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與童飛飛等人戰鬥的時候,薩爾很聽話的守在那一隊偵查小隊的旁邊,至於祁浩鈞他們則是因爲得到了將軍的指示,並沒有趕去幫忙,而是繼續做着巡視的工作。
幾人無話,將場面交由其他工作人員處理之後,便回了公會。剩下半夜的巡視工作留給了祁浩鈞與沈晨雪。
等回到了公會,穆非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象徵性的走了一趟醫療室,穆非便帶着薩爾回房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穆非與薩爾也不需要巡邏,他便自告奮勇的擔負起了接送小芸的任務(因爲奇蹟城的戒嚴,這段時間小芸的接送工作都是由專業偵查員在做,偵查員們的戰鬥水平畢竟比一般的內務工作人員高些)。
送了小芸之後,穆非本想直接回去,卻在路上遇到了白夜與步言。
“嗨,今天輪到你們值班啊。”穆非笑着與他們招了招手,黑風則是毫不客氣的撲在了白夜的身上,胡亂搖着尾巴。
白夜微微點頭算是回答,擡起手拍了拍黑風的腦袋,而步言則是衝他們笑了笑。
這兩人怕是在一起工作一整天都不會有幾句話的交流吧,穆非在心中想着。
“聽說,你們昨夜遇到了s級的。”白夜看向穆非的眼神中有着明顯的擔憂。
對於白夜的擔心,穆非只感到非常高興,她現在已經能通過表情顯露一部分的情緒,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嗯,殺了一個,剩下的跑了。”穆非簡單的說道。
“你,不要緊吧?”白夜有些生澀的問道,這樣關心的話她還真是不太習慣。
“沒關係,基本上都是將軍們動的手。”穆非笑着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兩位將軍。
“哦。”白夜露出鬆口氣般的眼神,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不要太旁若無人啊。”步言實在忍受不了,操着一口難聽的嗓音打斷了他們。這兩傢伙是在明目張膽的虐“單身狗”麼?太囂張了吧。
穆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夜也同樣的側過了臉。臉頰上有一抹淡淡的紅暈。
“左右無事,我陪你們一起吧。”爲了化解尷尬,穆非提議道。
“別,你晚上要巡邏一整夜呢。有時間就好好休息吧。”步言率先拒絕,他可不想當一整天的電燈泡,看這對狗男……這對小情侶秀恩愛。
“步言說的對,你和我們不同,巡邏的任務比較重。該休息的時候不要逞強。”白夜也一臉正色的說道。
除了穆非與花無泱這兩名精英獵人,以及薩爾這個特殊的傢伙之外,其他獵人都是有輪休的,他們之間的任務量完全不同。
穆非見狀只得作罷。其實他一點也沒有覺得累,又想與白夜多一點相處的時間,哪知道會遭到對方的無情反對,心裡不禁有些懊惱。但想到白夜也是關心自己,只好苦笑了一陣,說道:“那你們小心一些,一旦發現問題第一時間聯繫其他人。不要盲目行動。”
經過昨夜的遭遇,他們發現奇蹟城內不僅有一個深深,還有好幾個s級的惡魔,這個消息對於他們華夏區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些s級惡魔到底想做什麼?對華夏區發起總攻麼?
“放心吧,我們明白的。”步言回答道。他可是與深深有過近距離接觸的,當然知道事情的危險性,以他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與他們二人分開之後,穆非也不急着回去,乾脆帶着薩爾就像晚上的巡邏一樣在市區閒逛起來。
薩爾對於這種加班一樣的閒逛毫無異議。黑風更是對於這種長時間的散步感到興奮無比。
兩人一狗走到昨夜休息的那個街心公園,穆非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薩爾跑到沙坑裡玩起了沙子,黑風則趴在穆非的腳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微風浮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一切都顯得異常的寧靜美好。沒有人知道,潛藏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的,是洶涌血腥的暗潮。
腳步聲從背後響起,穆非坐直了身子,但是卻沒有轉頭。
“你看起來挺不錯嘛,昨天的傷都好了?”低沉沙啞帶着一種別樣磁性的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如果你想打架的話。我是沒有問題的。”穆非應道。
“見到我,你就只想着戰鬥麼?”露巖揚了揚眉毛,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
“我們之間除了戰鬥之外,還能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麼?”穆非不答反問。
“說的好。”露巖笑了起來,“不過如果你的心裡真是這樣想的話,又何必多說這些?察覺到我出現的那一刻,你的武器就該招呼過來了,不是麼?”
穆非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我只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什麼?”
“你,爲什麼沒死?”那個時候他明明用黯光刺穿了這個女惡魔的心臟,即使她當時不死也肯定撐不了多久的。
“這個問題問的好。”露巖笑着說道,“正好我也想問你,你爲什麼沒死?”
穆非眉頭微皺,沒有開口。
“昨天夜裡,皮羅對你可沒有手下留情,爲什麼你能活下來?”露巖接着問道,“還有,之前你與獨眼大人對戰的時候,爲什麼能活下來?再之前,你與獨眼大人的分身對戰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死?”
穆非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知道,這個女惡魔知道這一切。
“穆非,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根本就是我們這邊的人。”露巖收起了笑容,靜靜的說着。
一陣風吹過,在他們兩人之間捲起一層灰霧,塵土在空氣中飛揚旋轉,隨風而散。
“不。”穆非依然沒有回頭,他的聲音裡有一股冰冷,“我與你們不同。”
“呵呵,是麼?”對於對方的反駁,露巖只是冷笑了一聲。
“是的。”穆非沒有理會對方的冷嘲,轉過身,右臂搭着長椅的靠背,異色的雙眼中流露出的只有堅定的信念,“無論身體血肉如何,就其靈魂的本質,我與你們完全不同。我們,從來不是,也不可能成爲一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