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發的消息,只告訴了她一個人,沒有告訴呂靜靜,因爲我怕她說出去。
她還揹着我媽低聲問我,
景彥不來送你麼?,其他人都不來嗎?
……
我搖搖頭,“我沒告訴其他人。”
他知道的話會來麼?也許不會了吧。
我給了宮維維一個實實在在的解釋,也請她把這件事轉告呂靜靜,對於今天沒讓她來送我,我真的很抱歉,希望她不要怪我。
要開車了。
宮維維站起來要下車的瞬間,我還是拉住了她的手,得知我和景彥之間這一切的她,今天哭得格外的多。
“如果景彥知道我走了,問起我的話,記得寫信告訴我。如果他什麼都沒問,就算了吧。”
“好!”
因爲行李有些多,我哥陪我一起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把我送到火車站,陪我在候車室裡等着檢票。
“老妹兒,到了學校之後記得給家裡來封信,小姑家的電話也記好了,有急事可以打個電話回來。”
“我知道了。”
我哥買了站臺票,把我和行李都送上了火車就匆匆走了,他還要趕回齊市的汽車,錯過了最後那班車的話,就只能在這裡住一宿旅店了。
我在火車的硬座上折騰了倆天,火車終於到站了,SH站的出站口路邊上,學校接生的專車上很大很顯眼,我一眼就看到了。
在我快要走近接新生的專車時,我身側平行走着的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喊住了我。
“你是何汐?”
“?”我確定我不認識他。
“我叫林海,齊市一中六班的!沒想到你同一天和我來報到。”
這個世界如此的小,我居然碰到了一個高中同級的同學。
我和林海搭伴走上了車,乾坐着挺尷尬的,就沒話找話兒聊天。我才知道原來他和宮維維初中也是一個班的,他說,整個齊市一中應該只有我倆考上了這所大學。
車開的挺快的,看樣子只接這一班的火車。車上坐了不到二十個人,男女都有,都是從東三省考來的。到了學校後我倆按着指示牌直奔收費處,爸媽給我帶了五千,學費六千,我拿着市裡開的特困證明,第一年學費給減免一半,住宿費360每年,行李被褥80。
交完費我們就分開各自找宿舍去了。
我的宿舍在頂樓606,很吉利,宿舍已經有一個人在了,我放下東西去領了被褥、軍訓的衣服等等,就回到宿舍簡單洗漱了爬到上鋪歇着。
只覺得又困又累,硬座坐了接近二十個小時。
綠皮火車是真夠慢的,每站都停,但沒辦法,因爲從我們那邊出發到上海的,只有這一趟直達車。
躺下反而睡不着,坐起來看看,陽臺的門開着,這邊地勢很高,在上鋪能看到海,哦,還有對面男宿舍裡光膀子的男生。
我直挺挺的倒下去,心裡想着以後在宿舍換衣服一定要拉窗簾。
1999年9月1日,按照貼在女寢樓下的通告,我和室友們一起在上午九點鐘來到了階梯二教室,全系大會,我依舊分在了五班,99級財會五班。
導員講過話之後,就到指定的地點領取了軍訓時必須穿的迷彩服。
今天還有一天的時間出去轉轉,我和室友們一起去了校門口的小超市。
添置了一些缺少的生活用品,順便去把軍訓後就要開課的各科的教材書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