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寧馨抿嘴一笑。
“哦，不告訴我，那就是有了哦？只是不想說？”陳沫輕輕擰了她胳膊一下。
“好啊你，你套我的話呢！不跟你說了！”寧馨扭了扭腰身。
“哎，說正經的。你說楊飛到底喜歡誰啊？”
“當然是你啊！”
“哎呀，你說什麼呢？我是說代言人的事！”
“代言人啊？我看這些明星，楊飛一個也不喜歡。”寧馨翻看着明星們的照片，說道，“他喜歡那種清純的，甜美的，乖乖女的，又能歌善舞的。你看啊，姜曉佳是這樣的，楊玉瑩也是這樣的，周慧敏也是這種類型的。”
“就是清純玉女人設的？”
“對，他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陳秘書，寧秘書，你們好。”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
陳沫和寧馨正湊在一起討論呢，聞言分了開來，擡頭一看，原來是黎小婉。
“小婉，你怎麼來了？”陳沫笑問。
“我來找老闆，他在嗎？”
“老闆在，不過。”陳沫想告訴她，想見老闆，是要預約的。
可是黎小婉卻不管這麼多，她說了聲謝謝，就往裡面去了。
看着黎小婉推開了門，陳沫無奈的笑了笑。
寧馨低聲問道：“你覺得她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當小護士的代言人啊。”
“她？她哪有什麼名氣？就是一個剛出道的黃毛丫頭呢！她的名氣，還沒有小護士這個品牌響亮！她代言的話，起不到宣傳作用。”
“可是，她已經得到楊飛的賞識，遲早會出名的啊。”
“那可不一定！”陳沫道，“我們還是先選選別的明星吧！”
黎小婉走進了楊飛辦公室，喊了一聲：“老闆。”
楊飛正在處理工作，看到她進來，倒是微愕，然後笑道：“小婉，你怎麼來了？”
“老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哦，那你可以打個電話，或是發郵件都可以。大老遠的跑一趟不容易。你現在不是在接受閉關培訓嗎？”
“老闆，有些事，在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得和你當面說。”黎小婉站到楊飛面前。
楊飛嗯了一聲，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黎小婉坐下來，說道：“華藝公司歧視新人。”
楊飛放下手頭的工作，把文件合上，呵呵笑道：“新人？指的是你吧？”
“對！就是我。”
“怎麼個歧視法？”
“所有的資源，都不給新人。”
“你還在培訓階段，稍安勿躁。急於求成是沒有用的，要知道欲速而不達的道理。”
“我已經培訓很久了，而且我現在也沒有上什麼有用的培訓課。”
“就因爲這個事情？”
“還有……”黎小婉有些難以啓齒，欲言又止。
楊飛道：“在我面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黎小婉抿緊嘴脣，雙手有些不太自然的搓着衣角，聲如蚊蚋的道：“有人騷擾我。”
“嗯？”楊飛揚了揚眉毛，“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一個高管騷擾我，叫我和他好……”
楊飛聽明白了。
“他跟我說，如果我想踏足娛樂這一行，就必須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不顧一切的準備，就是要對一切事情，都能做到無所謂。”
“他真這麼跟你說？”
“嗯，他還說，他和我好，只是爲了鍛鍊我的膽子，以後再和別人相處時，就能泰然自若了。”
“這個人是誰？”楊飛緩緩問道。
“副總劉琛。”
“劉琛？”
“他是負責唱片業務的音樂副總監。”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一面。”
“老闆，是不是因爲我沒有答應他，所以我沒有出頭之日啊？”黎小婉委屈的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跟他好，要跟，我就跟你好！你是最大的老闆，我跟了你，他們都得賣我面子了。”
“……”楊飛無語的皺了皺眉頭。
“老闆，我說認真的。那個劉副總，長得還忒難看，留着長長的頭髮和鬍子，顯得多文藝範似的，我看着他都覺得噁心。”
楊飛擺擺手：“你這想法很危險。”
黎小婉道：“我知道這一行很難混，如果一定要傍個大腿的話，那我寧願傍你。你人長得帥，在集團說一不二。”
楊飛沉聲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們是正規的公司，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小公司！在我們公司，不存在明的或潛的規則這一說！我告訴你，黎小婉，你要是想當一個好的藝人，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潔身自愛！”
“自愛？”黎小婉好想哭啊，“你叫我自愛？你以爲我真的是白蓮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嗎？白蓮花能出淤泥而不染，是因爲有長長的根莖支撐它，我呢？我有什麼？我在華藝，只是一個新人，連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更別說有人可以毫無保留的支撐我了。”
她說着說着，真的哭了出來。
這些天所受的困苦、委屈、誤解，全部在楊飛面前發泄出來。
楊飛託着下巴，說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不是一帆風順的啊？所以你現在遇到一點挫折，就受不了了？”
“我能忍受訓練的苦，可是劉琛那樣的人，我也要逆來順受嗎？”
“你的專輯，應該製作完成了吧？”
“沒有，就錄了一首歌，後面就沒有錄過了。”
楊飛的臉色，終於變得鐵青。
劉琛要處理，但眼前的黎小婉，他也要敲打。
“小婉，你得學會處理人際關係。身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人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但你也得學會怎麼樣處理各種關係。”
“怎麼處理？我打他一頓？還是把他殺了？”
“這就極端了啊。怎麼和人相處，這是一門學問，我可以這麼講，所有的學問裡面，和人相處是最大的學問。這件事，你跟金總彙報過了嗎？”
“沒有。”
“你爲什麼不跟金總反映呢？”
“剛開始，劉琛只是表現得很親密，對我格外的親熱，我還以爲這是對新人的關心，我還很感激他，哪知道他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我受不了，我纔來找你的。”
楊飛道：“這樣，你先去外面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喊金總過來商量怎麼處理此事。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解決辦法！”
“謝謝老闆。”黎小婉聳着鼻子，站了起來。
楊飛道：“你這樣子出去了，別人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你先進洗手間收拾一下，補一下妝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