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麗帶着溫雅出國散心之後,偌大的別墅,幾乎是天色一暗,就透出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而傭人自覺的輕手輕腳,更是讓別墅顯得沉悶不已,溫易銘覺得,一週多的功夫,他已經蒼老了很多歲。
而溫易忠擺到他面前的這份股權收購轉讓書,則讓溫易銘心裡緊繃着的那根弦,有失控崩斷的感覺。
呼哧呼哧的粗喘着氣,溫易銘冷聲說道:“打從溫氏交到我手裡的那天起,這個家,就是我做主。這份股權轉讓書,白禾舒是怎麼給你的,你就怎麼給我丟回她臉上去,否則……”
目光陰鷙的瞪着溫易忠,溫易銘話語狠厲的說道:“否則,你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兄弟情分?”
溫易忠忽的笑出了聲。
“在你心裡,你在乎過誰?你在乎的,只有你的臉面而已。”
低聲說着,似乎滿心無力,溫易忠長嘆了口氣,“兄弟三人,爲了溫氏,你已經殺了一個了,怎麼,現如今,要對我下手了?”
毫不畏懼的對上溫易銘錯愕的目光,溫易忠冷笑起來,“我真是多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何必要問你呢?”
說着,溫易忠伸出手,想把那份股權轉讓書收回去。
收下剛動,就見溫易銘已經暴怒的扯過那份合同,幾下撕了個稀巴爛。
手中一揚,被撕碎的紙張變如雪花一般漫天飄零,溫易銘粗喘着說道:“你別忘了,你姓溫。這樣生死攸關的當口上,你不和溫氏共進退也就罷了,還做這樣落井下石的事情?你對得起你的姓氏,對得起溫家的列祖列宗嗎?”
“夠了……”
被溫易銘的行徑徹底激怒,溫易忠憤而起身,“我是姓溫,然而又能怎麼樣呢?”
“溫氏給我的,是我該得的,別忘了,我那20%的溫氏股份,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他老人家給我的。我追隨你十多年了,你給過我什麼?”
不服氣的瞪着溫易銘,溫易忠冷笑道:“我爲溫氏當牛做馬,換來了什麼?溫氏是你的溫氏,不是我的,所以,別想用你的權力,來要求我。”
心中積蓄的不滿全都爆發了出來,溫易銘忽然覺得心裡輕鬆起來。
“溫氏有今天,都是你的自私自利造成的,即便有什麼毀滅性的後果,也該你一己承擔,我不爲溫氏陪葬,不爲你的自私買單,你好自爲之吧。”
沉聲說着,溫易忠轉身就走,卻在看到立在門口,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的溫老太太后,猛的停了下來。
“媽,你,你怎麼來了?”
囁喏的喚着,溫易忠有些心虛的看了溫易銘一眼。
“你和白禾舒那個賤人聯手了?你想做什麼,啊?”
一步一步,溫老太太走到溫易忠面前站定,目光陰狠的看着他問道。
“媽,溫氏要完了,這是大哥的錯,憑什麼讓我們所有人都爲他的錯誤買單,我……”
不忿的說着,溫易忠的話還沒說完,溫老太太揚起的柺杖,就雨點一樣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