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鬥開始前所想的一樣,這兩個幽靈依舊沒有落下任何的靈魂晶核,被擊散後也就是像那些最低級的幽靈一般直接消散在了空氣中,而整座房屋中人類的慘叫還在繼續,那些人終於爲他們愚蠢的行爲吞下了應得的苦果。
轉出拐角進入大廳,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具人類的屍體,身上除了可能是在逃跑中撞到傢俱出現的瘀傷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勢,而從他灰白的臉色看,明顯就是靈魂被抽取的樣子。
吸收這些人靈魂的存在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擊殺這些人的幽靈,另一種應該就是現在正在某處觀望的某種靈異存在。
依靠腦海中的系統,沃森能夠看到逸散的靈魂光點,因此他便打算依靠着這個能力去追尋那些剛被擊殺的人身上浮現出的靈魂光點動向,順着這些光點總能找到吸收它們的存在,不過在此之前他似乎還得解決一些小麻煩。
就在他蹲下身查看地上屍體的時間裡,在他和維奧拉的周圍居然已經陸續出現了五個幽靈,在負能量的灌注下都已經變成了半墨綠色的存在,要是這些幽靈都是正常形成的,沃森會感到很高興,因爲這意味着他可以收穫到五枚不錯的靈魂晶核,可現在這些擊殺它們後卻是一點收穫都沒有啊。
但是不解決又不行,想要繼續行動下去總不能讓身邊一直跟着一羣幽靈吧,只能是再次動手清除他們。
所幸這些幽靈也只是半墨綠色的而已,真實實力甚至還有些欠缺,沃森解決起來雖說要花上一番功夫,但是也沒有到困難的地步,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萬一解決了這五個幽靈,又冒出來一羣怎麼辦?總不能一晚上都耗在這裡。
乾脆直接召喚出了守護圖騰,兩隻披甲骨手帶着深淵火焰橫掃過去,這些幽靈基本上只要被這種能夠灼燒靈魂的深淵火焰沾上,剩下的也就不用沃森管了,只需要等上一會它們就會自動消散。
然而在這些幽靈全部消散後,沃森最不想看見的一幕還是出現了,那就是在大廳中再一次出現了同樣數量的幽靈開始往他這邊靠過來,依舊是原來消耗負能量加強的套路,讓沃森恨不得直接把這燒了,就像上次清除瑪麗的怨靈所在的房屋一樣。
不過這次任務的目標可是把這座鬼屋清理乾淨,這裡可還是要住人的,要是點火把這燒了,任務直接就會失敗。
再次使用守護圖騰將這些幽靈掃清,趁着它們還沒再次產生,沃森喘了口氣直接帶着維奧拉開始往二樓跑,他們得在這些幽靈全部聚集起來之前找到這一次的事件的罪魁禍首。
沿着二樓的樓梯往上,整座宅邸中越發安靜,原本吵鬧無比的呼救聲在幾下劇烈的碰撞聲之後便徹底湮滅下去,最後只剩下沃森還有維奧拉兩人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嘎吱聲。
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樓梯,確認沒有任何怪物跟上來,沃森和維奧拉邁步準備進入二樓的走廊,在腳步落下的瞬間,沃森的精神突然一滯,就像在睡眠中突然產生腳下踩空的失重感覺一樣......
“維奧拉!餃子!黑麪包!你們在哪!”
等到沃森覺得有些不對勁開始呼喚同伴的時候,身邊那三個同伴已經不見了身影,砸下一瓶顯影之塵,沒有任何隱身的怪物顯現,皺着眉頭想了會兒,把目光重新放到了這二樓的走廊之中,在他看來肯定是這條走廊的問題,只需要破除這裡的某種法術,就可以重新回去。
扭曲,這是沃森對這邊的第一印象,原本剛上樓時看到的牆壁上整整齊齊的掛畫已經完全不成樣子,整面牆壁凹凸不平,但是整個表面看上去卻是相當光滑,彷彿天生就如此一般。
回頭望向身後的樓梯,沃森剛想邁步下去,卻聽到樓梯上慢慢響起了某種生物踩踏樓板時,樓板發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響,從這些聲音中能夠判斷出有一隻大傢伙正在往上走,正面跟它遇上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想法。
況且自己的同伴很可能還在走廊中,也不能扔下他們直接下樓,這時一種奇異的緊迫感突然涌上沃森的心頭,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要是接下來不做點什麼,很有可能會出現不好的結果。
沉默着緊了緊手中的雙刀,沃森重新邁步走向二樓走廊的盡頭,而這時候的二樓和剛纔又發生了變化,牆壁上開始浮現出一塊塊鏡子,鏡面依舊是扭曲的,裡面映照出來的沃森面容同樣扭曲。
事實上最初的幾面鏡子倒還好,僅僅只是面容上有些扭曲破碎的感覺,可是越往後走的情況甚至都不能用扭曲去形容,鏡子裡的內容已經將沃森整個人完全異化,例如現在這麼鏡子中的沃森已經完全變成一個體態極度臃腫的男人正坐在一堆肉食中大口吞嚥着,而在它的對面鏡子中,沃森的樣子就變成了一個拿着屠刀的兇手,身旁躺着一地四分五裂的屍體。
不真實的荒謬感讓沃森感到脊背發涼,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會想到自己就是那些鏡子中的存在,將自己的心態主動套進去,貪慾,嗜殺,暴食......種種病態的罪惡讓沃森的臉色越發蒼白,甚至於整個人的精神逐漸變得恍惚。
心靈震爆!
咬緊牙關,保留着最後的一絲清明,沃森毫不猶豫的對自己使用了心靈震爆,精神力的反噬帶來的劇烈頭痛,讓他的雙眼沒多久便佈滿了血絲,精神也開始出現持續的震盪狀態!但就是這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反而讓沃森的大腦在某種意義上逐漸冷靜下來,那個從他心底出現的聲音緩緩消失。
於此同時,周遭的牆壁竟然也開始發生劇烈的動盪,先是那些鏡面扭曲破碎,接着就是牆壁也開始向鏡片一樣破碎掉落,宛如整座房屋都在崩塌,可是半跪在走廊上的沃森卻露出了笑容,因爲他知道自己終於成功的脫離了這個法術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