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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停一停,如何?”一人跳出包圍圈大聲疾呼道。
金易收槍一戰,豪氣頓生,皺眉道:“要打就打,說個鳥啊?”
這句話差點就讓在場的人吐血,他***,還有這樣霸道的人,不分青紅皁白就重傷了自己這邊的人,現在身陷重圍中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那個高聲疾呼的人卻是沉下了臉,朝金易拱手一下,道:“南方蕭十三有禮!”
“蕭十三?”金易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來頭挺大的吧?”,他這麼一說,蕭十三也覺得臉上有光,剛纔一槍挑了省裡雙虎之一魯進的大弟子,這手本事不小了,沒想到還能夠認識自己,不由靜等金易的下文。
“哦,我搞錯了,我記得黃飛鴻的電影裡有個十三姨,莫非,你女扮男裝?”金易卻哈哈一笑,蕭十三頓時臉孔漲得通紅,他們這夥人也不全是一條心,頓時有些和他合不來的同黨也是嬉笑出聲,人要臉,樹要皮,蕭十三頓時怒吼一聲,剛纔還叫金易住手,現在卻是一個人擺好架勢衝了上去,想要和金易來個獨鬥,不過才走了兩步就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不由腳步猶豫了兩下。
但是,金易此刻的神經無時無刻都繃得鐵緊,蕭十三僅僅這下挑釁的動作就已經引動了他的進攻,好像是海中最快的箭魚,金易的槍就是箭魚那隻尖利的嘴,游魚似的突破在衆人防範嚴密的***裡突圍,槍前遞,蕭十三閃過兩槍,卻被金易一槍彈在腰間,槍尖沒入一尺。刺啦啦一響,金易回身一掃,這個註定是一個無名小卒的傢伙已經被金易攔腰劃做兩截,鮮血和着肚腸拋灑一地。死了。
其他人並沒有坐視,但相救是絕對來不及的,所謂地比武爭雄,那是生死攸關的事情,而不是兒戲,所以。不可能有漫畫裡那種打不死的小強,一拳一腳之間就是生死立負,身手越高,死亡率越大,這也就是爲什麼高手太少,甚至沒有的原因,淘汰率太高了,易鳳白懸暗紅說是誰能公開分出勝負就能得一半家財,沒有說出要他死地話。但對高手來說,勝負就是生死。
金易的槍很重,按理說越重速度會越慢,但金易的槍並不太慢,當然,任何兵器都不可能快過拳頭的出招速度的,九個人的拳頭一起圍攻,速度還比他地槍快,但他一人獨自接下,而且從無防守。金易根本不曾抵擋過誰,他的眼裡只有進攻,槍如海潮般氣勢雄渾,而且綿綿不絕,槍影銀白,卻能挑起一絲血紅,再次揮出一槍,彈擊一人腰側。那人頓時脊柱斷裂,反向軟綿綿的彎曲了去,腳着地,腦袋也反向着地,然後紋絲不動。
蕭欣只是倚坐在碼頭邊上的大石上。靜靜的瞧着那個在獨鬥衆人的高大身影。英雄不會總是有英雄的舉動,所以金易不是總會出手。就算他教訓幾個流氓露露拳腳,在蕭欣的眼裡,這也不是英雄舉動。
這個男人在平時比一般的市井人物沒有任何區別,欺負人地時候更有些流氓無賴的氣質,但當他橫眉怒目的時候,就算面前有千軍萬馬,他也能在那大笑出聲,一般人估計是屁滾尿流,嚇都會嚇死,所以她不放過這個機會,很久沒有見他真正的出手了,眼前這幾人的身手都不弱,儘管蕭欣也是個練刀的高手,但她知道,自己能夠自保脫離包圍圈就很難了,想出去?那得留下命。
金易的槍下又添了一條命,死者本是成功搶進金易的身前,槍不能擋,所以他放心的揮拳直攻金易襠部,切磋武藝的時候,攻人襠部是最下流地動作,爲人不齒,但是生死之戰的時候,這是致人死地的最好部位,金易生生受了他兩拳,肋骨差點斷了,同時雙手握槍揮退想來佔便宜的其他人,持槍尾後擊,在那人還沒來得及擊碎金易喉骨之前,就用魯鈍的圓形槍尾插進了他的背心,一舉從後邊擊破,直穿心臟,這種野蠻的力度可以媲美獅子撕裂獵物的震撼感覺,但這只是開始,金易一腳踢飛這具屍身,開始喘氣起來,亂髮之中兩隻眼睛又半眯上來了。
有些人喘氣是因爲疲累,金易喘氣是因爲他在蓄積力道,能量不是靠空氣來地,簡單的說,你吃多少飯,就有多少力氣,與其他無關。
虎嘯山林,是爲了那地動山搖的縱身一撲,龍吟九天,爲的是翻江倒海的擺尾翻騰,金易地喘氣,也是出手前地徵兆,圍攻的人都是繃緊了弦,各自凝神思慮,加緊攻擊,想要打斷金易地蓄力行爲,讓他無法蓄積氣勢,否則巔峰的哪一刻,肯定是龍騰虎躍的驚天一擊。
深陷瘋狂圍攻之中的金易仍是眯着眼,體內四肢百骸渾然成了一個整體,口中終於發出了一聲輕嘯,雙腿在沙地一錯,漫天的黃沙被他捲起灑向衆人,槍尖在黃沙中連點兩下,舍強取弱,人羣中兩個身手最弱的人喉頭一甜,都被金易削去了頭顱,那蓬黃沙頓時被飈射的血箭染紅。
“大家暫避鋒芒!”一人終於察覺到金易是打算速戰速決了,接下來肯定是狂風暴雨似的攻擊,正打算號召同來的夥伴採取遊斗的時候,光線一暗,天空上此刻烏雲遮月,一把銀槍破空而來,輕輕巧巧的從他的嘴裡穿了進去,破腦而出。
蕭欣看着這血腥一幕,絕不是學着嬌滴滴的女生那樣,掩目不看,而是露出了迷戀的笑容,拜金的女人愛錢,愛美的女人喜歡各種漂亮的飾品,蕭欣能和金易相守這麼多年,還能繼續走下去,因爲她崇拜強者,喜歡的就是這種談笑間殺人的豪氣,有了實力纔有一切,這是她在接觸到許多東西的內在後,才相信的這麼一句話。
而云雀兒聽着手機裡發出悽慘吶喊,那種臨死前絕望的呼號讓她想起了動物世界裡被肉食動物狩獵的斑馬發出的慘叫,她只是個很小的女孩兒,這種震撼人心的東西給了她極大的恐怖,但恐怖本就是吸引好奇心的最好媒介,恐怖片永遠是女孩兒最怕也最喜歡的東西,她一邊嚇得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一邊卻轉動着小耳朵,不漏過裡邊發出的一絲聲音,但嘴裡邊已經說不出半個字來,只有潔白牙齒輕輕撞擊的聲音,在腦海裡回想那麼一句話,大叔原來是個殺人犯?
一槍再掃,又有兩具屍體被金易攔腰打斷,接着以槍做棍,又將屍體擊飛了去。
剩下的四人終於有了退走的想法,金易的高度不可能是他們所能戰勝的,有一種人最怕的是圍攻,還有一種人,卻是敵人越多,他是覺得好玩,好玩是需要實力做基礎的,四人都是拳法高手,但自始至終,除了剛開始的兩人外,都沒誰近過金易的身。
那日金易空手在牢內和虎頭李及人相拼,由於是密室之中沒有退路,虎頭李三人都是忘死相博,不顧惜羽毛,但今日不同,金易有槍在手,實力比空手已經是頓時成倍增長,加上圍攻他的人多了,人心就不齊,實力也是良莠不齊,這番殺將起來,倒比那日要輕鬆一些,見四人都是分散要跑,早是舉槍趕上,狂追不已,而蕭欣已在前邊姍姍的站了起來,挽了挽耳邊垂下來的秀髮,對着那個乘勝追擊的傢伙嫣然一笑,也不管他有沒有看到,刀尖便垂在了地上,堵住了退路。
“拼了!”一人大喊,既然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不捨生忘死就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但是,在其他三人都是大爲贊同的同時,這人嘴巴一出聲,懈了一口氣,腳步就慢了一線,金易背拖八十斤種的長槍,也是如風般追了上來,槍尖貫胸而過,殺了那人沒有一絲的停頓,依舊快步追上,只要蕭欣能將三人擋得一線,他就能全殲敵人。
蕭欣沒有擋,只是迎面衝上了三人,她喜歡這樣衝在前頭的感覺,甚至有時候都不喜歡在後邊指揮,寧願揮舞着砍刀作爲一個兇悍的大姐頭。
刀光閃現,然後就有一抹淡紅光芒映入金易的眼簾,那是蕭欣手中長刀所反射的,她已經獨力殺了一人,同時悶哼一聲,已經捱了旁邊的一拳,整個人都往後跌飛了去。
金易想搖頭,蕭欣總是這樣倔強,寧願自己受傷去殺一人,也不願意阻擋三人而自己完好無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偏偏有一股百折不回的鋼強勇氣。
他這樣想的時候,已經拖槍從後邊超越最後兩名敵人,帶起兩蓬鮮血,槍風及面的同時,終於斬殺了最後兩人,順便接下來蕭欣拋落的柔軟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