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給我滾出來!”陳諾見小狗耍起了無賴,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彎下腰便去座位下抓這隻叫做“喇叭”的狗。
“汪汪……”喇叭忽然大聲地尖吠了起來,倒微微嚇了陳諾一跳。
這狗的個頭比較小,聲音卻很大,但不枉了這個喇叭之名。
與此同時,它還在座位下四處竄來竄去,陳諾怎麼也抓不着它。
“嘿,還跟我較上勁了?”陳諾微微有些惱怒起來,用上速度異能,右手閃電般一伸,已拎住了了喇叭的後頸,把它提在了半空中。
一般的狗被拎住後頸後,都立時沒有了反抗能力,也無法咬人。喇叭卻格外地不尋常,身子靈活地在空中一翻一卷,兩隻後腿便搭上了陳諾的手腕,同時狠狠地對着陳諾的手腕咬了一口。
陳諾微微一驚,繃緊自己的肌膚,便讓喇叭如同咬在了一塊鐵板上。
但即使如此,陳諾還是覺得自己的手腕微微一痛,就像被鐵鉗鉗住了一般。
這隻小狗的牙齒咬合力竟是出奇地大,那兩隻尖銳的犬牙就像針頭一樣,幾乎刺入了陳諾的肌肉中!
要不是陳諾有着異能,恐怕手腕上就是兩個血洞了。
陳諾又氣又笑地屈起左手中指,在狗鼻子上輕輕一彈,喇叭便慘叫一聲,鬆開了嘴巴。
狗鼻子是狗的致命處,陳諾的這招“彈指神通”使出,任它再兇悍的狗,也得立時服軟。只是陳諾見這狗實在太小,因此幾乎沒用力,省得一招把這狗給弄死了。
陳諾見喇叭鬆了口,便將它往車外輕輕一扔,同時迅速地關上了車門。
不料喇叭的生命力頗爲頑強,反應也極快,在空中一個翻身,便靈巧地站在了地上,然後愣愣地看着車窗內的陳諾。
喇叭的眼睛亮晶晶的,而且好像還帶着些吃驚和佩服的眼神。
在那一刻,陳諾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這隻小狗的眼神是帶有一些人性化的神采的,甚至頗有些意味深長。
“開車!”陳諾愣了一愣之後,便吩咐道。
就在車子啓動的那一瞬間,小狗忽然猛地躍起,跳到了車頭上,然後縱到了警車的頂上,並緊緊地用爪子抱住了警燈。
“咦?它幹什麼?”看到擋風玻璃前閃過的黑影,又聽到車頂上的動靜,司機趕緊看了看監控系統,便發現了車頂上的這一幕,頓時有些目瞪口呆了,趕緊踩了腳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嘿,它還跟我耗上了!”陳諾頓時大怒,推開車門,便要去收拾這隻小狗。
就在這時,陳諾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陳諾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錢敵的電話,也就顧不上抓那隻小狗了,趕緊接通了電話。
而就這麼一兩秒的時間,那隻小狗竟然又跳下車來,閃電般地竄進了車門內,然後對着陳諾大搖尾巴,一副討好的樣子。
“哥,你怎麼還沒到啊?”錢敵焦急地問道。
“路上遇到一隻奇怪的小狗,很靈活,還三番五次地往我們車上鑽。”陳諾看了一眼趴在後座上的小狗,無奈地說道。
“哥,這狗和你有緣份,你趕緊把它帶來給我。”錢敵頓時大喜,趕緊說道,“你把血殺帶走了,我正寂寞得很呢。”
“哦,那也行。”陳諾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無奈地對着小狗說道,“喇叭,既然你賴着不走,我就給你找一個新主人吧。”
出人意料的是,陳諾說話的時候,這隻小狗一動也不動,只靜靜地傾聽着。而陳諾說完這番話之後,它卻歡快地搖了搖尾巴,似乎在投表決票。
這狗不會是能聽得懂人話吧?
陳諾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卻隨即否認了這個想法——從科學角度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直到車子開出了老遠,陳諾才忽然又有了些試探的想法,於是回頭說道:“喇叭,想吃東西嗎?”
喇叭歡樂地搖了搖尾巴。
陳諾愣了一下之後,從放在座位下的禮品袋裡翻出一小包牛肉乾,撕開包裝袋,扔了兩小塊牛肉在座位下。
喇叭跳下座位,歡快地吃了起來。
“你下車好嗎?”陳諾閒着也是閒着,索性再次試探起小狗來。
小狗看都不看陳諾一眼,尾巴也沒搖晃。
“跟我去吃大餐?”陳諾又試探着問道。
小狗的尾巴忽然使勁地搖了搖。
陳諾的心中一驚,頓時愣住了。
這狗,或許真能聽懂人話?
猶豫了一會,陳諾再次叫道:“喇叭,到我腿上來。”
喇叭忽然竄下後座,跳到副駕駛位置上,趴到了陳諾的腿上。
“嘿,這狗以前的主人恐怕在它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調教得不錯啊!”就連司機也是驚奇地扭過頭來,讚道。
狗與人類是兩種語言體系,這司機自然認爲這狗絕不可能聽懂人話,只是覺得它聽習慣了主人的某些命令,因此有一種條件反射而已。
但陳諾卻知道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看來還真是撿到寶了……陳諾不由得心中一喜。
…………
陳諾剛抱着喇叭進了錢風的家裡,錢敵就嗷嗷叫着撲了上來。
陳諾本以爲他是想和自己來個擁抱,結果錢敵把手直接伸向了喇叭,叫道:“真可愛的小狗!”
看來錢敵是真喜歡狗,但喇叭卻絲毫不領情,尖牙一齜,衝着錢敵吠叫了幾聲。
喇叭的叫聲很響亮,把錢敵嚇了一小跳,於是訕訕地縮回手來,不滿地說道:“哥,你是不是屬狗的啊?怎麼這些狗見了你就這麼親熱?”
“我屬二郎神的。”陳諾嘿嘿一笑,對着喇叭喝道,“不準叫,否則把你扔下樓去。”
喇叭馬上停止了吠叫,乖乖地搖了搖尾巴,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咦?它還真聽話。”錢敵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熱烈了。
就在這時,一條毛色黑白相間、足足有近一米身高的大狗忽然從陽臺上跑了進來,對着喇叭狂吠一聲,隨即人立起來,就欲撲咬喇叭。
這正是那條名叫“血殺”、後來被陳諾改名爲“花花”的哈士奇狗,性格很兇,但和陳諾初遇的那一次,因爲被陳諾用肉骨頭連續打趴兩次,之後它又咬不動陳諾,還被陳諾用“彈指神通”給彈中了狗鼻子,從此徹底服了陳諾,並直接拋棄了原來的主人錢敵,跟着了陳諾。
錢敵好一陣沒見到花花了,於是特意找到聶無雙,把它接了回來。而花花一看到失蹤多日的主人懷裡抱了個“新寵”,頓時嫉妒心大發,撲上來便要咬喇叭。
“花花,不許亂咬!這是你的朋友,你們要和睦相處!”陳諾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花花的後頸,把它提了起來。
花花撲騰着四肢,徒勞地在空中亂踢着,卻絲毫沒有還口之力。
“汪汪……”喇叭見了血殺的狼狽相,頓時幸災樂禍地叫了起來。
陳諾把花花扔在地上,同時把喇叭也放在了地上,冷眼看着花花,看它是否聽自己的話。
花花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垂着尾巴站在原地,有些不服氣地瞪着喇叭,卻未上前撲咬。
但花花不惹喇叭,喇叭卻要惹它。
喇叭身形一竄,竟然撲到了花花的背上,在它背上狠狠一蹬,然後閃電般竄開,竄到了客廳裡。
花花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吃了這個癟,它頓時惱怒地狂吠一聲,也跟到了客廳裡,但喇叭卻靈巧地一個騰躍,在空中來了個逆襲。
花花憤怒地張嘴便咬,喇叭卻伸出前爪,一掌拍在花花的鼻子上。
喇叭體型雖然只有花花的幾分之一,根本不像一個重量級別的,但這一掌卻很有些力道,頓時把花花拍了個七葷八素,半晌緩不過神來。
等花花緩過神來時,喇叭已鑽進了真皮沙發下面,花花體型大,鑽不進去,又急又氣之下,居然又發出了“嗷嗚”的狼嚎聲,聲音異常淒厲。
“好了,都別鬧了!”陳諾看到這一幕,又氣又笑,卻也對喇叭刮目相看,只得大喝一聲。
“敵兒,血殺怎麼了?”這時,繫着圍裙的錢風聽到了山寨版的“狼嚎”聲,頓時也被驚動了,趕緊搓着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沒事,來了條新狗,它們鬧着玩呢。錢叔,你親自搞菜?”陳諾愣了愣。
“我的手藝比你嬸子的好一點,所以來了客人,都是我搞菜。”錢風笑呵呵地解釋道。
“哪頓飯不是你搞?她只會叫外賣,生怕油煙薰壞了她的臉。”錢敵低聲地嘟囔了一句。
錢風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了,訕訕地笑了笑,說道:“陳諾,你看會電視,我繼續搞我的羊肉火鍋。”
“我爸的羊肉火鍋可是一絕。”錢敵聞了聞廚房裡飄來的狗肉香味,得意地說道。
“敵兒,趕緊把狗拴好!”這時,遲瑤心從臥室裡探出頭來,有些驚恐地叫道。
很顯然,錢風的這任妻子是不喜歡狗的,因此陳諾接收了花花,倒讓她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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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我馬上把狗拴好。”陳諾有些狼狽地衝着遲瑤心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
花花仍然在努力地往沙發下鑽,喇叭卻時不時地對着它的臉上拍上一掌,把它拍得嗷嗷直叫。
“夠了!花花,喇叭,再鬧就把你們燉成狗肉火鍋。”陳諾哭笑不得地喝了一聲。
好半晌,陳諾纔算把兩隻狗都叫到了身邊,強令它們不得再相互攻擊。
好在這兩條狗都算通人性,也都很服陳諾,因此也就勉強地化敵爲友了。
“兩狗相爭,必有一傷!你們要和諧,要團結……”陳諾語重心長地進行着批評教育。
“哈哈,哥,你可真風趣,是兩虎相爭好不?”錢敵聽得大笑起來。
“狗咬狗,一嘴毛。你們誰再敢亂咬,我就弄死它。”陳諾沒理會錢敵,繼續開展着思想政治工作。
“哥,狗聽不懂人話的,你別費心了。”錢敵繼續大笑道。
“喇叭能聽懂的。”陳諾微微一笑。
錢敵翻了翻白眼,心中自然滿是不信,卻沒說什麼。
經過陳諾一番語重心長的批評教育,又各賞了一些牛肉乾,兩隻狗總算化敵爲友,歡天喜地地在一起玩了起來。
遲瑤心也終於敢從臥室裡走出來,給陳諾泡了杯茶,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眼神也一直偷瞄着那兩隻跑來跑去的狗兒。
陳諾見狀,於是把兩條狗帶到了陽臺上,反鎖了陽臺門,遲瑤心這才鬆了口大氣。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一定是子喧來了。”錢敵跳起身來便去開門。
不一會,一個微微眯着眼睛、臉上掛着懶洋洋的笑容的高個子少年便走了進來,正是錢敵的好友林子喧。
“阿姨好。”林子喧先是衝着遲瑤心點了點頭,然後便衝着陳諾伸出手來,笑道,“陳哥,好一陣沒見了。”
林子喧與陳諾握手的時候,忽然微微地眨了眨左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是啊,這一陣事兒比較多。”陳諾有些莫名其妙地和林子喧握了握手,卻沒明白他這個眼神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