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檸檬

在黃泥大道上走了兩個多小時,葉城看到四根斷裂破損的圓柱形柱子。一字排開豎立在大道兩側,左邊兩根右邊兩個,斷裂得已經高低不一。

在柱子旁邊散落着一些破爛的木板,木板上面鑲有字體的樣子。葉城停頓下來,用眼拼湊起來看,能看出一個壽字。

再往前走,幾十間磚石房錯落有致坐的出現在大道兩側。大道上人煙稀少,半天沒見一個人路過,沿路兩邊的磚石房,大部分大門緊閉,房檐下懸掛的招牌在風中搖盪着。

有些大門緊閉的房子,牆壁已經爆裂磚石掉落,只有少數開門的商鋪牆壁上粘着一些顏色溼潤的黃泥,像是在修復那爆裂的牆壁。

“二哥,這裡難道就是福壽村?怎麼那麼荒涼破舊?”葉城吃驚的問着。

李勝地哀嘆一聲,耐心的解釋道“因爲山賊的原因,這個富有的福壽村已經沒落。有些人已經去其他地方生活,而有些人因爲不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選擇留了下來,這樣的代價是每月必須給山賊進貢。”

“砰”

忽然,從葉城右手邊一間磚石房裡拋出來一個碗,掉落在他的腳跟前,葉城轉眼看向右側的磚石房。

磚石房是一間酒館,在突出的房檐上懸掛一個牌匾,上面寫着“幸福酒館”四個大字。兩扇三米多的大門敞開着,能看得清裡面的十幾張四方桌,酒館生意慘淡,只有兩名男子坐在門口的一間四方桌上。

兩名男子坐在四方桌上,把腿翹到桌子上,用手指扣着殘留着牙縫裡的菜,一副十分囂張的樣子。

一位老人跪在兩名男子面前苦苦哀求着“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這老人家,我已經每月上交大量銀子給你們了,你們吃飯再不給錢,我怎麼拿得出下個月的貢奉”

其中一名男子的手指在牙縫裡搗鼓了很久,似乎很費勁的樣子。很快便一臉釋然,手從嘴裡拿出來,在他的食指上粘着一點暗青色的菜跡。

男子將食指放到老人面前“你個破老頭,弄的什麼菜,難吃得要死,還塞牙縫,就這樣你還敢要錢?”

男子裝腔作勢的說完,擡起右腳對準老人的頭準備踢過去。

“住腳!”

葉城大喊一聲,喝止住男子的腳。快步跑進酒館裡面帶笑容的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

“你小子是誰”扣菜的那名男子愕然的看向葉城。

葉城假裝聽不到,轉頭看向四方桌,看到上面還殘留一些菜葉子。葉城抓起就吃,認真的嚼動“嗯,真好吃”

扣菜男子在葉城身上仔細的盯看着,一臉怪異,可能是第一次見穿着西服的葉城。

忽然他面帶怒氣的衝葉城大喊“你小子是從哪國來的?居然敢管狼牙寨的事”

葉城還是假裝聽不見,吞完菜還用嘴認真的舔着手指上殘留的菜汁,表現得十分幸福。

然後一手抓住那名男子的嘴巴,使勁讓他張開嘴,然後湊近仔細的看着“嗯,原來是這樣,這麼大的牙縫,恐怕喝水都塞牙”

“嗚嗚,你小子說什麼!”男子孜孜嗚嗚。

“這什麼味道?”葉城放開男子,手掌在鼻子前晃動,一臉嫌棄“你這不能冤枉老人家做的菜不好吃,你這麼大的口臭,吃什麼都不香拉”

“你胡說些什麼!”

被葉城這麼一瞎侮辱,男子暴怒,揮動握緊拳頭的右手打向葉城。

“嗷唔”

就在拳頭打到葉城面前的時候,一聲熟悉的怒吼在酒館外響起,將男子的拳頭鎮住。

吼聲結束,葉城被震得暈暈沉沉,身體搖搖晃晃。熊吼響起後,葉城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捂着耳朵,但還是阻擋不住聲音的傳播。

“這李勝天,使用熊吼也不會提前知會一聲”

葉城心裡抱怨着,發現身旁的老人倒在了地上,葉城趕緊將老人扶起,查看一番發現只是暈了過去。

應該是年紀太大,經受不住這麼強烈的聲音。

“大哥,你下回使用熊吼,能不能通知一聲,可別誤傷到好人”看到李勝天全身覆蓋着紅色透明氣體走進酒館,葉城有些生氣的道。

“不就一個老人嗎?有什麼關係”李勝天不屑的散去紅色氣體,走到四方桌上坐着。

“..........”

葉城無語,眼睛盯着李勝天,心裡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出手阻止那名男子,難道他還算是個好人?但從他說話的口氣來看並不像,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神人!快跑,那傢伙是神人”

看到李勝天做到四方桌上,另一名男子剛纔熊吼聲中緩過來,就嚇得慌亂的從長板凳掉在地上。再從地上爬起來,硬拽着之前那名男子往酒館外跑。

被拽離的男子,出到酒館門外後,撂下一句狠話“你們給老子等着,狼牙寨的人不會就這麼被欺負。我們當家的會把你們都撕碎,然後拿去喂野狼”

李勝天從長板凳上站起來,再次崩發出紅色透明氣體,做好釋放武將技的準備,那名男子再次看到強壯的李勝天嚇得慌亂的逃跑。

“三弟,這位老人沒事吧?”這時候,李勝地走過來詢問老人的情況。

“應該只是暈過去而已”葉城掐着老人鼻子下方的人中位置。

“咳咳”

很快,老人感覺到疼痛便醒了過來。

葉城正想將老人扶起來,便感受到老人自己用力站了起來。老人慌張的四處看着,像是在找什麼?

嘴裡還嘀嘀咕咕着“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啪”忽然,葉城身後的四方桌發出一聲激烈的響聲。

轉回頭,看到李勝天生氣的站着,右腳蹬在長板凳上面,右手拍打在四方桌上。

李勝天左手指着老人,怒斥着“你個糟老頭,完什麼完。你怕那幾個山賊,難道就不怕我們嗎!我們一樣是山賊”

“我.....我......”老人被嚇壞了,說話都吞吞吐吐。

“哥,別動氣,他們只是還不知道我們山寨的威名。等我們山寨實力壯大了,別說一個小小福壽村,就連慕容縣都會懼怕我們”李勝地看到哥哥暴怒趕緊上前勸說道。

“快把好酒好菜拿上來”李勝天憤怒的坐到長板凳上。

老人被這麼一嚇,手腳顫抖着往裡屋走去。葉城無奈的和李勝地對視一眼,然後圍坐在四方桌上。

眼睛再看了一眼李勝地,這弟弟的爲人和哥哥截然不同。弟弟懂得詢問老人的情況,又懂得巧妙的阻止哥哥辱罵老人,應該是個可以結交的人,以後還是多和李勝地多些交流。

“三位請喝些酸汁開開胃,菜還需要些時間”

這時候老人端着一個托盤放在四方桌上,托盤裡有三個碗,一個茶壺,和一把刀。

“檸檬?”葉城眼睛注意到托盤上還有三個形狀似橢圓,表皮鮮黃的果實。

李勝天這時候拿起其中一個果實就想往外扔“這是什麼東西,老子要的是酒”

“大哥,等下!”

葉城趕緊阻止,然後接過李勝天手中的果實,拿在手上仔細的看着,確實是他所認識的檸檬。

葉城舉着檸檬看向老人,奇怪的問着“老人家你不用怕,我想問下這檸檬是從哪來的?”

“這不是檸檬,是黃酸果。老夫在酒館後院種了一顆,見天氣炎熱,加上酒館現在沒有酒水,所以只好給三位拿出來解解渴。”

“什麼!沒有酒,還開什麼酒館”聽到老人說沒有酒,李勝天再次暴怒的拍打四方桌。

一旁坐着的李勝地,趕緊按住哥哥“哥,彆氣,你也知道福壽村今時不同往日。沒酒就沒酒,等山寨壯大了,什麼酒沒得喝,先忍忍”

看到李勝天的怒氣被弟弟壓制住,葉城趕緊支開老人,讓他先去準備些飯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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