上某顆釘掛住了一片破布,那模樣,是硬生生扯下來的。

達奚家是糟了大難了,值錢的東西一件不剩,好在他們還有最後的手段,將某個飛行類蠱蟲放在破不上聞了聞,然後放出去,很快……破布來源就找到了。正在城中另一大戶——柳家嫡系大少爺房間的衣櫥內。達奚家不敢大肆宣揚家財被劫之事,他們小心翼翼的跟着蠱蟲,就見那蟲飛到了臨着不遠處的柳家宅內。

柳家也是硬骨頭。他們不玩蠱蟲,卻有特殊的家門武藝,是厲害的。

兩大家族在同一座城內。本就有摩擦,這回的事的卻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遭了難之後,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是革命軍,後來想了想,雖說嫌疑最大的的確是革命軍,可按照革命軍一貫的做派,他們要殺大戶從來不會這樣遮遮掩掩,哪一次不是轟轟烈烈的。這樣藏頭縮尾連屁股也擦乾淨當真不像是他們的行徑。也沒聽說革命軍要來尤塔斯科爾城。

這次行動實在是太乾淨太利落,能做到這份上,絕對不是隨便一個打劫的就能辦到,須得對達奚家相當熟悉。

這樣看來,本城的可能性就高多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加上那塊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碎布片,罪名大喇喇的就定在了柳家身上。

這是安烈的設計,在得知有罹魘幫忙,他就設計了這一出,達奚家和柳家都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大戶。不宰他們很不符合革命軍做事的原則。爲了讓劇情更有意思,他徹底洗劫了達奚家,將柳家大公的衣服拿去達奚家某房間的窗櫺上掛一下,留下一塊碎片。

同時。部分洗劫了柳家。

部分洗劫的意思是,只洗劫了各房小金庫,並沒有動他們房間內的大件物品。

這邊做得很乾淨,啥證據也沒留下。

算算時間,達奚家鬧上門的時候,柳家應該也發現丟東西了。

兩家徹底翻臉打起來不是夢。

安然懶洋洋的坐在返程的馬車上,嘖嘖有聲的感嘆,他老瞧着是個馬大哈,竟然能想出這樣陰損的計策來,委實了不起。

這回行動簡直堪稱完美,革命軍不費一兵一卒,劫了兩大超級世家。

在返程途中,安然再一次收到了安祈的消息。

說是已經甩掉了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尾巴,已經動身前往革命軍大本營,最多半個月就能碰面,讓安然在半個月內儘量不要亂跑,若是再有什麼變故,第一時間玉牌聯繫。【葉*】【*】安然自然沒問題,革命軍剛乾了一大票,怎麼說也要休息一段時間,銷贓也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

雖然之前爲了修房閉關什麼的,他們有兩個月左右困在大本營裡沒外出活動。

之前托兒城洗劫了三戶,這一趟是兩戶,絕對算得上是大豐收。

尤其是這回,爲了更好的佈置新修起來的房,行動之前安然就放了話,讓他們看上了什麼櫃啊屏風啊桌椅板凳啊統統收進自己的個人空間裡,雖然革命軍的兄弟幫着打了不少新式傢俱,他們這麼多人呢,自己置辦哪裡夠?這回洗劫的時候特地將黃花梨紫檀香木等等材質的傢俱全搬了,也不用處理,正好自己用。

達奚家可是底蘊豐厚的,他們宅裡的東西,好些花錢也買不到。

來的時候用了兩天,回去依然是兩天。

連笙被BL漫畫迷了眼,兩天時間竟看了好幾部,還都是尺度頗大的,他看不要緊,他還摟着銳銳一起看,安然恨得牙癢癢真想斷了他的漫畫供應,可他這邊剛斷了,連笙就委屈的瞅着他,用他能想到的各種方式抗議。

可憐的青木神君大人,空有一身本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是不能跨位面將BL漫畫集弄來。

雖然基友存在於各個位面,這是一種普遍存在的文化。

能以這種浪漫美好的方式表達出來的,卻只有安然家鄉所在的位面。

他能從空間裡找到各種口袋書,可憐的輝嶽,除了食物以外,又多了一樣受管制的東西。

最初的時候,看那玩意兒的只有連笙和銳銳,看到某戰神PK暗黑大魔王,然後殺出感情,虐戀情深的時候,連笙一個忍不住將那書給輝嶽瞄了一眼,貨真價值的戰神大人看着書裡強受版戰神,hold不住,跟着淪陷了。

娛樂版馬車被改造成了BL漫畫書庫。

什麼高H,禁斷,年下。父,師生,兄弟。女王,生……

兩人完全不挑嘴,涉獵範圍及廣。

安然隨意搬了意見租書屋的漫畫書過來。他完全沒注意具體是些什麼東西,等他發現輝嶽狼眼霍霍的時候。已經晚了。

尼瑪,這貨看的是啥?**。

還好是在馬車裡頭,輝嶽也不能扒了褲直接幹,他越看越興奮,安然能感覺到屁股上有根火熱的棒高高頂起,他稍稍往旁邊挪了挪,想要掙脫輝嶽的控制。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他被輝嶽抱在懷裡,這廝的小弟弟已經起立,右手拿着漫畫書,單手翻閱,左手……伸進了奇怪的地方。

安然悄悄紅了耳根,他伸手“啪”一下拍在輝嶽手腕上。

“不要亂動。”

輝嶽哼哼一聲,往上頂了頂,他不是亂動,只是看高興了忍不住想摸一摸而已。

終於。在輝嶽徹底忍不住的時候,大本營到了。

一個來回四天,新房似乎又多了些。

安然從輝嶽的懷裡掙脫,跳下馬車。他剛下來,就見有人焦急的衝過來,直接撲到安烈跟前,不要懷疑,不是雪鳶。

雖然不是那極品女人,他要說的事卻同那女人有關。

“雪鳶跑了。”

在主力戰團外出幹大事的時候,雪鳶偷偷逃了出去,這本身沒什麼問題,不就是走個人麼,雪鳶特殊的身份卻讓安烈不得不多想。她過去一直擔任六團團長,知道很多革命軍的秘辛,現在因爲春藥時間污了名聲,又在切磋賽上徹底落馬,心中不可能不怨,只希望她別幹出抱憾終身的事來,好歹曾經是革命軍的一員,若不是她自己走錯路,安烈也不可能這麼對她。【葉*】【*】

留守成員彙報了雪鳶逃跑之事,安烈成功越貨之後的喜悅全然不見。

他皺眉,到學員的竹樓裡查探了一番,果然,值錢一點的東西以及衣服全都不見了,她是有預謀逃走的,在主力團出去這段時間裡。

在南垣這片,憎惡革命軍的人很多,他們傷人命的時候雖然不多,殺大戶劫財就等於要人命。

雪鳶若是單純的逃跑倒好,能夠洗心革面奔向新生活。

只怕她是爲復仇離開的,因爲名聲徹底敗壞,革命軍裡已經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安烈對她也沒什麼特殊的意思。多重打擊之下,找上革命軍過去結下的仇人或者未來將要洗劫的大戶也不是沒可能。

得知這事之後,安烈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大半天。

直到安然去找他,他的狀態不太好,一直很沉默,眉頭蹙着。

“我有些擔心。”

安然挑眉,“擔心什麼?”

“只怕她會想不開。”

安然撇嘴,“那女人不是能狠下心自殺的。”

“自殺倒好,死了乾淨,只怕她帶着外頭的人進來找咱革命軍的麻煩,駐地的位置若是暴露了,兄弟們就危險了。”

好吧,這的確很有可能。安然想了想,軍團長是他老,他現在也同革命軍在一起,還幫他們修房打傢俱,做了那麼多事。有句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做了這麼多,多一件也無所謂。

“阿爸你別擔心,我有辦法。”

之後的兩日,安然讓做木工的戰士們打了許多木樁,他都收進空間裡,然後帶着四哥連笙出去了一趟。

輝嶽又投入到緊張的修煉中,並沒有參與此事。

安然在革命軍大本營外圍的密林入口打了許多梅花樁。

這玩意兒看似簡單,就是一根根不規律的樁,其實有大作用。安然是按照陣法書上解說的照搬過來的,他的領悟力雖然不高,有連笙幫襯着,照抄還是沒問題。普通的梅花樁太簡單,只有困住人的作用,不帶什麼殺氣,機緣巧合之下還能被人破了也說不定。安然指揮着連笙幫忙將梅花樁打好之後,第一時間將銳銳帶過來看了看,這小傢伙開啓的神力是智,號稱上天入地最聰慧博學之人,他只略略做了改動,就將普通梅花樁變成了梅花殺陣。若貿然闖進來,就一條路——死。

不僅會死,還會死得很難看。

雪鳶的逆襲來得很快。就在他們回來之後的第七天,這時候,分配到新房的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的佈置房打傢俱。雖然從達奚家弄到一些,還都是精品,分到每個人就幾乎只能得一件。安然提供圖紙同意修建的房都是四合院形式的,一戶能住20人。像是古代的一大家。

每個人一件湊一起也才二十來件,更多的傢俱需要他們自己學了技術親自打。

革命軍的漢都是能吃苦的,妹們也都能幹,極品的很少,雖然大多數都有些碎嘴,喜歡跟風。

爲自己佈置新房,他們很有幹勁。所有人自動組隊,20人分得一戶,已經建好的房先平均分到每個團,讓各團積極分,貢獻大的先搬進去,一時間天天有人入住,日過得那是紅紅火火的,革命軍內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過去的六年他們都是住着破房,大家都不願意回來。寧可出去多幹幾票,自從安然一行出現之後,幫助他們改善生活,修房。從原始社會一路奔小康。

工程隊正忙着提高建房速度,做木工活的也沒日沒夜趕工,就在這全團忙碌的時候,雪鳶帶着人殺上門了。

最先得知這個消息的是連笙,自從梅花樁佈置好之後,他總關注着大本營周圍的林。

營地周圍360°無死角,這是由銳銳親自檢查的,絕對沒問題。

連笙爲毛會如此關注周圍的情況,還不是想看雪鳶多久能帶人上門討債。

事實證明了,她也不是個厲害的。

折騰了這麼久才勉強帶了一批遊兵散勇過來,剛進林就被梅花殺陣困住了,連笙長長的嘆口氣,“哎。”

他這反常的舉動被安然看進眼裡。“怎麼了?”

連笙笑了笑,道:“討債的上門了。”

“討債?”

“逃出去那女人。”

soga,原來是她。

安然並沒有着急,大本營周圍一圈都是梅花殺陣,他們完全不用擔心什麼,別看那些破破爛爛的木樁,修成柵欄的確攔不住突擊隊,擺成陣法就完全不同了。雖說不着急,安然還是把這事知會了安烈一聲,安然擺木樁這事他是知道的,那木樁有什麼作用他就不明白了,這樣簡單的樁真能攔下找上門來的餓狼?安烈覺得他至少要做兩手準備,免得被人攻進來他們還在修房做木工。

哨音響起,革命軍所有人森嚴戒備,有人殺上門了。

在安烈的領導下,革命軍八大團左等右等,愣是沒將雪鳶帶來的傢伙等來。

多一會兒他們就浮躁了。

“老大,真的有人過來?不是忽我們的吧?”

“難道是老爺軍,咋這麼久還沒進來,老都等得不耐煩了。”

“早知道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幹出這等吃裡扒外的事,好在咱準備充分,否則這回真要遭難了。”

安烈一直沒回應他們,等團里人吵吵嚷嚷發泄得差不多了,他才問連笙:“來了有多少人?怎還沒進來?”

連笙挑眉,“若你們強烈要求,我可以幫忙放他們進來,免費的。”

“小七親自打下的樁,可不是吃素的。”

……

一等二等三等,直到日暮西斜,人還是沒來。

不僅人沒來,他們連進攻的號角聲也沒聽到。

中途有幾次安烈都想派先鋒隊出去打探打探,卻被連笙攔住了,他讓工程隊的繼續修房,木工活的繼續做傢俱,剩下的慢慢等,直到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他才點頭說好了,並且身先士卒帶着銳銳就要往外走。

安烈看他帶着小外孫往外走險些沒嚇掉半條命,衝前鋒這樣的事怎麼能讓小娃娃幹呢?

他就想伸手攔人,卻被安然擋了下來。

“阿爸不用擔心,那樁是銳銳幫忙佈置的,他不去不行。”

一聽這話,安烈大長着嘴,簡直能塞進去雞蛋。

“你說是銳銳?他這麼小知道什麼?”

安然白眼一翻,別看他小,他已經知道找小受,知道看BL漫畫,大人們不知道的很多東西他都清楚。

人小不小委實不重要。

雪鳶是個命大的。這回還是沒弄死他,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她還沒有進去。雖然她是帶路的,因爲她一貫謹慎,加上與帶頭大哥之間有特殊的關係。她不僅沒打頭陣,還跟着吊在隊伍末尾。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人已經進去了3/4,大部分戰鬥力都已經犧牲了。帶頭大哥是個有主意的,很快就拍板撤退,他心裡有種預感,走在前面的兄弟都已經犧牲了,若他們還不離開。恐怕也要跟着去,犧牲是必須的,他帶着人很快撤退,革命軍不是他們一家之力就能吃下的。

在這樣大損失之下,他竟然還帶着雪鳶。

相信或者不相信,這是一個問題。

擺在他面前的有兩種可能:第一,雪鳶詐降,騙了他,設圈套弄死這麼多兄弟;第二,這就是革命軍的大本營。在雪鳶逃脫之後,他們重新做了佈置。

帶頭大哥終究相信了,這是雪鳶用身體換來的,她沒有別的路走。若是不以這種方式投誠,就只能以死謝罪。

這只是個開始,他們當然不會服氣這次的失利。

捲土重來是必須的,結盟是唯一的道路。

連笙和銳銳帶着革命軍的兄弟來查探情況的時候,誤入梅花殺陣的傢伙們已經全部斷氣了,前來找事的也都撤離,整個林裡寂靜一片,人煙全無。銳銳走在最前方,他一個人快速的進了殺陣,連笙並沒有跟進,而是伸手將跟在後面的傢伙攔了下來。

他們看到的是銳銳走了進去,然後很快往前走,消失在眼前。

殊不知,這是梅花殺陣製造的幻陣。

銳銳進去之後很快找到陣眼,將那根樁拔了出來,然後,所有人眼前豁然開朗。

血腥氣再也壓不住,撲面而來,而銳銳,就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他的身旁放着一根拔出來的木樁。

驚駭!革命軍所有人都驚駭了,他們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只是幾根木樁而已,竟然能弄死這麼多人,明明這裡面什麼也沒有。

之前的幻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林中寂寂,無人言。

這種安靜持續了至少三分鐘,無數人嘴巴一開一合,終於有人狠狠一拍腿,道:“臥槽,這到底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來挑事的都被困在了梅花殺陣之內。”

“叛徒應該不在其中,大概是逃了。”

這樣很好,連笙堅定地相信,他們還會再來的,來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戰場是由革命軍戰士幫忙打掃的,身上的好東西搜刮了,挖了個大坑把人埋了之後,確認裡頭再沒有革命軍,銳銳又將樁插了進去。也就是因爲這茬,銳銳在革命軍裡的地位空前提高,所有人都驚歎了,這樣一個小娃娃,他家軍團長的小外孫,竟然聰明到這樣的地步。

能夠控制好幾種元素球就罷了,現在又露了這一手。

革命軍的士氣瞬間達到最高。

原本他們還在擔心,這樣大規模修建房屋會驚動有心人士,等房修好了,也不能安心居住,這個問題在銳銳手裡得到了圓滿解決,那勞什的梅花殺陣是個厲害的,唯一的弊端就是,若是有己方的外來人士誤入殺陣,死在裡頭了咋辦。

安烈第一時間帶走了銳銳,準備與他商討梅花殺陣的完善問題。

銳銳弄出這玩意兒也就是暫時應急的,革命軍自己人幾乎都在密林之後山谷之內,這段時間內外頭活動的鮮少有人,而安祈那邊,安然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讓他到了密林入口的地方就用傳音玉牌通知,別直接闖進來。這殺陣就是給雪鳶以及她帶來的傢伙準備的,以德報怨不是安然的做派。在瞭解了這些情況之後,安烈也第一時間通知八大分團長開了大會,將這事傳達下去,凡革命軍內部人士,這段時間內不得隨意進出密林,若一定要出去,可以讓銳銳帶着,出去之後恐怕短期內就進不來了。

索性近期也沒人有事出去,他們生活的忠心都放到了修房上頭,已經忙活了兩三個月,再有兩三個月,革命軍大本營就徹底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