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迷惑

獸人之龍澤 40、迷惑

40、迷惑

“晚上我們自己做飯吧,我喜歡吃你炒的菜,老是吃酒店的東西,吃多了味道都淡了。”龍澤如是道。

套房配了廚房,廚具餐具一應俱全,不過基本上是個擺設,薛彤一副懶洋洋的狀態,看着電視也不回他。

龍澤過來拉了拉她的手,輕輕搖了搖,像是央求一樣。

“隨便吧。”薛彤轉頭看了他一眼,做飯也好,煙火氣息更像是生活,“是讓別人送菜上來,還是自己買?”

“自己買,我很少逛超市,我們一起。”

就這樣穿着國外手工名品西服的龍澤和脖子上戴着亮閃閃鑽石項鍊的薛彤推了購物車在超市裡晃來晃去,在生鮮區逛顯得有些怪異,薛彤很久不曾來超市,也不知道該買什麼,旁邊的龍澤卻已拿了一大堆東西,西芹,黃瓜,白菜,豬肉,牛肉,海鮮……他是看着什麼東西順眼就往車裡放。

薛彤連忙阻止,“不用買那麼多,吃一點買一點才新鮮。”

龍澤看了看購物車,頓悟一般,“說得也是,我們也不是頓頓都要自己做飯,那樣會很累。”

超市裡的人很多,大家各自推着購物車,經常在貨架中轉不過來,薛彤看了看車裡的東西,把不好做菜的統統放回去,蔬菜肉類選得差不多,兩人便在調料區轉,薛彤喜歡吃某一個品牌的辣椒醬,在貨架上一排排地看過去,龍澤問道:“在找什麼?”

“辣椒醬。”

“這一排不都是嗎?”龍澤說着看了看標價,從架子上拿下一瓶標價最高的。

“不是這個。”薛彤又看了看購物車裡的東西,油鹽醬醋都已經選好,全是龍澤拿的,他也不會選,都是把最貴的往車裡放,薛彤提醒道:“最貴的不一定是最好吃的。”

“那你選吧,反正都是你做菜。”他的大手有力地握住薛彤的手,另一隻手扶着購物車,“要不要把這些放回去?”

“不用,我找一瓶辣椒醬就行了。”兩人的手緊緊相握,薛彤眼睛在貨架上從上到下看,終於在最下面的架子上看到,手伸過去拿過一瓶,“找到了,就是這個。”

她像是找到了自己心愛的東西,嘴角旋出笑渦,瑩潤的面龐在超市的白熾燈下泛着點點光亮,直教人想上去親一下,龍澤乾脆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將薛彤困在自己和購物車之間,嘴脣幾乎貼到她的耳垂。

男俊女俏,周圍的人會露出豔羨的目光。這樣大庭廣衆的親暱讓薛彤臉上熱熱的,推開他,“別靠這麼近,看人看笑話!”

“讓她們羨慕去,我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龍澤笑道,手仍放在她的腰上。

這一天他們在超市逛了很久,後來他們又去選零食,他每選一樣東西都遞給薛彤看一眼,問一下她想不想買,有些覺得有必要的就買下來,有些兩人都不喜歡薛彤就指點他放回去。薛彤很有興致,臉上是淡淡的紅光,他喜歡這樣的薛彤,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擦過,但他不覺得討厭,超市的喇叭一直說個不停,是帶着生氣的嘈雜。來來往往的身邊的人,在精心選購着什麼,他生出一種感覺,或許生活就應該是這樣,兩個人親手選購日常用品,用心安排自己的生活。每一個生活細節都有自己心愛的人來分享,一同滑過歲月,直到白髮蒼蒼。

他有錢,他從來不爲生活擔憂,也許可以嘗試和薛彤一起過着普通的日子,享受生活的點滴,那樣應該不錯的。

買菜成了每天的一項消遣,冰箱被塞滿,像他的心房被填滿一樣。他的心情很好,不過程天行這兩天心情更好,城北的宋氏勢力一收拾,他在Y市的地位更加穩固,不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帶點隱笑。會客廳寬敞明亮,南面落地窗外是碧波萬頃的大海,東面牆上是典雅的酒櫃,鑲着閃閃發亮的銅質把手,他取出一瓶陳年窖藏紅酒,親手倒了兩杯,端着兩杯酒來到屋子中央,其中一杯遞給沙發上的龍澤,讚道:“澤,還是你的身手好,每次都能協助我解決大麻煩。”

龍澤接過酒杯卻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沒有要喝的意思,昨天他按照程天行的意思突破宋家的保鏢將宋家的兩個當家人抓到了指定的地方,今天看程天行精神這麼好,就知道宋家的人可能被幹掉了。他對酒沒興趣,目光懶懶,“我的錢到賬上了嗎?”

“已經到了。”程天行笑道,“怎麼現在對錢越來越感興趣了?有我給你供吃供喝,也沒見你怎麼動你的錢,存在銀行裡準備生金蛋嗎?”

龍澤沒看他,一隻手隨意地撐在沙發扶手上,“你不都說了,女人是要費錢養的嗎?我當然要多掙點,打算以後帶她一起去國外生活。”

程天行意外,“哦,怎麼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她喜歡熱鬧,我不能把她一直留在海島上成天抓魚看海。在這裡有人看着她,她覺得不自在,我有時候又怕她跑了,還不如去國外來得安生。找個人少環境好的地方,一直住着也不錯。”

龍澤知道薛彤的苦悶,她說得對,她在這裡沒有地位,他不在的時候別人會欺負她,以前在島上雖然很開心,但來到Y市之後,他看得清楚,薛彤並不是像他一樣,喜歡遠離人羣的生活。他終是希望她過得開心的,也許他可以帶着她嘗試一下新的生活。反正對他而言,這並不難。

聞言,程天行嗤笑一聲,帶着嘲諷的口氣道:“你就被一個女人控制了?她說她不喜歡這裡你就想着帶她去國外?你要帶她去哪裡?加拿大?新西蘭?瑞士還是奧地利?要是她接着不高興,你要怎麼辦?看得出來,你挺喜歡那個女人的,可是,你確定她也喜歡你這個人?”

“她自然也是喜歡我的。”龍澤回道。

程天行一陣輕笑,“澤,你是不夠明白男女之間的事情,女人喜歡的根本不是男人的本身,她們喜歡的是男人的身份,地位,金錢,和能給她們帶去的東西。就像柳莉,或者我身邊的別的女人,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打工,你以爲她們還會跟着我?你說她喜歡你,她喜歡你什麼?你那與衆不同的長尾?自從你們發生關係後,她是不是在嘗試給你提要求?”

龍澤不吭聲。

“女人就是這個樣子,你對她們好一點她們就無法無天。”程天行繼續道:“要是我猜得沒錯,你最近很少變成你那個樣子吧?”

龍澤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其實相當於默認了,程天行溫言道:“你怕她排斥你,所以不敢變成那個樣子。你那女人只是怕你,所以順着你,照顧你。一旦她不再怕你,她就會從你身邊離開,到時候你豈不是個笑話。”

“不會的。”龍澤不悅地反駁。

“呵呵,澤,你要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的威名還真是白來了。”程天行獨自端着酒抿了一口,“女人就是不能寵着,你要是順着她,她遲早有一天騎在你頭上。這幾年你也看過不少,煮熟的鴨子還會飛,不要說是長着兩條腿的女人。”

龍澤是認同這個道理的,生存的智慧告訴他,只有牢牢抓在手心裡的東西纔是自己的,連自己生存的世界都可以翻天覆地,更何況人心?薛彤和他親密時從來沒有主動,甚至每一次開始時都是抗拒的,她也不喜歡主動吻他,不喜歡觸摸他的身體,如果她真的愛他,只用羞怯來解釋似乎太牽強。他畢竟是一個異類,若是薛彤有選擇,爲何要跟一個異類在一起呢?

他覺得無奈,撫了撫額頭,又端起了之前放在身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程天行看到他無奈的樣子覺得好笑,拍拍他的肩膀,“不就是個女人嗎?是男人就要拿出點威信來,不過你的女人好像不太聽話,若是喜歡又不滿意的話,交給我替你教教她,女人就是要糖果和鞭子並用纔會服帖乖巧。你若是不想讓人跟着她,又擔心她跑了,也很簡單,在她身上植入個追蹤小芯片就行,你還可以看一下若她真的毫無顧忌,還會不會呆在你身邊。不過到時怕你更難過,一腔真心被踐踏。”

其實程天行真的討厭他把薛彤帶出來,本來這種買來的人就是見不得光的,龍澤非要帶出來,害他還要單獨安排人手看着那個女人。

龍澤覺得煩悶,又去倒了一杯酒,任辛辣的酒氣在口腔瀰漫開,雖然程天行有些觀點他很鄙視,但是對於薛彤,他有他的無奈。他想回去了,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先上去了。”

“好好玩,過幾天的雀聖大賽不要忘了。”程天行提醒道。

龍澤點點頭,黯淡地回了三十二樓自己的套房。他知道薛彤想像普通人那樣能夠自由地走在大街上,沒有人一直在旁邊監視,他也討厭被人監視,所以才覺得也許他應該帶着薛彤換個環境。可是,如果薛彤不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呢?

薛彤還在午睡,他打開門進了她的臥室,外套也沒脫直接躺到牀上,睡在她身邊,隔了薄被抱着她。薛彤睡覺的樣子似乎不太安穩,眉心都淡淡地攏着,睫毛時不時微動一下,像是在夢中也受到驚嚇。若是他真的帶她去了國外,沒有人監視,沒有茫茫的海水隔絕,她是不是會離開他,永遠地離開他?

他沒有這個把握,她已經是他的了,他是不會放她走的,自從薛彤到他的身邊之後,日子更加生動有色彩,他是如此地愛她,才願意爲她放棄一部分。可是,如果她不愛他,那他所做的又有何意義?還不如維持現狀,她將永遠在他的身邊,他們可以回到島上,她是他的,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自由那不該是她追求的東西。

他看着她面顏,薛彤的皮膚很好,溫潤嫩滑,脣色是淡淡的粉,經過一番廝磨會透出玫瑰花般嬌豔的色彩,他真的愛她,愛她淡淡的笑,愛她做的食物,愛她在他身下發出的呻吟,看着她心裡就是暖,龍澤微微笑了,然後對着那水潤的脣面吻了上去。

薛彤被弄醒,發出“唔”的一聲嚶嚀,龍澤趁勢將舌探入,人也壓在了她的身上。臥室的窗簾全都被拉上,光線雖然暗淡,但大白天總是能看得清楚,她沒有夜晚的迷糊,在龍澤的脣舌離開她的脣吻向臉頰的時候,她用手推他,“幹什麼,白天不要。”

龍澤一隻手扯開她的薄被,手探進她的睡衣,薛彤連忙拍他,“放開,我不喜歡。”

她的力氣小,拍在龍澤身上連撓癢都不如,龍澤將火熱的吻印在她的脖頸上,薛彤卻發出叫喊,“放開,我不想要……”

直到薛彤的聲音實在大得不能忽略,他才停下,撐着雙手在她上方瞪着她,“爲什麼白天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