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了地宮開始宋子軒就變得不正常,在墓園的時候我不覺得這個男人會如此看重寶貝,可現在,他的每一句話都在說寶貝。
歐陽墨連看都不看宋子軒走到我的身邊,然後蹲在地上,單手取出裡面的黃色花蕊,幾秒鐘的時間黃色花蕊已經枯黃.
歐陽墨將花蕊放到我的嘴邊,僅剩的青陽草汁倒在上面看着我:“我想救的是你。”
“只要保住你的命,就能……”
話還沒有說完,一直一言不發的丞丞一把搶過歐陽墨手裡的東西,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把東西塞進嘴裡。
“媽的。”宋子軒低聲咒罵一巴掌打在丞丞的臉上,“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丞丞卻像是魔怔一樣吃吃的笑着反手一巴掌打在宋子軒的臉上:“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打我?”
宋子軒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丞丞回頭瞪着流蘇:“到底怎麼回事?”
流蘇只是神情凝重的搖了搖頭,艱難的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手搭在我的脈上沉默了很久:“你不會活命了。”
“我知道。”我苦笑着看向表叔,原本發白的瞳孔逐漸變得正常,我知道表叔有救了。
其實在我踏進這個地宮開始心裡明白,無論任何人下墓危險是存在的,所以死亡也是隨時可能發生的。
只是以這種方式死亡,心裡莫名堵得慌。
“所以你們可以繼續去找墓主人了。”胸口突然一口濁氣,我艱難的靠在後面的柱子上,水晶棺材四分五裂,殘留着九陽羅盤的痕跡。
我想起慧蓮說過的話下意識的微微皺眉看向歐陽墨:“你會沒事的對嗎?”
無論我們任何人出現問題我都覺得正常,可是歐陽墨不同,他沒有任何的需求,單純的爲了某個原因。
歐陽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我:“放心,我不會死。”
“他當然不會死。”流蘇冷嘲熱諷的看向歐陽墨,說了句什麼最終還是閉嘴。
大概過了分鐘後,我感覺胸口的位置有什麼東西堵住,連呼吸都覺得費勁。
我整個人虛弱的倒在地上,慧蓮見狀直接拿出銀針暫時封住我的喉嚨的位置。
除了不能說話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我疑惑的看着慧蓮,女人則是沒好氣的瞪着我:“你是我的契人,我怎麼可能讓你出事。”
“不過是犧牲了一隻子蟲,沒有關係。”說完走到我的身邊然後用刀子劃開一個小口,原本藍色的子蟲變成黑色。
慧蓮隨手扔在地上,在傷口上塗抹一些藥膏,冰冰涼的感覺。
歐陽墨走到我的跟前,猶豫片刻纔開口道:“你的體內還有血蟲。”
“那血蟲與你是共生的,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宋子軒也不可能活命。”
說着複雜的看看宋子軒的方向,果然流蘇一聽到這裡冷冷的瞪着宋子軒,不滿道:“你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別忘了你只是過來輔助我的,我的事情應該還不用跟你彙報。”
“如果你真的死了不要連累我。”流蘇冷漠的說完這句話偏過頭看向別處。
宋子軒冷哼一聲:“就你這種不死不休的怪物,還這麼惜命?”
說着若有所思的看向歐陽墨的方向,歐陽墨還是那種冷冰冰的模樣,我總覺得宋子軒這些話是跟我說的。
微微皺了皺眉看向歐陽墨:“我是不是真的會連累你?”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歐陽墨無數次爲我化解危險,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可單純的不希望這個男人有事。 Wωω⊙ Tтkǎ n⊙ C○
“不會。”歐陽墨斬釘截鐵的說着,眼底帶着隱隱的威脅,“如果不想受傷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廢話。”
一句話說完,流蘇閉了口複雜的看看我一眼,轉身看向別處。
我聽到流蘇的話,再想想歐陽墨剛纔的反應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在歐陽墨的耳邊道:“什麼叫做幾百年的怪物?”
歐陽墨斜眼看看我一眼淡淡道:“男人不該有太多的好奇心。”
“所以……睡吧。”明明剛纔還清楚的要命,可是現在我整個人困得不行,眼皮重的要死。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表叔清醒過來,對面的丞丞被五花大綁。
慧蓮不似以前那樣傻乎乎的模樣,多了幾分冷冽。
轉動着手裡的羅盤隱隱看見丞丞的骨頭縮了很多,額頭上流出不少虛汗求救的看着我:“周雲飛,救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慧蓮,怎麼感覺嚴刑拷打一樣的。
“跟你無關。”慧蓮開門見山,通過轉動着羅盤,旁邊的角落裡還有幾根香。
我想起慧蓮以前做法的時候就是用這種手段,整個身體僵硬不能動彈,不過出了人命還是不行。
況且地宮入口還有丞丞後面的人,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他們想必也不會放過自己。
“有什麼話我們說清楚就行了。”我最終還是爲丞丞求饒道。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出了問題,出了墓穴我們也沒辦法交代。”
宋子軒冷哼一聲,淡定的吃着東西臉色煞白,如同鬼魅一般:“殺了就殺了,反正又不是真正的人,我倒想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有這麼大的能耐。”
說着冷眼旁觀,看到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也無動於衷,那個丞丞的眼變成灰色,複雜的看看宋子軒的方向絕望的閉上眼。
有那麼一瞬間,我從她的眼裡看到李思雨的痕跡。
隨着慧蓮的力道越來越大,那個女人的骨頭越來越小,直到後面骨頭直接縮成一團,慧蓮上前擦了一把汗,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還以爲有多大的能耐。”
“不過比起李思雨還是厲害不少。”歐陽墨淡漠的說着,將捆綁成糉子的丞丞扔進了口袋,我不明白剛纔還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小了。
還有他們似乎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木然的看着歐陽墨:“這個也是魅獸?”
歐陽墨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過在這個地宮的時間久了,所以可以自由轉換成想要的形態,迷惑別人。”
怪不得那個丞丞沒有一點喜歡宋子軒的樣子,原來是假的。
“你們如果抓到它會怎麼做。”想起慧蓮剛纔說過的話不免覺得後背發涼。
一個蘿莉音說出那種話,越想越覺得滲人。
“很簡單,提煉出它的形態幫我們重新做一個九陽羅盤。”
慧蓮說的輕描淡寫,我聽的後背發毛,尷尬的看看慧蓮,再看看自己的手背淺聲道:“可是我這個樣子沒辦法繼續進行。”
“宋子軒那邊專門找了醫生,可能過幾天就會到,這幾天你稍微忍耐一下。”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醫生能夠治好?”我無言以對的看看慧蓮,這個鬼樣子連我自己都害怕,更何況是別人。
“你放心這個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請的人自然也不簡單。”宋子軒淡淡說着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慧蓮的方向。
慧蓮小心將布袋藏到後面回頭瞪着宋子軒:“你少給我打這個東西的主意。”
“我告訴你如果歐陽墨真的出事了,我寧肯毀了九陽羅盤也不會落到你的手裡。”
慧蓮很少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以前的模樣可我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
宋子軒冷哼一聲走到了角落裡,黑白分明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就這麼過了三天的時間,表叔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我沒有繼續變異,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奇怪的。
直到表叔走到我的身邊,聞到身上那股味道的時候我才察覺出有什麼問題,表叔渾身腐爛,雙眼無神,遞給我一瓶水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娃子,這次謝謝你了。”
“你是我表叔,這是我應該的。”我笑了笑說着,牙掉了幾顆說話漏風,模樣有些滑稽。
“不過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還希望表叔能夠幫我照顧好我娘。”
表叔表情一頓,很快恢復正常淡淡的看了眼我,拍着我的肩膀:“表叔跟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平安離開這裡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期待,回頭看向歐陽墨他冷冷的坐在地上,旁邊放着好多水,是上頭送來的礦泉水。
後來我才知道常春被綁架在上頭,而宋子軒的後面一直有監視器,甚至表叔也已經選擇妥協,唯一不妥協的只有我。
歐陽墨找到了一個治好我的方法,就是找到主墓穴,如果有夜明珠的話,碾成粉末,然後混合着麒麟血喝下可能會治好我的病。
原來在這個墓穴的夜明珠已經被毀,而這個墓主人是簡約的,除了背景不簡單,裡頭並沒有什麼名貴的東西。
我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衆人:“你確定這個真的能夠治好我的病?”
“不過總比沒有辦法的強。”歐陽墨笑了笑,示意我不要這麼擔心。
宋子軒聞言冷笑一聲道:“我說過,就算你要死我們也會想辦法救你。”
我翻了翻白眼懶得看這個男人一眼,心裡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