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龍爭鬥

37、三龍爭鬥

37、三龍爭鬥

“這是怎麼回事?”

玄寒從族人手中接過鸞鳳昏厥的身子,黃眸陰沉泛着冷冽,周身的氣息愈發冰涼,快速檢查鸞鳳的身子,確認沒受傷後才徹底放下心,將鸞鳳抱進翼蛇部落的停駐地。

路過玄冥時,腳步微微頓住,戾氣一閃而逝。東皇微微錯愕,他不似玄冥那般粗神經,察覺不到玄寒的戾氣,深邃的黑眸高深莫測,龍獸天生的優勢,讓他比誰都明白未來會如何。

沈凌不可能獨屬於他,沈凌月神使的身份,註定他與其他人牽扯不休,昨日纏綿後,他不是沒想過帶着他遠走高飛,回到中央森林,回到龍谷。

這樣沈凌就不會招惹別人,但最後他還是選擇放手,命運早已註定,他能看到,卻不能避免,更不能隨意改變。

撫着胸口的疼痛,東皇黯然神傷,睨着手臂上的玄冥,亦或許無知才最幸福,月神預示的大劫將至,玄冥要儘快成長才行啊!這次易節就是一個契機,黑眸透過玄寒離去的背影,看得更遠,好似靜寂的蒼穹,孤寂而落寞。

“鸞鳳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的嗎?”玄冥緊皺眉宇,眼中溢着憂心之色,暗夜部落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似處處都透着詭異。

“大劫將至,衆人都朝着命運既定的軌跡奔去,入了局,誰都逃離不了!”東皇神秘兮兮昂首睨着烏雲密佈的天際,頎長的身軀挺拔凌然,俊朗的輪廓閃過知性。玄冥一頭霧水聽着東皇莫名其妙的話,腦海中回味着不久前與沈凌的纏綿。

半響後,跟着玄寒的身影走了進去,睨着木牀上昏厥的鸞鳳,屋內氣氛稍稍有些沉重,東皇不由慶幸沒將沈凌帶回來,這次易節不知是福是禍,亦或許讓他呆在那個人身邊最安全不過。

與玄寒齊名,不過東皇知曉,那人比之玄寒還要厲害三分,拓跋的名字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響徹遺失大陸。

玄寒的威名卻是在二十五年前,將翼蛇部落當時強悍的前族長玄冪打敗,並將他逐出翼蛇部落,拓跋與玄冪同輩,那時就已經號稱爲大陸第一強者,二十五年過去,誰都不能肯定他究竟是變強,還是變弱了。

“爲什麼會昏迷不醒?”

玄寒冷幽的眸子,掃過一旁的醫師,使得醫師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醫師是暗夜部落之人,翼蛇部落剛進入暗夜部落,就出了這種事。

任誰心底都有些疙瘩不平之處,睨着牀上了無生氣的鸞鳳,玄寒緊抿着嘴脣,鸞鳳之於他是親人亦是情人,情人是鸞鳳的要求,在知道青鸞出事後,除卻發情期,他從不輕易碰觸雌性,當然做戲時例外。

“這雌性身體機能都很好,爲何遲遲昏迷不醒,我也不明白,聽說羽靈部落的醫師簡,這次也來參加易節,你們找他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恩,那麻煩你了?”

“不用,我先走了。”

“玄冥你去將羽靈部落的簡找過來,讓他爲鸞鳳檢查一下。”

玄寒低垂着頭,摩挲着鸞鳳蒼白的臉,黃眸深處帶着森冷的戾氣,是那個人回來了嗎?那作嘔的氣息,只要聞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或許,當年真該要了他的命,婦人之仁果然要不得,緊扣着掌心,腦海中不由想起昔日青鸞死在他懷中的場景,刺眼的鮮血染滿他整個身子,青冥的死他很模糊,可青鸞的死卻記入他的靈魂。

每當午夜來臨時,不斷在他腦海深處徘徊,忘不掉。死死記着青鸞死不瞑目的眸子,帶着歉意,帶着決然。

“好。”可能化形的緣故,玄冥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般柔糯,清脆。帶着少年變聲期的粗嘎,聽起來不由覺得有些刺耳。

走到門口時,東皇步伐一頓,背對着玄寒說道:“最近小心些,最好不要落單,你有血光之災。”

或許是感受到玄寒身上的落寞,東皇忍不住開了口,不禁玄寒詫異,就連盤旋在他身上的玄冥都迷惑不已,龍獸是驕傲的,他們不屑於撒謊,傳說龍獸能看透未來,但極少有人能得到龍獸的垂青,得到他們的提攜。

博雅一路沉默,其他都不敢上前招惹,沈凌失蹤衆人都覺得有些詭異,活生生的人竟然突然消失不見。

博雅的身手,巴卡等人都十分清楚,是誰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擄走沈凌,而不被博雅發現?巴卡自認爲做不到,擁有這份實力的人,在遺失大陸不過寥寥數人。

這話巴卡不說,博雅也明白,陰沉的臉烏雲密佈,丹迪小心趴在彼得懷中,連說話都小心翼翼,唯恐惹怒處在炸藥邊緣的博雅。

別看博雅平時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一旦真的惹怒他,下場絕對悽慘。

“巴卡,翼蛇部落少族長玄冥過來了,說是找簡有事相商。”

霍克粗嘎的嗓音,撇到博雅時,倏地降低,身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粗壯高大的身子,怎麼縮都覺得礙眼,沙加偏開頭,裝作沒看到霍克丟人現眼。

見此!巴卡渾身一顫,隨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若無其事的朝着霍克點頭,說道:“恩,讓他進來,簡和薩蒙在裡屋,克洛斯你進去把簡叫出來。”

翼蛇部落少族長玄冥,二十多年沒有化形,這事大部分部落都知道。

乍見東皇邁着步伐走進來,衆人錯愕半響,東皇深紫色頭髮,黑眸,與翼蛇部落相差甚遠,巴卡愣愣看着東皇。

指尖輕輕顫抖,結巴說道:“你,你···是誰?玄冥不是翼蛇部落的血統嗎?怎麼化形後這麼奇怪。”

丹迪直接從彼得懷中跳了下來,圍着東皇打圈,只有端坐在角落中的博雅,在東皇進來剎那,眼瞳猛的一縮,霎時釋放出強烈的戾氣。

東皇輕擡着頭,看向角落中的博雅,黑眸一閃而逝瞭然,打量片刻,最後輕輕點頭,無視博雅冷厲的殺意。

巴卡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玄冥扭動着蛇身,瞬間變大,盤踞在東皇身側,輕點着蛇尾,一把將丹迪摔到彼得和克里斯身側,黃眸溢着冷意。

“巴卡,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拉着克洛斯做多了,這是龍獸東皇。今天找你想要借簡用用,鸞鳳出事了。”

“龍獸?”巴卡幾人眼底泛起精光,迅速看了博雅一眼,隨即開口問道:“鸞鳳出事了,怎麼回事,易節還沒開始好好地怎麼就出事了,簡在裡面休息,我讓克洛斯去喚他。”

“不清楚,我們的人找到鸞鳳時,鸞鳳已經出事了,暗夜部落的醫師找不出原因,我想讓簡過去看看。”

“找我有事?”

簡跟在克洛斯身後走了出來,薩蒙緊跟在後,粗獷的臉緊繃,看到屋內陌生的東皇時,瞬間升起戒備。

“鸞鳳出事了,玄冥想讓你跟過去看看。”

“什麼?鸞鳳出事了。”簡有些擔憂,似乎到達暗夜部落後,事情接二連三發生,頭頂的烏雲好似預示着即將有更壞的事發生。

“恩。”點點頭,讓身後的族人帶着簡趕了過去,他則打量着博雅,進屋後他就聞到了博雅身上沾染了凌的氣味,那股味道很濃,幾乎讓他無法忽視。

蛇身倏地出現在博雅眼前,豎瞳緊盯着博雅,陰冷之氣慢慢在屋中散發開來,東皇雙手抱臂,健碩的身軀昂然挺直,給人一種強勢的氣息。

吞吐着蛇信,利齒微露,冷道:“你碰過凌。”不是詢問,語氣中帶着滔天的怒火,蛇身緊繃,好似隨時都可能攻擊博雅。

巴卡幾人摩拳擦掌,後退幾步,這事他們無法插手,摸着鼻樑站在旁邊看着,東皇走了幾步,與對峙中的二人,形成三國鼎立的局勢。

話沒說完,玄冥的蛇尾瞬間攻了過去,譏誚盯着博雅,諷刺着:“記錯了!凌可不是你的雌性。”

剛避開玄冥的攻擊,身側的東皇手臂凝聚成爪,朝着博雅狠狠劃去,毫不留情的力道,帶着破空聲,直奔博雅脖頸而去。

“沒經過我們同意,就碰了凌,很不甘心了!”醇厚而沙啞,迷人的音調,讓旁邊的丹迪和克洛斯猛吞口水,花癡般望着威武的東皇,髮絲無風自動。

利爪直接將屋內的木桌切成碎片,跌落下去。

“那又如何,凌沒有拒絕我,說明他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博雅冷冷看着其他兩人,想到沈凌也在他們身下搖擺腰肢,他就氣得抓狂,心裡明白和眼睜睜看着完全不同,再怎麼自欺欺人都沒用。

他不是凌唯一的雄性,這個念頭讓他有種毀滅一切的衝動。

“喜歡,開什麼玩笑?”

博雅這話一開口,頓時不禁玄冥暴怒,連沉穩的東皇瞬間化身成魔,看得旁邊的巴卡等人侷促不已,卻又不能出手相助。

攻擊的力道愈來愈快,最後完全化作殘影,強悍的攻擊力道,睨着搖搖欲墜的木屋,巴卡朝着彼得快速點頭,攬着克洛斯迅速逃離了木屋。

幾人剛離開,‘轟隆’一聲巨響,木屋坍塌下來,掀起一地的灰塵,好在羽靈部落的停駐地,距離暗夜部落還有段距離。

這樣的聲響並沒驚動衆人,只是離得近的人,察覺到不對勁,趕了過來,看到雄性相鬥,便也明白多半是雌性的事,紛紛朝着巴卡打過招呼,轉身離去,沒再多問。

東皇倨傲睨着博雅,心中噴涌的怒火,怎麼都壓制不了,昂頭朝着天空發出一聲巨大的長吼,怒意朝着四周散發開去。

沈凌倏地睜開眼,顧不得旁邊的拓跋,朝着嘶吼的方向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