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將計就計

薛子楨一怔,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卻發現好像沾了什麼東西似的,趕忙跑到妝臺前,光潔明亮的玻璃鏡將人照的纖毫畢現,她的左臉臉頰和右臉臉頰不知怎麼回事,被人塗上了類似紅漆之類的東西,如今幹了,擦也擦不掉,紅彤彤的,如鬼魅一般。

若是洗不掉,她下午也沒法出門見人了!更別提當衆表演節目了!

喚醒薛子楨的是貼身服侍惠安公主的宮女,叫金兒,今天原是她在外頭當值,誰知卻睏乏難忍,坐在臺階上睡着了,等醒來才知道自己剛纔睡着了,唬了一跳,趕忙進來看裡面兩位主子有沒有不妥,誰知一眼就瞧見薛子楨臉上的紅漆,把她嚇得半死!

這紅漆沾在皮膚上不易擦洗,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爲之,只怕是不想讓薛子楨下午在衆人面前露面!

嚴格說起來,發生這樣的事,她也有失察之罪的!

金兒臉色蒼白,趕忙去打了水來,懷抱着一絲希望,看看這紅漆能不能洗掉,但不管是冷水熱水試了個遍,一點也沒用,金兒嚇得快要哭了,這就要去稟報趙皇后,被薛子楨攔住了。

薛子楨如何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看來還是她這兩日出了太多風頭,遭了人的忌!

如今在她臉上塗上紅漆,雖無大礙,卻是有礙觀瞻,讓她無法露面罷了。

不管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反正薛子楨也不想繼續出風頭,索性將計就計,道:“如今這樣,我只怕是不能露面了,煩請姐姐替我告聲罪,只說我身體不適,好歹把這事糊弄過去,更何況人這麼多,少了我一個也不打眼。”

金兒簡直欲哭無淚,若是少了旁人,也許真能混過去,但這位薛姑娘這兩日出了大風頭,她不露面,一定會有人問的!

兩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說話,但嘰嘰咕咕的,還是把惠安公主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爬起來,一見薛子楨的臉也唬了一跳,清醒過來,跳下矮榻又驚又怒:“這是誰幹的?”

金兒撲通一聲跪下了:“奴婢該死!奴婢不小心睡着了,才叫人有了可乘之機!”

薛子楨忙替她求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左不過今天不露面罷了,又不是說永遠洗不掉了。”

惠安公主打小生活在深宮,對於這些陰險卑鄙的手段就是沒見過也聽說過,只是氣的不得了,在屋裡轉了兩圈道:“我去求母后!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能擦掉這紅漆!”

薛子楨趕忙把她攔住:“你這一去,皇后娘娘必要追根究底,到時候不是把事情鬧大了?反倒讓人說我輕狂,還是消停些吧,你若執意要去,就是把東西找來了,我也不擦!”

惠安公主皺眉道:“那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那些卑鄙小人得逞吧?你這可是第一次參加百花會!”

薛子楨苦笑:“別管第幾次,我這兩天出的風頭也夠多了,還是省省吧。”她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促惠安公主梳洗更衣,順便替她告病。

好好地睡個午覺就病了,趙皇后自然不信,但看惠安公主一副有隱情的樣子,她也就不問了,只叫人傳太醫去看看,陸如英也唬了一跳,趕忙跟着去了。

到了一看薛子楨臉上的紅漆,陸如英這才明白過來,又是心疼又是憤怒,要不是礙着規矩,只怕就要破口大罵了,倒是薛子楨想得開,反過來安慰陸如英。

不多時太醫到了,見薛子楨並不是病了而是臉上有紅漆,雖然吃驚,卻也識相的沒有多嘴問,只是道:“並沒有什麼大礙,回去用松香水洗一洗就好了。”

太醫走後,金兒過來了,陪着笑臉請陸如英去蓮花臺,陸如英冷着臉只裝作沒聽到,讓金兒頗爲尷尬。

薛子楨笑着勸陸如英:“這可不是使性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反而會落人口舌,讓人說父親治家不嚴,待會我只說身體不適,直接回家便罷了,母親晚些去倒是使得,可別說不去啊,要不然,人家還以爲我真的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金兒連連點頭,帶着幾分祈求看着陸如英,陸如英這才勉強道:“那好吧!我先送你上馬車。”

待到薛子楨坐上馬車離開,陸如英這才按捺了一肚子怒氣回到了蓮花臺,繼續看諸位姑娘的才藝表演不提。

薛子楨眼見着馬車駛出了上林苑,只覺得從頭到腳都鬆快了不少。

被人如此捉弄,她心中自然是不高興的,但她也很清楚,她這兩日的風頭的確太盛了!倘若今日又出了風頭,只怕明面上羨慕的人多,背地裡嫉恨她的人更多!

如今臉上擦也擦不掉的紅漆像是迎頭潑了一瓢涼水,讓她霎時間清醒過來,如今只是紅漆,下一次又會是什麼?

薛子楨不怕被人算計,但更希望安安靜靜的生活,她固然可以查出到底是誰在她臉上動了手腳,也可以以牙還牙報復回去,但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微微嘆氣,靠在了車廂壁上微微嘆氣,只希望快點回家,早點用松香水把這紅漆給擦掉,不然黏在臉上可太難受了!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馬車離開上林苑沒多久,還沒進城,就遇到了霍靈璧,薛子楨坐着的是上林苑的馬車,霍靈璧知道今日是百花會最後一天,諸位姑娘都在蓮花臺表演才藝,怎麼會有上林苑的馬車在這邊?

他出於好奇才攔住了一問,這才知道馬車裡坐着的是薛子楨,頓時就更加疑惑了。

車伕只奉命送薛子楨回家,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薛子楨聽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索性戴上了帷帽,掀開了馬車簾:“霍大人不必疑惑,我離開上林苑皇后娘娘是知道的,我急着回家,您若是有事,改日再問也是一樣的。”

霍靈璧卻想差了,看着帶着帷帽辨認不清容貌的薛子楨,以爲她需要幫忙呢,沉默了片刻才道:“雖然我很討厭你,但你畢竟是泠兒的師傅,倘若需要援手,你可以直言。”

薛子楨苦笑,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

當着她的面毫不掩飾的說討厭她!

虧她還帶着帷帽,生怕在心上人面前丟臉!

心中彷彿打翻了醬油瓶,五味俱全,薛子楨賭氣一般一把扯掉了帷帽,露出了沾了紅漆的臉,冷冷看着霍靈璧:“這就是我提早退席的原因!霍大人可滿意了?”

霍靈璧見了她臉上的紅漆,先是一愣,繼而疑惑,最後才恍然大悟,神情複雜,眼神莫測,可沒等他說話,薛子楨已經摔下了車簾,吩咐車伕:“繼續走!”

那車伕畏懼的看了一眼霍靈璧,還是不敢違背薛子楨的話,只好駛着馬車往前走。

霍靈璧騎着馬呆愣在路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吩咐候在不遠處的霍鏑:“派人送一瓶松香水去薛家!”

霍鏑有些猶豫,世子爺都當着人家的面說討厭人家了,這一扭頭又去送東西,好像不太合適!

霍靈璧自己說完這話也後悔了,猶豫了一會道:“算了,她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用松香水?還是別去了。”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卻意興闌珊,一點也沒有看對手鬧笑話的喜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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