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經死了,不是我隨意殺人,只是他擋着路還要殺我,在我們中原的地方豈能容外族人橫行。你倆都說說你們是什麼人,今天爲什麼在這裡廝殺。”那樵夫笑着詢問,對着兩個殺氣騰騰的人沒有一絲膽怯,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鮑鵬喘了口氣忍住疼痛說:“在下鮑鵬,是六扇門的捕快,對面是高昌回鶻的使者。”
“鮑鵬,虎捕。”樵夫見鮑鵬點頭,就轉向僕裡西。僕裡西知道不妙,立即向年輕樵夫撲過去,一招天機難測棍頭曲身翻滾,想一舉殺了對方;誰想道那樵夫施展出金斧和柴刀的招式猶若天成,柴刀粘住天機棍頭,金斧順着棍身滑向僕裡西。僕裡西知道不妙,腳踩七星步準備變招,卻被樵夫金斧翻轉鉤住天機棍,借力人和柴刀直殺過來。
僕裡西立時有接近死亡的恐懼,虧得練過瑜伽術,僕裡西整個人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形,像紙一樣飄出了樵夫的攻擊範圍,正待離開,猛感覺一把鋼刃插在咽喉;僕裡西不可思議地瞪着眼睛,氣一鬆掉落地上,原來是鮑鵬找時機發出飛刀解決了他。樵夫看看倒下地僕裡西,看看鮑鵬說:“虎捕之名果然不假,你傷得怎樣?”
鮑鵬先給自己止了血,把刀插進刀鞘後喘着氣說:“我還撐得住,只是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你把他那根棍子拿着,別看它奇形怪狀,卻是神兵利器,比金斧值錢。對了,還沒有請教恩公的姓名?”
“在下王善,是望莽山的一個樵夫,你還是跟我回去療傷吧,一則這附近沒有人家,他們如果還有同夥過來,你就危險了;二則我師父常年採藥,懂得醫療之法,備有藥材,對你的傷有益。”王善把柴刀插在身上,撿起天機棍縛在身後,扛着斧子扶起鮑鵬朝山裡走去,此刻夜色已黑,好在兩人功力深厚看得清路,也就五六里路遠來到一個溶洞。
溶洞高一丈,深二丈,絕頂石無罅,蒸如珠露,垂而不隧,下底凸而不平,滿地皆成石池。大者如盆,小者如碗;淺者如杯,深者如甕。奇古則如尊如彝,紋之交則如蜂房之相比,理之連則如魚麟之相次,環鎖錯落,厚薄勻而方圓無定形。兩人拐了幾個彎從一個孔穿出溶洞,只見鳥道相懸約數百仞,十畝地左右的一個世外桃源,幾間草屋相連,一窪清泉在側。
泉邊上的亭子裡一個老者和一個和尚正在秉燭對弈,看兩人進來都站起身迎過來,和尚一把攙住鮑鵬右手搭脈,王善講述了自己看見的經過。和尚檢查完鮑鵬的傷勢,從石桌邊藥簍裡拿出藥物給鮑鵬敷上後點頭表示無礙,此刻老者接過天機棍已經看了半天,才擡頭問鮑鵬:“鮑捕頭,你可知道老朽是誰?”
老者鬚髮俱白,健碩的身體臂長近膝,一雙眼睛雖然慈和卻掩不住奪人的銳利。鮑鵬點點頭說:“看了令徒擊敗僕裡西的招式,晚輩已經猜測是否是天工刀法重現,當見到前輩是更無懷疑,前輩雖然鬢髮已白,依舊和當年留在京師的畫像一模一樣,前輩應該是一刀驚豔落滿霞的絕刀溫凱。”
溫凱點點頭對和尚說:“大師十年前所說的事情確實靈驗了,唐如陵的人自動出現,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老朽服了。”說完吩咐王善先帶鮑鵬找間靜室療傷,自己與搖着頭的和尚重新回到亭子裡的石凳上繼續下棋。鮑鵬進了房間心情平靜,自己連王善也未必打得過,溫凱要害自己還不是小事一樁,只是對能和溫凱相交十年的和尚有點好奇。
鮑鵬開始打坐,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運功完畢,看窗外透過的光線應該是白天,身邊放着一碗米飯和鹹肉醃菜。鮑鵬也感覺餓了,狼吞虎嚥地吃完後,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只見已是上午,王善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溫凱正在院落裡區分藥材,一張小桌子上放着一本書和天機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