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季是哭着睡着的。
看着小女人即便睡着了,眉頭都是蹙着的,而纖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池景軒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在手裡揉捏着一般,痛的無以復加。
不敢把她放回牀上,生怕她一動就醒了,池景軒就保持斜倚的姿勢,抱着秦雨季躺了會兒。
半個多小時後,秦雨季才幽然醒來,整個人看着憔悴極了。
“走吧,我們去顧家……”
抓着池景軒的手站起身,秦雨季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如果他們還是不願意見我們,那我們就回去吧,從此以後再也不來了。”
說着,秦雨季擡手,拭去了從眼角滑落的淚。
車子一路疾馳着朝顧家莊園所在地而去。秦雨季一直看着窗外那寂寥的天色發呆,被池景軒握住的手,冷的沒有一點兒溫度。
十幾分鍾後,勞斯萊斯緩緩停下。
阿誠下車後打開了車門,秦雨季坐在後座上,一時間,有種近鄉情怯的緊張。
“走吧……”
溫聲說着,池景軒將秦雨季扶出車門,繼而,自己下車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顧家的莊園佔地面積極廣,鐵門上雕刻着紛繁複雜的游龍戲鳳,極具東方色彩,而大門內距離別墅,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正是七月,花園裡的草木鬱鬱蔥蔥的,五顏六色的花朵競相綻放,使得這棟莊園顯得生機勃勃。
按響門鈴,便有大門內的守門人過來招呼。
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女人,到哪兒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守門人的臉上,不由浮出了一絲和煦的笑容。
可是,看到站在池景軒身後的阿誠,守門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疏離而客氣的說了句“稍等片刻”,守門人進去打了電話,片刻的功夫,別墅門打開,一身英倫管家服飾的老年男子疾步走了出來。
雖然臉上帶着笑,可那笑意也只是浮在臉上罷了。
連門都沒打開,顧家的管家喬治彬彬有禮的說道:“二位貴客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可是,先生和夫人恐怕不方便見客。先生從中國回來,心情便一直很不好,便連夫人,這些日子身體情況也愈發糟糕,二位請回吧。”
目光從秦雨季臉上滑過,卻一點兒訝異都沒有,秦雨季已然肯定,顧家的人已經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是真的不願意見她。
心上裂開了一條細紋,細紋漸漸分裂開來,變成了一條條細細密密的傷口,秦雨季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算得上是慘白了。
緊緊的握着池景軒的手,秦雨季看着喬治問道:“請問,顧先生在家嗎?我有幾句話,想和他說。”
不置可否,喬治沒有回答秦雨季的話,只禮貌的說道:“美麗的夫人,請原諒我的直率。您的出現,對顧家而言,恐怕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所以,請忘記發生過的一切,忘記您來過這兒,回去過您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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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秦雨季的身世一說,只是臨時登門的客人,顧家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吧?
難道在顧默臻和俞晚晴的眼裡,自己的出現,已經是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的所在了?
一顆心支離破碎,秦雨季拽着池景軒轉身就走。
腳下剛動,身後,傳來了一聲急促的聲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