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Vol.12原來的理想

小小的鵝蛋臉上有着淺色桃紅的氣息氤氳着,若有若無的透明滑過彌耶的眼底,卻又很快地消失了。彌耶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並沒有多說,只是輕輕淺淺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笑意滑過彌耶那佈滿着流光溢彩的眼底,寵溺地看着正趴在她的桌上淺眠的守護甜心皮皮,嬰兒的樣子看上去是那樣的讓人憐惜。

皮皮醬啊……你就是我理想中的自己啊……

——皮皮醬……你就是我理想中的自己啊……

彌耶的手指輕輕地勾勒着皮皮淺眠的臉蛋的輪廓,就好像看見了正在熟睡的自己。或許正是這樣,自己才能過得如此安心吧,有着皮皮,有着海里,她才能如此快樂、如此無憂地過着。如果……失去了他們,或許自己就不會想現在這樣快樂了。對吧,皮皮……

……

“叮鈴鈴……叮鈴鈴……”下午放學的鈴聲已經想起在了學校的廣播裡,發呆的彌耶這才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渡過了一個下午的時光。似乎最近,總是喜歡發呆呢,時間就好像是調皮的小精靈一樣,在不經意間就如同流水般從她的指縫中間溜去,不帶給人們一絲信息。“皮皮,醒來,放學了。”彌耶小聲地催促着還在熟睡着的皮皮,輕輕地推動着。皮皮在彌耶的催促下柔柔地坐了起來,揉揉自己的小眼睛,像個孩子一樣地說道:“原來是彌耶醬啊……啊咧……就已經放學了嗎……”

彌耶有些不悅地收拾着書包說道:“是啊是啊,放學了。所以啊皮皮醬,不要再睡了,回家去了。”“啊。好的。”皮皮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跟着彌耶一齊出了教室。

——彌耶,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自己呆在你身邊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呢……

……

傍晚的夕陽總是像一團火焰一樣,紅色的霞光伏在遠處的山頂上,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就好像是沉浮在水面上一樣,淡淡的、靜靜地……

“好了,海里君,你就送我到這裡吧。”結木家的大宅前,彌耶甜甜地衝海里笑着,輕輕地擺手。海里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那麼我就先回去了。”說着,轉身朝街角處跑去,還邊回頭向彌耶揮了揮手,聲音不大地喊道:“再見。彌耶。”“嗯。”彌耶的嘴角處揚起大大的微笑,就像是一個滿足的孩子一樣,好像一顆充滿了甜蜜的糖果,時時刻刻讓人感受到了溫馨的氣息,身邊不斷冒出淡粉色的泡泡來,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身邊每時每刻都可以讓人感受到了溫暖。

此刻彌耶的耳邊就好像放着那首《菊次郎的夏天》的主題曲《summer》一樣,節奏輕快活潑,又有點帶着感染人與幸福的的氣息,那樣安好。彌耶多麼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永遠的……

可是,幸福的背後總是會有着不幸的到來,不幸的時刻總是不會讓幸福在我們的生活裡永恆。但是,生活卻又是由不幸與幸福一起組織起來的夢境,讓我們一直做着……

剛剛洗完澡的彌耶包裹着浴巾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裡走出來,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鬧鐘,已經七點了,爸爸和媽媽還沒有回來,自己就先去寫作業好了。可是,當她剛剛走到房間裡,卻看見皮皮正像個失去了線的木偶,顯得毫無生機,眼睛裡沒有一絲昔日的光彩,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一點一點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了支撐着它活下去的洋娃娃,顯得那樣不堪一擊。

“皮皮!”彌耶當時就嚇得衝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皮皮小小的身子,大聲地喊着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皮皮”,就好像是生怕它出什麼事情一樣,淚水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止地往下掉,緩緩地砸在了她的褲子上,沾染了那條淺橙色的七分褲,像是被墨水在紙上渲染開的一樣,“皮皮……皮皮……不要有事啊……彌耶已經不能再失去什麼了……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這不好玩……”

皮皮無奈地彎了彎嘴角,伸出有些顫抖的小手,想去擦彌耶那直往下砸的豆大眼淚,說道:“彌耶不哭……彌耶醬不哭……要堅強啊……皮皮醬不能再陪你啊……”可是,那雙小小的手卻怎麼也接不住那晶瑩的淚水,還是在空中如同漫無目的的一樣緩慢地揮着,“彌耶,你還記得嗎?我就是你原來理想之中的自己……現在,你已經達到了理想中的自己了……也該長大了……我也應該消失了……彌耶醬,皮皮醬不能永遠陪着你了……”喊着淺黃色小奶嘴的小甜心輕輕地笑着,就好像此刻看着彌耶也是在做着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不要……皮皮醬……”彌耶像個孩子一樣哭着,嘴裡不停地呢喃。她忘記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孩子,並不需要懂得太多,但是,當一切正要從她眼前消失的時候,她卻一下子,就像是長大了一樣。其實,這些都是她早晚都要懂得的,守護甜心不能一直陪着她。

皮皮輕輕地笑着,說着,淚水不經意間從她的眼角邊滑落,有些幸福地笑着:“我好開心呢,彌耶醬終於懂事了、長大了……”那雙淺色的雙瞳,就在粉白色的櫻花飄落的時候,靜靜地,瀰漫着溢彩的流光,不摻合一點兒斑駁的雜質,安靜地貪戀着眼前這個雖然快要成年了卻還是像原來那樣、似乎是個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亞麻色發少女。

窗外的樓下,街道邊上的路燈下,一個櫻發的少女靜靜地站在那裡,透過窗戶,即使是低下的角度她也可以看見這裡面的一切。

——終於,要離開了呢。

——彌耶,終於長大了。

——這下,我也放心了。

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緩緩地回過頭,轉身離去。因爲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她可以管的了。

——彌耶,這就是你的歸宿。已經是該,長大了呢。你不是Joker,所以,不要像我一樣在黑暗之中迷失了自我。

“我好開心呢,起碼,在最後走的時候,雖然有一點點的不捨,但還是希望彌耶以後也能一直開心下去……”皮皮的身子逐漸化成透明的色彩,輕輕地說着:“再見了啊,yaya醬……”隨即,身子如同銀河的星辰一般,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彌耶失神地跌坐在柔軟地大牀上,腦海裡漫過皮皮的影子,一點一滴,最後化作一句話盤旋在她的腦海裡:“我好開心呢,起碼,在最後走的時候,雖然有一點點的不捨,但還是希望彌耶以後也能一直開心下去……再見了啊,yaya醬……”

——皮皮,我會真正的長大,謝謝你,在我沒有真正地成長之前一直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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