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寶寶變化的快,一天一個樣。在舒錦天不知不覺中,又紅又皺的皮膚變得白皙細膩,質若凝脂,水嫩嫩的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小舒葉在第六天就睜開了眼,出乎舒錦天意料,他的眼睛居然是湖綠色,水汪汪的透着一股靈性,像是一汪幽谷山泉,鑲嵌在寶寶眼裡。

舒葉的眼神顏色讓舒錦天豁然開朗,雖然不是綠色,但好歹是同一色調,舒葉絕對是大蛇的孩子。

舒錦天如是給舒葉的身世敲錘定案。

小舒葉整天吃飽了睡,睡飽了自己爬到他懷裡吃,從來不胡亂哭鬧,也從不尿牀,好養到舒錦都有些納悶了。他和大蛇都沒怎麼管,他甚至都沒看見過小舒葉拉便便。

這個疑問在七八天後,舒錦天身體恢復了些,慢慢到洞穴中活動,纔有了個讓他風中凌亂的答案。

“寒鈺!”舒錦天一臉嫌惡,捏着鼻子朝洞口抓狂地大叫。

舒寒玉放下廚具,跑到洞口問道:“天天怎麼了?飯很快就好了,再等我一會兒。”

舒錦天手指洞角,面容扭曲,壓低了聲調道:“這是什麼?”

只見洞穴不顯眼的角落,一小堆新鮮的鮮黃色便便隱秘其中,舒錦天聞着味找了許久才找到。

“哦!舒葉又拉了啊,我上了時他還沒拉,我現在就下來清理,天天別生氣。”舒寒鈺走開一會兒,很快就摘了兩片樹葉下來。

舒錦天愣住,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舒葉他自己到這裡拉的?”

牀內的小舒葉聽到雌父說他的名字,從牀簾縫鑽出了一顆小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舒錦天。

“是啊。天天別生氣,小葉還小,自己出不了洞穴,只能在洞穴排便。等大一些就好了。”舒寒鈺似是已經習慣了,熟練地用樹葉捏起便便,再用另一片樹葉包住。

“他一直都是自己拉便便?你從來都沒管?”舒錦天看向牀縫處的小腦袋,一臉的不可置信。

小舒葉擡高了腦袋,大睜着眼,一副懵懂的表情和舒錦天對視。

“呵呵……天天說什麼呢?他拉便便這事還能由我管嗎。不過小葉算是乖的了,他每次都在這裡拉,不會弄的到處是,很好收拾。”舒寒鈺笑着回答道,對小葉的乖巧很是喜愛。

“怎麼可能?”舒錦天走到牀邊抱起小舒葉,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發現小舒葉膝蓋處有少量泥污,像是在地上爬過的樣子。

舒葉見着舒錦天過來就兩眼放光,抱着舒錦天的胸膛就啃了上去,然後大力吸吮。舒錦天登時感覺不妙,只是後悔爲時已晚,寶寶已經吸出了奶水。舒錦天抱着小嬰孩的手臂肌肉僵硬起來。

“那我去做飯了,很快就好了。”舒寒鈺笑着說道。

天天真是太容易害羞了,都餵了那麼久還不能放開。

小舒身體長的快,人也分外聰明。肚臍上的結痂不到五天就掉落,才三十多天就已經能聽懂一些大人的話,做出各種的反應。讓舒錦天直呼神童,歎爲觀止。

舒錦天身體也恢復挺快,現在已經好的不能再好,就在洞穴也待不住了,開始在洞穴外活動,呼吸新鮮空氣。

小樹葉在五十天事長了兩粒白嫩嫩的小米牙,這可開心壞了舒錦天,終於可以擺脫餵奶的尷尬了。舒錦天當天就煮了一小鍋米粥喂舒葉。

只是一向好養的舒葉這次不順從了,只吃了一小口就再不張嘴,舒錦天硬要喂小舒葉就不給面子的吐出來,最後弄得舒錦天和小舒葉滿身狼藉,舒錦天不得不放棄。

家裡的米快吃完了舒錦天就和舒寒鈺一起出門找出門,讓小蛇在家裡照顧小舒葉。

果果對跟他長得很不一樣的弟弟抱有極大的新鮮感,對他很是喜愛,有什麼稀罕的好吃的,都會拿回來給舒葉嚐鮮。

這天,趁着父親們都不再家,果果想帶着弟弟出門玩。就化作了蛇形,費盡了功夫,終於把弟弟成功拖了出來。

舒葉見着外面的世界很是新奇,肉呼呼的小身子在地上到處爬行,看見一顆小型的爬蟲在面前爬過,好奇地抓了起來,本能地想要喂進嘴裡,卻被果果大哥搶走。

小舒葉癟了嘴,目含控訴地看着大哥。

果果鄙夷地捻起舒葉手裡的爬蟲,隨意拋開。舒葉眼睛隨着蟲子的拋物線轉動,微張的小嘴有一道涎水滴落。

果果裝模作樣地挺起胸膛,傲然道:“這小蟲子算什麼,林子裡還有各種各樣的食物,哥哥帶你去吃。”

小舒葉這才收了委屈,兩眼放光地看着果果,這讓果果得意爆棚,邁着小短腿就往樹林裡走。小舒葉亦步亦趨,只是又小又肉的身體跟不上大哥的腳步,很快就落後了。

果果發現,又跑了回來,趴在地上和舒葉一起爬着走,嘴裡無奈道:“你真慢,這樣可以了吧!”

“啊啊!”舒葉開心大叫。

一大一小兩個白嫩嫩的孩子並行在叢林裡爬行,果果時刻注意着周遭獸物,誓要給弟弟露一手,建立他作爲兄長的威嚴。

不過,往往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幹。小舒葉很快就體力不支,怎麼都不肯走,果果有心想要抓看起來厲害的食物,見弟弟走不動也只好放棄,就近抓了只個小肉肥的茂雛獸。

“啊啊~”舒葉看見在哥哥嘴裡掙扎的毛絨絨物體興奮地拍手大叫,口水不住的往外流。

果果高傲地揚起腦袋看了眼弟弟,然後兇狠地咬開食物皮毛,隨意道:“這沒什麼,哥哥還能抓更大的食物!”

小舒葉不明覺厲,眼露崇拜。

果果撕下一小塊最嫩的肉遞給弟弟,小舒葉流着口水接過,張大嘴巴咬下,無奈牙齒不給力,任他怎麼撕扯都咬不動肉。

另一邊,果果捧起剩餘的肉一口咬住,然後咕嚕着喉嚨整個吞了進去。小舒葉眼裡崇拜更甚,有樣學樣的,把嘴巴張大了,再把肉全部塞進了嘴裡,鼓着喉嚨吞下。

吃完肉,小舒葉臉上嘴邊糊滿了血液,果果親暱地給弟弟舔得乾乾淨淨,最後砸吧着嘴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小舒葉打了個飽嗝,眯着眼睛靠在哥哥身上點了點頭。

“吃飽了我們回去吧,父親們很快就回來了。”果果饜足地回味着,推了推弟弟的身體。

“唔唔~”舒葉犯困地靠在哥哥身上不肯起來,剛剛的爬行已經費盡了小舒葉的體力,現在他已經迷糊到可以睜着眼睛睡着了。

“不行啊,我們回去睡吧,被粑粑發現就不好了。”果果急了,拼命搖晃弟弟。

舒葉睡眼朦朧地點點頭,靠在哥哥身上爬行,只是現在的速度堪比陸龜,爬在前面的果果甚至能肯定弟弟連眼睛都沒睜開。

果果無奈,只好化作了蛇形,讓弟弟趴在他的尾巴上,自己帶着他爬。

這樣,果果擺一下尾巴,就帶動小舒葉移動一小段距離。這樣速度比剛剛也快不到哪去,果果頭一次覺得原來林子這麼大,都爬那麼久了還看不見家。

洞穴口還剩些被舒錦天吃剩的米杆苗,稀稀拉拉的長在河邊上,有少許已經長出了米粒,舒錦天猜測這裡的米也應該熟得差不多了,就和舒寒鈺一起來了米杆地。

地裡的米杆如同他們第一次來時那般模樣,似乎他們的造訪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們收割過的地方,長滿了蔥蔥郁郁的米杆,和其它地方一般無二。

這片米杆地養活了不少獸物和鳥類,每當米粒成熟時,就有大量的生物在此覓食。因此過多的種子也不會無控制生長。

家裡的米還能撐幾天,舒錦天打算等兩天等米成熟些了再來收,這次存夠過冬的米,到來年夏天,應該又有新的米了。

有了打算,舒錦天就在樹林裡摘了些許久沒吃的野菜,舒寒鈺負責捕了獵,兩人就回了家。

只是舒錦天沒想到,等他們回來時,洞穴空無一人。舒錦天的心登時懸了起來。

“果果!小葉!”舒錦天慌亂地叫喚,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舒錦天心急如焚,扯着舒寒鈺的手臂急急道:“寒鈺,他們不見了,你快找找!”

舒寒鈺輕拍舒錦天的背,安撫道:“天天別擔心,洞穴沒有其他獸類的味道,應該是他們自己出去了。我順着味道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嗯,那我們現在就去。”舒錦天有了主心骨,安心了不少。

兩人沿着味道一路搜尋,很快就找到了果果和小葉。他們就在家附近,只是爬行速度令人咋舌,短短一段路程愣是回不來。

只見大的滿臉疲憊,小的昏昏欲睡,看着既可憐又滑稽。

“果果!小葉!”舒錦天一見着他們就大聲呼喚,推開舒寒鈺往他們跑去。

果果眼裡瞬間迸發出希望的光亮,求救地看着舒錦天,等不及舒錦天過來,就拋下了弟弟,朝着舒錦天奔來。

被遺在原地的小舒舒葉沒了靠山,頭一偏倒在了地上,胖乎乎的小身體伸了個堪稱持久的懶腰,就睡的不省人事。

“你呀!”舒錦天譴責地看了眼果果,跑過去抱起舒葉。

小舒葉被舒錦天抱在懷裡,歪着腦袋,呼吸綿長,睡得跟小胖豬一樣。

舒錦天又氣又無奈,看着果果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沒人心責罰,只教訓了幾句。果果沒了在弟弟面前的威風,老實地低頭認錯,被舒寒鈺提着尾巴帶了回去。

一次吃多了肉的後果是很嚴重的。當天夜裡,小舒葉睡醒了後就不停拉肚子,一夜拉了五六次,連沒消化的奶都一併拉了出來才得以安歇。

果果心虛地退到了最陰暗處,覺得不夠安全,又偷偷爬到了牀頂,最後在牀頂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