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和昏黃的路燈照耀下,賊人手中的跳刀,閃着寒芒。
安然當警察也有年頭了,看人很準,瞅一眼對方,就知道這是溜粉仔,手頭沒錢了,就鋌而走險,出來搶劫。
她手無寸鐵,卻夷然不懼,沉着冷靜的道:“站住,別動!放下武器,歸還搶劫的物品,束手就擒,我們的政策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她說着話,靈動的雙眼,盯着對方手中的跳刀,同時逼了上去。
賊人反身就跑。
安然追上前,縱身一撲,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手肘同時用力擊打在對方的脖頸上。
那賊人反過手,一刀刺向安然胸口。
楊飛跑過來,看到這一幕,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耗子開着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不遠處,時刻留意着楊飛這邊。
他看到情況不對勁,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往前突突的開上來。
賊人和安然之間離得近,一刀刺過來,安然沒有更多的時間反應。
她將腰身往後一縮,雙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骨,交叉用力一扳,右腳伸進對方腿後,然後手腳朝相反方向用力。
賊人下盤不穩,被安然摔倒在地。
安然抓住賊人拿刀的手腕不鬆開,用力將其扭到腰後,同時一個肘擊,打在對方頭上。
楊飛跑上前,照準賊人的腦袋,狠狠連踢幾下,遇到這樣的兇暴之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廢了他的戰鬥力再說!
賊人頭破血流,被安然制服,任他怎麼掙扎,也休想逃脫安然的控制。
耗子停車跳下來,手裡拿了板手,火速靠攏過來。
賊人早就蔫了。
耗子笑道:“安小姐,你好厲害!你這擒拿手不錯啊,一招制敵!”
擒拿是一種主要靠技巧的功夫,在擒拿中,力量和速度所佔的比例是相當小的。擒拿過去叫巧拿,用的是巧勁,靠的是槓桿作用,利用人的關節的弱點,通過反關節來剋制其運動,並造成疼痛,從而使對方受制。
安然道:“我哪懂什麼擒拿啊,就是見機快而已。”
她取下賊人身上的包,還給被搶的婦女。
婦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謝謝,謝謝你們。這包裡是我兒子救命的錢啊,他放花炮傷到了眼睛,正在兒童醫院搶救呢,我好不容易纔籌到這筆錢呢!”
楊飛吩咐耗子道:“你送這位大姐去兒童醫院吧。”
耗子微一猶豫,不過想來這邊也沒什麼大事,便應了一聲。
婦女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楊飛報了警,等警車過來把賊人帶走。
安然道:“我認得這賊,他是慣犯了,吸粉溜冰害的。”
楊飛歎息道:“多少人因爲毒而家破人亡啊!”
安然道:“省裡馬上就會有一個春雷行動,專門治毒,等出了春節,我們就有得忙了。”
楊飛道:“你要參加嗎?”
“當然了,我也是幹警呢。”
“那你當心點,凡事別衝在最前面。”
“瞧你說的,大家都不衝在最前面,那還怎麼抓賊?”
“你是女人嘛。”
安然沒有頂嘴了,而是羞紅了臉。
因爲她感受到了楊飛的關心和愛護。
“嗯,我知道的。我也就是參與而已,真正的一線行動,我怕是沒有機會去呢。”
等這邊事情完結,楊飛繼續送她回家。
離她家不遠了,楊飛看她不停的揉着左手,便問道:“受傷了嗎?”
“剛纔用力過猛,手腕扭了一下,有些疼。”安然道,“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我看看。”楊飛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仔細一瞧,訝道,“這還沒事?你手腕都腫起來了。”
“扭到筋了,經常的事,沒什麼的。”安然不以爲意的道。
楊飛幫她揉了揉:“痛嗎?”
“不痛。”安然擡頭看着他,兩個人四目相對。
楊飛輕咳一聲,說道:“我明天要去趟慶元。”
“哦,多久回來啊?”
“快則兩天,慢則三四天吧!”
“那我等你回來。”
她也不知道,等他回來做什麼呢?
他也沒有問,只是嗯了一聲。
“剛纔嚇到我了,你以後別這麼生猛,壞人手裡有刀呢!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雖然你是公安,但你的安危也很重要。”
安然甜甜的一笑。
楊飛道:“你還笑!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安然高興的應了一聲。
楊飛搖了搖頭,這沒心沒肺的安然啊,剛經歷過危險,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剛纔的話,她哪裡記得住?估計下次再遇到警情,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的!
回到家,楊飛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閃現的,全是安然奮不顧身,上前抓賊的英姿。
她那看似嬌柔、被警服包裹的身體,是那麼的靈動有力,富有吸引力啊!
楊飛無心改稿,他走到陽臺上,吸了兩根菸,擡頭望月,彷彿月中有安然在對着自己笑。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說的就是這種心境吧?
生命長河裡,有人會因爲美豔動人而吸引你,有人會因爲才華橫溢而讓你注目,也有人會像安然這樣,安靜、平凡、善良、正義、真誠、細心、體貼,讓你接觸得越久,就越感知到她的妙處。
楊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撥打出去。
第二天,楊飛帶着陳沫和耗子,出發前往慶元。
楊飛故意沒有通知楚倩,在昨天的通話裡,他還故意誤導她,說自己這段時間不會過來考察。
出奇不意,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真相。
一切都被安排好的考察,那就不叫考察了。
楊飛三人,坐了一輛破舊的普桑,行駛在縣道上。
“飛少,看到這裡,讓我想到了以前的桃花村。我們剛去桃花村的時候,那邊的環境跟這裡差不多模樣。”耗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楊飛點了點頭:“是啊,這也是個窮縣。”
陳沫笑道:“我能理解楚主任了,爲什麼她上次去尚海見你,連飛機都不敢坐,只買最便宜的硬座火車票。”
“飛少,前面就到慶元縣了,”耗子提醒道,“是直接進入縣城?還是?”
“去縣裡的工業園區。”楊飛剛說了一句話,車身忽然劇烈的搖擺,然後是急剎車。
耗子罵罵咧咧的道:“瑪德,找死吧?明明看到車子過來了,怎麼還橫穿馬路呢?”
楊飛沉聲道:“撞到人了嗎?快下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