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倒了兩杯紅酒，一邊輕輕搖着玻璃杯幫他醒酒，一邊聽着他打電話。
楊飛放下手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蘇桐在這裡，一定會覺得，楊飛又要搞大事了。
寧馨把酒杯遞過去，笑道：“楊飛，雖然高益受了很大的挫折，被套牢了股票，可我們也沒有得到實質好處啊。早知道有十一個漲停板，我也要買這支股票了。”
楊飛的很多事情，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就連對李正陽，他也只說了三分話，沒拋一片心。
對寧馨這樣單純的人，楊飛就更另不可能說出自己的老底了。
因此，楊飛只是笑了笑，說道：“別貪那些錢，當你想着那些漲停板的時候，莊家正坐在幕後想着怎麼薅你們的羊毛。你看看，這一次有多少人被套牢？因爲這是一個利益場，從你買入第一股時，你就進入了這個賭場，你不會在最贏錢的時候抽身退步的。而莊家就選定了這個時刻，薅你們的羊毛。”
寧馨輕輕喝了一口酒，說道：“說得也是哦，所以我一直沒炒股。”
楊飛道：“股民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不炒股的，他們一樣生活，一樣賺錢，比股民活得更精彩。”
兩個人聊着天，把一瓶價值不菲的82年的拉菲給喝光了。
九十年代，82年的拉菲還算不上天價，楊飛囤了不少貨。
寧馨問道：“楊飛，我手頭有點錢，我投資點什麼好？放在銀行存着，也生不了多少利息。家裡的生活現在也好過了，不需要用我的錢。”
楊飛笑問道：“你有多少存款？”
“嗯，沒仔細看，有幾十萬吧，我賺的錢，全部存起來了，沒花多少錢。”
“你怎麼這麼能存錢？”
“平時不用什麼花銷啊。一套衣服能穿好幾年呢，化妝品、護膚品什麼的，公司都有送的。住的地方是公司的，吃的話，平時在公司吃，自己在外面吃的機會很少，我胃口小，吃也吃不了好多。一天幾塊錢就能過了。”
“……”
楊飛身邊，有兩個特別能存錢的，一個是耗子，一個就是寧馨了。
同樣賺錢，馬鋒他們活得瀟灑多了。
陳沫也能存錢，但沒有寧馨這麼節省。
蘇桐存了不少錢，但花得更多。
楊飛笑道：“你就拿錢在尚海買房子，能買幾套就買幾套，不要考慮其它的投資了。”
“買房子出租嗎？當包租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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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好的。”
“好吧，我聽你的話。”
週一，陳沫終於能上班了。
楊飛沒有開週一例會的習慣。
開例會是各個部門的事情。
陳沫看到寧馨在看股票，便笑道：“你怎麼也關注起股市來了？”
寧馨道：“這些天，天天看遠洋實業的股票，習慣了。而且我很好奇，今天開市後，遠洋實業的股票會降到多低？”
陳沫道：“我不在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嗯，股價怎麼樣了？”
“開盤之後，就直接跌停了，全是賣的，買的人少得可憐。”寧馨盯着屏幕，說道，“會不會來十一個跌停板啊？”
陳沫道：“遠洋實業出了這麼大的負面事件，這支股票很難再翻盤了。”
她整理好當天的報紙，走進楊飛辦公室，放在他桌面上，幫他泡好茶。
“楊飛，六六六公司的合同到期了，”陳沫道，“但他們還在我們的場子裡，並沒有要搬走的意思。”
楊飛道：“我已經安排人在跟進這個事。”
陳沫道：“我們提前通知了他們，但他們故意視而不見，也不見有人過來接洽。”
楊飛冷笑道：“高益現在火燒眉毛了，他哪裡還有心情顧及六六六公司？”
陳沫道：“你說，他哪裡來的這許多資金啊？上次股市大戰，他燒了一百多資金，這次又被套牢了上百億。就算是國內的首富，也沒有他這麼多的錢。”
楊飛道：“財富榜的統計的是個人的資產。一家公司，市值一千億，但你只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你的資產就只有五百億。”
陳沫道：“說得也是哦。”
楊飛道：“而且，這些統計財富的人，他們的能力是有限的。上市公司有財報，有市值，他們能輕易的統計出來，如果是實業呢？他們怎麼統計？每個人名下有幾家公司，有幾處房產，在境外有多少存款？法人代表不一定就是公司老闆，他們根本就統計不到的。”
陳沫道：“那這個財富榜，水份也太大了。”
楊飛道：“你當娛樂新聞看就對了。”
陳沫撲哧一笑。
楊飛道：“高益自身，並沒有這麼多的資金，但他有機構可以融資，這就很厲害了。”
陳沫道：“他連着兩次失手，虧了幾百億，那些投資人還能信任他？虧空的這個窟窿，估計他也填補不了。”
楊飛冷笑道：“那也是他自作自受！等待他的，還有更加嚴厲的懲罰！”
陳沫道：“更加嚴厲的懲罰？”
楊飛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寧馨敲門進來，說道：“老闆，六六六公司派談判代表過來了。”
楊飛嗯了一聲。
陳沫轉過身，看到走進來兩個人。
“楊老闆，你好，我們又見面了。”蔣文和劉豔走了進來。
“請坐。”楊飛道，“你們再不來，我就要申請強制驅離了。”
蔣文尷尬的道：“楊老闆，六六六公司曾經也是你的，等於是你嫁出去的女兒啊，相煎何太急啊？”
楊飛淡淡的道：“蔣先生，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按合同辦事。”
蔣文道：“楊老闆，你們的場子，反正是要租出去的，不如續租給我們吧？六六六公司的經營狀況還是不錯的，只要拿到續租合同，我相信一定能做起來，股價也會回升。”
楊飛道：“我爲什麼要繼續和你們合作？”
蔣文道：“我們集團的實力是十分雄厚的，這一點請楊老闆放心。如果楊老闆肯續租的話，具體的租約，我們可以詳談。我們是極有誠意的，我們願意在原來的租金基礎上，提升10%。”
楊飛道：“我找合作人，首先看重對方的品質，其次看重對方的發展潛力，最後纔是看對方的實力。很遺憾的告訴你，貴公司的前兩樣，都不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不會再和你們合作。”
蔣文急了，還想再爭取，說道：“楊老闆……”
楊飛用力一擺手，沉聲道：“我最後給你們三天時間！再不離場，我將強制執行。寧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