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小看九十年代的大媽們。
那個時代的退休大媽們,和二十一世紀一樣,清閒無事,左右找事。
大街小巷,無數麻將館,就可見一斑。
更別提廣場舞這種免費的人民羣衆喜聞樂見的健身方式了。
山鄉鉅變欄目播出後,楊飛和廣場舞,一起火遍了全國。
有人封他爲“廣場舞之父”,有人稱他是“大媽之友”。
桃花村,也成了廣場舞的發源地。
很多人跑到這裡來取經。
採訪楊飛的記者絡繹不絕。
楊飛爲了更好的宣傳美麗日化,自然有約必應。
接受採訪時,楊飛聲明,廣場舞,是一種新興的、健康的、免費的健身方式,適合集體運動,也適合個人練習,合適的舞蹈動作,可以健身,也可以減肥,還可以降壓。
無數的採訪,在各大電視臺播出。
街頭跳廣場舞的越來越多。
很多大媽和女士,漸漸把精力和時間,轉移到更時尚、更好看的廣場舞。
這是一個符合時代發展的方向。
楊飛只是將它提前普及和推廣。
隨着學習的人多起來,楊飛又有了一個新的時髦的頭銜:“廣場舞教主!”
這個新稱號,不管楊飛樂不樂意,都被按在了頭上。
好吧,終究躲不過。
換一個思維來想,當不了張無忌那樣的魔教教主,噹噹廣場舞教主,也是不錯的體驗。
楊飛趁熱打鐵,繼續推動廣場舞的發展。
國家層面,也急需這樣的一種形式,讓廣大有閒民衆有一種健康適度的運動。
全民跳舞,總好過全民打麻將吧。
於是,在看不見的巨大推手的推動下,廣場舞紅遍了大江南北。
楊飛這個廣場舞教主,更是火遍了全國。
南化廠已經停止和楊飛的合作,貼牌生產的潔白牌洗衣粉,也被停止生產。
這也就意味着,現在市面上,已經買不到潔白牌洗衣粉。
除非等到楊飛的美麗日化廠開工,才能生產出新的潔白牌洗衣粉。
可是,潔白牌洗衣粉的廣告,卻已經打響了。
凡是看過電視的,或是關注廣場舞的人,無不知曉潔白牌洗衣粉。
魏新源和蘇桐等人,都很着急啊!
這麼好的機會,偏偏沒有洗衣粉賣!
楊飛卻很淡定。
提前打開市場,甚至是飢餓營銷。
這樣的營銷方式,在九三年的時候,還不多見。
可是,楊飛覺得,這樣被迫用一下,效果應該是不錯的。
所以,楊飛一點都不着急。
他在等着潔白洗衣粉的一炮而紅!
桃花村方面,魏新源日夜加班,催促工人建廠。
楊飛花大價值請他來,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和經驗。
這年頭,想找一個全能型的多面手,跟你跑到這山窩窩裡做實業,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魏新源有學歷,有能力,懂技術,懂研究,會管理,會生產。
有了他,楊飛就可以當甩手掌櫃。
他住在省城,偶爾去一趟桃花村,最關注的,並不是工廠的進度,而是水庫別墅。
這個老闆,有些不務正業啊!
“老闆,你不是說,舊的銷售模式不行了嗎?新的銷售模式是怎麼樣的?這工廠眼見就要投產了,你還沒有跟我們說呢!”蘇桐逮着機會,提了出來。
“哦!”楊飛坐在池塘邊,把釣竿放在地上,袖着雙手,等魚上鉤。
“老闆,這大冬天的,你能釣到魚嗎?”
“願者上鉤。”
“好吧。那銷售的事?”
“你說呢?有什麼好辦法?”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請示你了。”
“這不行啊。師姐,你可是我高薪聘的員工。遇到事情,應該幫我解決,而不是事事請示彙報。咱們又不是國企。”
“可是,我不懂嘛。”
“我們是生意人,生意人,就是不斷生出主意的人。”
“你教我嘛!”
蘇桐使上了殺手鐗,撒嬌。
果然,楊飛妥協了。
“我有兩個想法,你給我參考下?”
“你決定的,絕對是正確的。”
“第一種,全國招商,先款後貨,有能者上,力弱者下。”
“是有錢者上,無財者下吧?”
“可以這麼說。我們是生意人,當然要朝錢看齊。”
“那這麼做的話,桃花村的銷售組,就只能解散?”
“嗯哼!”
“難道,就沒得商量了嗎?”
“我們是商人,凡事都有得商量嘛!是不是?”
“嗯,所以呢?還是可以啓用桃花村的銷售組,對不對?老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咳,我只是說,有得商量,而已。”
“老闆!”嬌滴滴的,女人撒起嬌來,神仙也擋不住。
楊飛道:“第二種方法,把銷售市場,交給村民們做,也是可以的。”
蘇桐俏臉一喜。
“不過,”楊飛馬上反轉。
蘇桐嬌俏的一笑:“老闆,你是最好的。”
糖衣炮彈!
楊飛不爲所動:“想當銷售代理的,可以,拿錢來,我把代理權給他們。自負盈虧。”
“這?”蘇桐傻眼了。
明擺着啊,桃花村的人,誰能拿得出這筆代理費?
扳着指頭數一數,估計也就鐵連平等少數幾家人,可以付得起這個代理費吧?
蘇桐泄氣了,但又不甘的問:“老闆,還有得商量嗎?”
楊飛搖頭:“和釣魚一樣,願者上鉤。”
“那要交多少代理費啊?”蘇桐怯生生的問。
“你說呢?”楊飛反問。
“我不知道。”
有魚上鉤!
楊飛高興的拿起釣竿,大喜道:“一條大鯽魚啊!看看,這麼寒冷的天氣,也有魚兒上鉤。因爲他們想好吃的啊,不付出代價是不行的,師姐,你說是不是?”
蘇桐聽懂了,老闆說的是魚,其實是指洗衣粉的代理權。
她道:“魚也太傻啦,爲了一口吃食,把性命都賠上了。”
楊飛淡淡的道:“很多時候,你不給點壓力,他們是不會出全力的。而且,不把他們的身家性命,捆綁在我們的戰車上,怎麼讓他們拼了老命去賣力氣?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講人情?”
見她不說話,他又道:“你要知道,我這麼做,不僅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他們。我們是做企業,不是做慈善。企業的生存,是很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是一場戰爭,也絲毫不過分。企業垮了,他們又靠什麼賺錢?最終,連一份工資也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