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的升級和花無泱的變化,穆非和虛炎都注意到了。只是他們兩人根本無暇分神去顧及其他。
所以當花無泱加入戰鬥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
有了花無泱的幫忙,穆非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但是此時他卻同樣的擔心花無泱的狀況。
前一刻還處於瀕死的狀態,現在卻已經能與高等級惡魔戰成一團,雖然這其中有武器的強化,但是作爲一名人類,花無泱的身體到底能不能吃得消?
穆非擔憂的瞥了他一眼。
“發什麼呆?!”花無泱注意到了穆非的心不在焉,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穆非明白自己的擔憂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完全就是多餘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會對自己的夥伴感到揪心。
原本就見落下風的虛炎,此時見面前又多了一個將軍級別的敵人,不禁有些憤怒,不過他也明白此時想要幹掉這些傢伙怕是不容易了。
然而讓他就此收手,虛炎也同樣的不爽。
至少,得解決掉一個。
想到這裡,虛炎目光在面前的兩人身上掃視了一番,最終將目標定在花無泱的身上。
剛剛升級的將軍,解決起來要比看不清深淺的穆非容易一些。
虛炎下定了決心,便將攻擊集中在了花無泱的那邊。
穆非和花無泱都看出了虛炎的想法,見狀乾脆將計就計,由花無泱正面扛下虛炎猛烈的攻擊,穆非後退一步,退到了外圍,一邊遊走一邊刺擊干擾,試圖找機會給予致命的偷襲。
虛炎也同樣看出了這兩人的打算,他當然不會留給他們這樣的空隙。
一時間,三人的戰鬥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喂,別玩了!”突然一個聲音從餐廳外傳來。打斷了他們。
幾人的注意力同時被那個聲音吸引了過去。
“目的已經達到,撤了。”說話的人是個年輕的男人,相貌英俊西裝筆挺,一臉笑容。正是蔚真本人。
蔚真的身後站着一對男女,男的看起來有四五十歲,中等身材,肩膀極寬頭髮灰白,國字臉。粗眉毛,一雙眼睛銳利有神。
女的一頭長髮,相貌普通,有一雙上挑的細眼,看起來頗具風情。
這對男女,均是s級的惡魔。
穆非眯了眯眼睛,他沒想到這次對方一出手竟然會展露出這般的實力。
還有,對方剛纔說“目的”已經達到,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想也沒有多想,穆非與花無泱對視一眼。接着便行動了起來。
花無泱依然攔着面前的虛炎,而穆非則身子一閃,直撲蔚真而去。
黑影快速行動,正面朝向蔚真,試圖直接擒拿賊首。
然而穆非的動作卻在距離蔚真不到一步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那名中年男子閃身來到蔚真的面前,擡手便擋下了穆非的攻擊。
與此同時,那名女惡魔則攬着蔚真迅速的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與穆非的距離。
“小子,挺厲害的。”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用自己的手臂擋着黯光的刀刃。卻絲毫沒有受傷。
黯光對於惡魔的殺傷力穆非是清楚的,此時見狀便感到有些異常,低頭一看,就發現那男人的手臂露出衣服的部位佈滿了細密的鱗片。
這些鱗片細小的宛若魚鱗。泛着銀灰色的光澤,密密麻麻的看起來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穆非立刻收刀後跳了一步。
中年男人沒有追上,也收了手臂後退一步,站在了蔚真的身前。
穆非注意到那人手臂上的鱗片迅速消退,手臂變成了普通的樣子。
果然是能力啊。
這隻s級惡魔的能力就是用這種鱗片覆蓋在身上,以此來增強自身的防禦力吧。
而那個女的……
穆非偏頭看了看。那個女人一直站在蔚真的左側,偏後一點的位置,態度很是恭敬,但是那雙眼睛看向他們這邊的時候,殺氣很重。
這應該是個能力偏重於攻擊型的。
這兩個s級惡魔一攻一守,加上ss級的虛炎,即使不算上蔚真的戰鬥力,以他們在場的幾人想要拿下也是不可能的,搞不好反而是他們會被全殲。
思及此,穆非扭頭看向蔚真,同時注意力也顧及到身後的花無泱。
蔚真與穆非對視了片刻,什麼也沒說,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便擡頭對虛炎說道:“我們該走了。”說完不再理會餐廳裡的衆人,轉身便朝公會的大門走去。
那一男一女立刻跟上,沒有絲毫的戀戰。
虛炎聞言,一擊電擊擋開花無泱,身子一躍先是落在了皮羅的身邊,看情形是想將瀕死的皮羅帶走。
距離皮羅最近的祁浩鈞立刻反應了過來,雙刀一展就朝虛炎攻去。
虛炎可能是沒想到實力弱小傷勢嚴重的祁浩鈞還能對他展開攻擊,微微一愣只是偏身躲過,竟沒有第一時間發起反擊。
這一頓之下,花無泱已經提着六道殺了過來。
虛炎見狀,側頭用餘光看了看蔚真一行,不爽的啐了一口,便不再管皮羅,閃身衝出了餐廳。
轉眼之間,蔚真帶着三名惡魔就走出了公會的大門。
花無泱還想追過去卻被穆非攔了下來。
“行了,追過去也沒有勝算,還是先確認一下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比較重要。”穆非說道。
花無泱知道穆非說的有理,只得憤憤的收回了六道。
兩人轉身看了一眼,餐廳裡的情況非常慘烈,如颱風過境般一片狼藉。
警報解除之後,醫療人員迅速趕到。
除了沈晨雪當場被斬首死亡之外,宮駟傷重,沒等醫療人員採取急救措施就已經斷了氣息。步言受傷嚴重早已失去意識,能不能救活還得看運氣。於凡就更不用說了,即使傷勢救好了,也會成爲徹底的廢人。
另外稍好一點的祁浩鈞和葉神川,也至少需要休養月餘。
加上死亡的工作人員,這一次,華夏區公會損失慘烈。
而且這還不算上蔚真口中所言的“目的”。
穆非只要一想到蔚真說的那句“目的已經達到”,再聯繫到方家的所爲,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就止不住的在心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