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和尚咧開嘴笑笑說:“本來無一物,何必惹塵埃,小僧卑微之人哪有資格和各位大人交往,如果要探討什麼,還是我師兄智清方丈合適。”說完作個揖告辭而去。託贊看着智深大師雄壯的背影說:“象,太像了,雖然他見到我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我還是那個感覺,他就是魯達。”
衆人暗笑烏贊不肯認輸,鮑鵬點頭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託贊大人說了,等會我安排人再去大相國寺查一下,到底是不是魯達。如果真是殺人的魯達,我會根據渭州的文書依法辦事。”楊雄董超等人都在心裡說:不管是不是,渭州的文書都不會有多大的用處,那麼多的畫影圖形有幾個能畫得跟真人一樣,正因爲圖不準各地纔有那麼多的人被錯抓。
正說着,雷橫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鮑頭,出事了,高麗使團的車敬同和東海幫的虎鯨金楷同歸於盡了。”鮑鵬聽了一驚,要雷橫說仔細了,雷橫點點頭,將自己剛纔在那邊擂臺看到的聽到的詳盡描述了一遍,鮑鵬等人才明白。
原來虎鯨金楷加入東海幫之前是一名海盜,曾經打劫過一條高麗裝滿貨物的商船,車敬同的哥哥一家當時全部死在那艘船上,車敬同查出兇手後,早就想替哥哥報仇,只是沒有適當的機會,今天在擂臺遇上分外眼紅。虎鯨金楷殺人無數,根本不記得這回事,只是看車敬同的眼神就知道對方想置自己於死
地,頓時激起兇性放聲長嘯。
雙方剛一接觸就玩上了命,車敬同出自高麗大家師無瑕的門下,一手劍法脫塵出俗,變化匪夷所思,往往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十幾招下來,虎鯨金楷看上去根本無法抵擋,只是仗着皮糙肉厚硬往車敬同的近側猛攻,想發揮自己拳腳的優勢。車敬同突然一招平刺擊中金楷的心口,誰知刺不進去,原來金楷穿着西夏的狻猊軟甲,胸前有護心鏡擋住了劍鋒。
虎鯨金楷抓住機會,錯步往前一拳打中車敬同,車敬同身體飄起時竟然將手中劍翻轉,斜斜地從金楷頭上削過。衆人只感覺看見雄獅之壯,卻倒在天外一劍之下,虎鯨金楷半個頭顱掉落地上,隨着一腔血柱噴出,偉岸的身軀轟然癱在地上。車敬同從空中飄落,用劍拄地勉強支持着身軀,微笑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到裁判宣佈獲勝後才慢慢倒下。
聽完敘述,唐魂在邊上冷笑着說:“鮑捕頭,這等大事夠你忙的,唐某就不打擾了。麻煩你和桑名挺桑老闆說一聲,本幫之人從現在起退出擂臺,至於魯大師的點化之恩容後再報。”說完帶着幫衆揚長而去,沒有任何留念,那份超脫讓鮑鵬幾人大感好奇。等鮑鵬等人過去,高麗使者樸正光與東海幫十神之一的巡山夜叉柏天吼都表示死者既去,擂臺事就此揭過。
只是鮑鵬帶着董超回去查刑部的檔案遇見更離奇的事情,竟然沒有看見
渭州魯達殺人的卷宗,鮑鵬幾乎可以肯定智深和尚就是魯達,雖然收發文書有人換掉,但紙張和墨跡的新舊哪能瞞過鮑鵬雙眼。幾人反而因查不到文書鬆了口氣,刑部既然做了這個處理,渭州那邊想必已經做好了手腳,這事就算消了,長空幫和西夏人再折騰也與自己沒關係。
其實烏贊沒有認錯,鮑鵬也沒有猜錯,智深和尚就是種鄂帳下的前提轄魯達,魯提轄在渭州潘家酒樓吃酒時,聽了金二和金翠蓮父女對鎮關西鄭屠的哭訴後,一夜思量,第二天還親到客店中,將店小二痛打一頓,以使金家父女能夠脫身;隨後到肉店找茬,三拳便將那個地方惡霸置於死地。
魯達逃出渭州後,在代州雁門遇到金家父女,頂了金翠蓮丈夫趙林趙大官人的智深度牒出家,被師兄智真長老代師收徒;後來幾次又喝醉酒鬧了五臺山,最後趙大官人重修山門寺廟羅漢,魯智深被智真長老推薦到大相國寺;智清方丈原先也不抱指望,就想讓魯智深管菜園子人盡其才,誰知在寺中掛單的高僧玄證大師竟然和魯智深有緣,朝夕相處不說,另外傳授了魯智深伏魔杖法和獅子吼功。
也不知道是習了佛門功夫的緣故,還是年紀大了人變穩重了的原因,魯智深在菜園子呆了六年性情漸漸變了,用玄證大師臨終的講法:“靈光一點,價值千金。”智清方丈喜在心裡,與智真長老信中對魯智深大爲褒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