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隻大公雞,本事也不錯!”護短的嫩末亦斜斜瞟着千華。
“是嗎,你怎麼知道我本事不錯!”千華輕笑,正欲眼波流轉着給嫩末拋個媚眼,馬車突然一個顛簸使得他身子後仰撞到了車壁上。一向風度翩翩的他被摔的很狼狽,這要沒人也還罷了,眼前可還有個美人兒瞅着呢。
千華捂着後腦勺可憐兮兮的望着嫩末,“小末末,我頭摔破了。”
嫩末此刻卻顧不得千華,剛剛馬車一個顛簸,使得牀榻上的王子皓身子都歪了,她忙俯身與阿慶一起將王子皓的身子扶正,又把王子皓的被子蓋好。
手觸到王子皓的脖頸處,發現王子皓的身體涼的驚人,“阿慶,他是不是涼呢,要不要給他加一牀被子在身上。”
“不用!”阿慶觸到王子皓的手腕脈搏上,“這樣就行。”
“小魚兒,我的頭破了!”千華沒有引得嫩末的主意只能另闢蹊徑將視線轉到阿慶的身上。
只是連連叫了幾聲小魚兒,近在眼前的人卻只給他一個後腦勺。
千華咬牙再咬牙,要不是爲了保持君子風範,他早就飈了,“阿慶,我的頭破了!”
“哦,哪裡破了?”這一喚,阿慶立馬轉頭望着千華。
“後腦勺!”千華的手還在捂着後腦勺。
阿慶就低頭,在自己身上斜挎的布包裡找啊找,從瓷瓶倒出一顆綠幽幽的藥丸遞給千華,“給你。”
“這是什麼藥這麼好看?怎麼像是玉珠子!”千華其實沒有隨便吃藥的習慣,但阿慶越是對他愛答不理,他越是較勁。
“不是玉珠子,是我煉的藥丸。”
“哦!”有王子皓這個活例子在眼前,千華就不假思索的將藥丸放進嘴裡。這藥丸甜甜的,一入嘴就清爽無比,滑下喉嚨的時候覺得喉嚨處的燥痰瞬間就沒了,千華笑着,正欲開口誇獎眼前這隻外形不咋入眼的人魚,這條人魚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笑容僵在了臉上。
“解毒的藥丸。”阿慶笑,笑容特真摯,“可以解百毒!”
“我是頭撞到了,不是中毒!”千華的臉綠了,不是因爲阿慶的話,而是因爲那藥丸的藥效,不僅是臉,就連他雙手都綠了,由一開始的淡綠慢慢的加深,不過他自己似乎並不曾察覺。
“頭撞了就會有淤青,腦子裡有淤青就會影響你聰明才智,阿慶給你的藥啊是可以讓你變聰明的藥。”嫩末爲王子皓蓋好被子後忍不住出聲。
“我的手這是怎麼了?”千華撩發的手頓在半空,聲音堪比尖叫,他嗖嗖兩下捲起袖子,又拿出腰中荷包裡的小鏡子照着自己的臉脖子,緩緩收了鏡子,他怒瞪着阿慶咬牙切齒道,“是不是你?”
“吃了藥丸會有一天一夜的時間皮膚變綠,不過沒事的,除了皮膚顏色變成綠色就沒有其它的副作用了。”阿慶溫溫吞吞的回答,聲音特無辜特專業。
“一天一夜?”千華的臉越來越綠,已經成了一種深綠色,見嫩末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千華就差沒鑽到王子皓的被窩i裡去把自己從頭蓋到腳,他雙目泛綠的盯着阿慶,“我要你立刻馬車讓我恢復原樣。”
阿慶搖頭,那一臉罪過的表情讓人瞬間就消氣。
不過千華的氣消不了,身上的綠褪不了,他就沒法消這氣,尤其是瞅到眼前這小人魚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他就越加氣的鼻子冒煙,磨牙蹭蹭道,“你要是給我解不了,小心我讓人把你爆/菊!”
果然是什麼人學什麼東西,心底邪惡淫/蕩的千華跟嫩末在一起就只記住這個爆/菊。
嫩末親熱無比對千華道,“小千千,他是我弟弟,小心你找人的時候你自己的菊已經被人/爆了!”
阿慶垂頭,沉默片刻後從自己的那個斜挎的布包裡摸啊摸,又從一個瓷瓶裡倒出一顆白色藥丸遞給千華,“給你吃這個。”
吃了一次虧,千華哪裡敢接啊,委委屈屈的瞅了一眼嫩末,這才又惡狠狠的瞪着阿慶,“這又是做什麼的藥丸?”
“散氣的藥丸!”
“散氣?”千華稍稍定心了,小人魚不像個會說大話的人,“吃了這藥丸就能把這綠色給散掉?會不會綠色散掉又變成白色?”
阿慶忙搖頭,“不會,不會的,不會變成白色,會把你身上現在這個綠,綠色給化解掉。”
“要是再出個狀況,我絕對你把你煮了吃掉。”千華威脅完阿慶,見阿慶面色不變,於是結果白色藥丸猶猶豫豫的放進嘴中,這玩意味道有點奶腥味,他感覺不出是用什麼煉成的,瞅見阿慶的臉上神色並未變,嘴中的白色藥丸這才滑進喉嚨。
“這藥丸真管用嗎?”嫩末好奇問阿慶。
“嗯,管用呢!”阿慶肯定回答。
聞言,千華就又默默鬆了口氣,低頭打量着手上的墨綠皮膚。
墨綠色的手果然在一點點的變淡,千華心中一喜,瞟了眼阿慶冷哼,“算你還識相!”
“別理他!”嫩末示意阿慶坐的離自己近點。
阿慶挪了挪屁/股,嫩末便湊近阿慶小聲道,“王子皓的這勁毒有沒有好轉跡象?我怎麼覺着他臉上有好多汗滴滲出,明明他身體在發涼。”
“嗯!”阿慶點頭,“像是在好轉!”
阿慶迴應的太快太順溜,而且又加了個像字,嫩末那個心頓時拔涼拔涼,扭頭又默默望向王子皓。
她其實真不明白,前兩天還在變着花樣折騰她的王子皓,怎麼就那麼一不留神的功夫成了現下這個樣子呢。躺在那裡的王子皓就像隨時隨地能斷氣,嫩末瞅着瞅着自己的呼吸也好似停頓了一般。
很多時候她試圖忘記她在鳳城井底踹王子皓的那一腳,更想忘記有人對她說王子皓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出於好心。
可是這些聲音,時不時的就躥出腦海,只要一個失神,或是一個呼吸間,那些聲音以及王子皓笑着的模樣就會撲面而來。
沒人知道她對王子皓有多怕,更沒人知道她的怕不是因爲弱肉強食,更不是因爲身份地位,而是因爲這個男人太極品,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個比鑽石王老五還王老五。
這樣的男人,嫩末覺得是個女人,不,是個雌性生物都會迷戀的罌粟花,一朵高高在上無人能採摘上的罌粟花。她不是蕾絲,更不瞎眼,每每在這男人面前多呆一分,她覺得自己就在淪陷一分。
這個時代,你可以亂/交/雜交人/獸/交,唯獨不可以的就是在各種交的時候心底出現我愛你這種字眼。
越是對這個時代瞭解的深,越是對王子皓這個男人深入瞭解,嫩末越是清楚,那三個字一旦出現在自己的心底就代表着自己吸入了慢性毒藥。
瞅瞅,現在都沒有吸入這毒藥,王子皓便要自己死,要自己的命。
“啊……”
千華的一聲嘶啞的叫聲打斷嫩末的思緒
她擡頭,見皮膚恢復如常的千華正呼呼喘氣的瞪着阿慶,“我的勁氣、勁氣怎麼聚不到一起了?你在藥丸裡做了什麼手腳?”
“我沒有做手腳啊,那是散氣丸,你吃了散氣丸,勁氣自是無法凝聚在一起的。”阿慶一臉坦然,那肯定無比的神情就像是在說:散氣丸就是這樣的啊,你這是正常反應。
心中愁雲遍佈的嫩末撲哧笑出了聲來,她眉目彎彎的瞅着一臉灰敗的千華,火上澆油道,“散氣散氣,就是散了勁氣,小千千啊,你別說你連這個字面意思都不懂。”
千華扁嘴欲哭無淚的望着嫩末,“小末末,一會有壞人你可得保護好我啊,我長的這麼傾國傾城風華絕代,最容易招壞人!”
“沒事,壞人找你肯定是爲了你美麗的菊/花,到時候你乖乖獻上菊/花就好了。”
阿慶眼睛一亮,菊/花可是煉藥的好玩意兒,他羨慕問千華,“你家還養菊/花啊?”
千華沒想到連阿慶這種看起來巨老實的人也會諷刺他,果然是弱肉強食,偏偏他除了勁氣,光靠肉/體的話簡直能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所以,他只能怒瞪着阿慶,“什麼時候能恢復?”
阿慶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藥丸是我剛煉製的,沒在人身上試過藥效!”
嫩末聽到千華牙齒咬的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禁擔心着千華這小淫狐可別把他自己的牙咬碎了去。
“解藥?”千華這兩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種藥丸怎麼會有解藥呢?”阿慶一臉疑惑,不過對上千華那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想了想道,“我完了試試能不能煉製出解藥。”
千華呼呼呼的喘着氣,對上他冒火的雙眼,阿慶就像有免疫力一般絲毫不爲所動該咋咋地,千華覺着自己這一腔怒火完全無法發泄出去,他乾脆橫眼瞪向嫩末,“這一路不會安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我是來保護陳凌皓的,可不是當廢物的。你快讓他把解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