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腹部捱了一擊重拳,頓時只感覺腹內翻涌,像是被人用攪拌機在裡面用力攪過一般難受,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酸臭的嘔吐物與鼻涕混合在一起,使他的樣子變得悲慘萬分。
女惡魔接着拽着他的頭髮將他提起來,使他上身直立,被迫與其面對着面。
“仔細看看這張臉確實是姐姐我喜歡的類型,這可怎麼辦好呢?”女惡魔一臉爲難的表情說道,“真是越來越不忍心就這麼殺掉你了,可又想直接將你吞吃入腹,怎麼辦纔好呢?”
皺着漂亮的雙眉,女惡魔一副糾結的樣子,似乎真的在爲如何處置穆非而煩惱着。
“有了!”女惡魔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手掌一鬆任由穆非跌落在地上,隨即拍了拍手像個孩子般開心的說道,“你向我求饒吧,如果你求饒的話說的好聽我就饒你一命。”
穆非此時的姿勢十分難受,聽到對方猶如惡劣的頑童般說出來的話語只覺得哭笑不得。
恐懼突然在他心中消失,情況越是不利他的大腦卻越是冷靜。雖然現在他看似面臨着生死困境但他的心裡卻揚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女人似乎真的不想殺他,如今這麼說不過是想捉弄他罷了。
於是他擡起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大姐,你要是想殺我就殺吧,別再這麼玩我了。”
“你這是不願意求饒嘍?”女惡魔聽了後也不着惱,笑眯眯的蹲了下來。
“沒錯。”穆非衝着女惡魔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虧你長了這麼一張討喜的臉,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女惡魔說着伸手捏住穆非的臉頰用力朝兩邊拉扯。
對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臉頰,穆非疼的哇哇亂叫。
“叫什麼?你不是很有骨氣的麼?”女惡魔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擰着。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擡起頭朝別處看了一眼,隨即撇撇嘴,滿臉不高興的繼續擰着穆非的臉說道:“難得遇見有趣的東西,居然這麼快就有人來打擾我們,真令人難過。”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
“誒?”穆非嘴巴被扯開,說話比較困難,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接着反應過來應該是白夜那邊解決完了見他們兩人還沒回去所以特地過來找他們的。
“切,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開心?不想和姐姐玩?”女惡魔見穆非的眼神有些激動,更加不爽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穆非只感覺自己臉上的肉都快被擰下來了,疼得眼淚直流。
“算了,既然有人來打擾今天就到這吧,我也玩的挺開心。”女惡魔終於鬆了手,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放過了穆非的臉,接着微微笑着說道,“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再陪姐姐好好玩吧。”
說完一把扯過穆非的領子,將他的臉靠近自己,隨後微微一笑,貼在他的耳邊呵着氣輕聲說道:“記住我的名字,露巖。”
穆非只覺得耳邊瘙癢,全身都如觸電了一般酥軟。鼻尖聞到一股誘人的馨香,如最豔麗的花朵夾雜着鮮血,帶着誘.惑的香甜。
脣瓣傳來冰涼溼潤的觸感,細小靈活的舌尖滑入他的口中。
穆非腦袋裡一片空白,瞪大了雙眼幾乎忘記了呼吸,一直到舌尖突然一痛,嘴巴里充滿血腥,這纔回過神來。
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唯獨彌散在空氣中的香味與舌尖的疼痛感提醒着他剛纔的一切並不是在做夢。
穆非呆呆的愣在原處,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臥槽!他這是被強吻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親他,當然小時候被長輩親的那個不算。雖然對方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同時也是吃人的惡魔,這讓他現在的感覺無比的複雜。
過了片刻白夜與那怪人趕了過來。
那兩人對於滿地的惡魔屍體一點也沒覺得意外,直到見到那隻巨人,這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是什麼東西?”白夜皺着眉頭看向旁邊躺在地上的穆非。
穆非搖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你們那邊沒遇到這個東西?”穆非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不禁覺得他與阿浩還真是中頭彩了。
“帶回去讓科研部研究。”怪人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異常嘶啞就好像指甲在金屬上用力刮動一般刺耳,聽着讓人覺得耳邊發麻。
想必是聲帶曾經受過傷,纔會有這麼難聽的聲音。穆非這才明白這人爲什麼不願意開口,原來不是性格問題而是聲音實在太難聽了。
“你們對這東西也沒有頭緒麼?”穆非問道。
白夜與怪人同時搖了搖頭。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態的惡魔。”白夜說着看向怪人,對方衝她微微搖頭,表示他也同樣是第一次見到。
幾人同時看向那隻倒地的巨人,沉默了起來。
出現新品種的惡魔就意味着出現了新的麻煩和更多的危險,這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對了!阿浩還在那邊!”穆非突然想起來祁浩鈞還倒在那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白夜朝穆非指的地方走去,走到祁浩鈞身邊後蹲下來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後說道:“沒事,暈過去了。”
穆非聞言這才放了心。
接着支援部隊很快的趕到了現場,一部分人清理着現場,一部分人忙着回收惡魔和巨人的屍體。這些屍體的形態太過詭異,絕不能出現在普通人們的眼前,而且對於他們公會來說,這些屍體還是研究惡魔的重要材料,尤其是那隻巨人,其屍體的價值十分可觀。
但願公會科研部的人能夠從這巨人身上發現些什麼。至少要弄清楚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鬼,與普通惡魔究竟有什麼區別纔會成爲這幅模樣。
工作人員們用擔架將穆非與祁浩鈞擡進車後,他們便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在顛簸的車廂中穆非不由得瞟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祁浩鈞,深深的嘆了口氣。
哎!他想與白夜同乘一車的願望就那麼難實現麼?
想到這,他不由得擡手摸了摸嘴脣,脣瓣間的觸感與馨香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