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嬰寧從燕王府回來之後,便一直在秋水軒跟潘巧喜一起逗嗷嗚玩。
她正玩得高興,百靈從外面進來說柳如煙和柳綿綿來了。
潘巧喜下意識皺了皺眉,“她們怎麼來了?這一天去壽安堂還沒鬧夠嗎?”
她聽說了柳如煙要認柳綿綿爲義女的事兒,心中對兩人格外不喜。
姜嬰寧笑了笑,猜測兩人過來是興師問罪了,便吩咐道,“百靈,讓她們進來吧。”
接着,她將嗷嗚遞給了潘巧喜,“巧喜姐姐,你抱着嗷嗚迴避一下。”
“恩?”潘巧喜不太理解,“我爲什麼要回避?”
姜嬰寧看着嗷嗚笑的一臉狡黠,“不是你,是它,快帶走吧。”
潘巧喜不太明白,看了看懷中的小奶貓,最後還是聽姜嬰寧的話,帶着嗷嗚離開了。
很快,柳如煙和柳綿綿一起進了秋水軒。
“嬰寧,”柳如煙討好的笑了笑,“還在生你表姐的氣嗎?”
姜嬰寧微微驚訝,她以爲柳如煙母女是來鬧事,可此時看樣子她們是有事相求?
她挑了挑眉道,“生氣?怎麼會呢?我還怕綿綿表姐生我的氣呢。”
姜嬰寧說着還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柳綿綿。
柳綿綿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有些僵硬的說道,“嬰寧妹妹說笑了,昨夜的事兒終究是我對不住你,我其實……”
她說着便自責的擦了擦根本就沒有的眼淚,“我都沒臉見嬰寧妹妹了。”
“噗!”姜嬰寧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又立刻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該笑,不該笑的。”
柳如煙和柳綿綿頓時尷尬的無地自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嬰寧等了一會兒,便又主動問道,“母親,綿綿表姐,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進去休息了?”
“等一下。”柳如煙趕緊將人攔住,“嬰寧,這次母親帶綿綿過來還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姜嬰寧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現在綿綿已經成了燕世子的人,無論怎麼樣都要嫁進王府了。”柳如煙說着嘆了一口氣。
姜嬰寧聞言立刻故意說道,“這是好事兒呀,綿綿表姐不是一直想嫁進王府嗎?”
柳綿綿聽了這話,氣得簡直想發瘋,姜嬰寧剛破壞了她的好事兒,現在竟然厚着臉皮這麼問?
實在是欺人太甚。
柳如煙同樣生氣,但是沒辦法,她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情緒,苦笑着說道,“原本是件好事兒,只可惜燕王府欺人太甚,竟然要綿綿過去做通房。”
“啊?”姜嬰寧故作驚訝,“燕世子這是翻臉不認人了?”
她一臉同情的看着柳綿綿,“真是可惜了綿綿表姐的一片真心了。”
柳綿綿氣得眼淚都下來了,但是卻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不敢說任何話惹姜嬰寧。
柳如煙又連連嘆氣,接着說道,“確實呀,綿綿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母親就想給綿綿準備一些嫁妝,讓她體面的嫁過去,也想讓王府的人不要太欺負她。”
她說着便請求的看着姜嬰寧,“嬰寧,你說這樣好嗎?你就算髮發善心,幫幫綿綿好不好?”
姜嬰寧心中冷笑一聲,面上驚訝的問道,“母親是想把嬰寧的嫁妝給表姐嗎?”
一句話揭穿了柳如煙的算計。
柳如煙立刻搖頭否認,“沒有,不會的,嬰寧怎麼會這樣想呢?”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道,“嬰寧你放心,你的嫁妝都在庫房裡,庫房的鑰匙不是在你這兒嗎?母親不會動你的嫁妝。”
她接着補充道,“母親平日裡也省下了一點銀兩,給綿綿準備嫁妝應該夠了。”
“這樣呀。”姜嬰寧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柳如煙又緊張的問道,“所以,嬰寧同意嗎?”
“既然不是要我的東西,我沒有意見。”姜嬰寧爽快的答應下來,“而且不管怎麼說,綿綿表姐都是侯府的人,確實不應該太寒酸。”
她說着還大方的補充道,“母親放心,等會兒我讓百靈挑幾樣首飾給你送過去,一併給表姐做嫁妝吧。”
“好,嬰寧真是乖孩子。”柳如煙鬆了一口氣,開心的看向柳綿綿。
“謝謝嬰寧妹妹。”柳綿綿也心情大好,主動跟姜嬰寧表示謝意。
“行了,既然沒有其他事兒,那我進去休息了。”姜嬰寧似乎完全不在意嫁妝的事兒,打了個哈欠回寢屋了。
百靈將柳如煙和柳綿綿送走,便立刻去找姜嬰寧,“小姐,夫人她會不會動你的嫁妝呀?咱們要不要派人去看着?”
“不用。”姜嬰寧擺了擺手,“好了,別吵了,我要睡一會兒了。”
百靈無奈,只好默默的離開了。
柳如煙和柳綿綿回到錦華堂之後,便立刻找人撬開了庫房的鎖,看着裡面琳琅滿目的東西,兩人眼睛都直了。
“姨母,嬰寧妹妹還真是幸福,她還未到出嫁的年齡,竟然就有這麼多嫁妝了?”柳綿綿羨慕嫉妒恨的說道。
“是呀,等到她出嫁還會更多。”柳如煙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麼多年,姜安安不時地差人送東西過來,很多甚至都沒有經過老夫人和姜嬰寧的手,所以,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也正是因此,那些東西此時就算是拿走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柳如煙心中得意至極,姜安安是皇后又能如何?她爲親生女兒準備的東西最後還不是爲他人作嫁衣裳了?
她幾步上前,拿起一串紅瑪瑙珠鏈,笑着說道,“綿綿,挑吧,挑最漂亮、最名貴的拿。”
因爲越是漂亮、越是名貴的東西,就越有可能是姜安安送來的。
“好。”柳綿綿早就按奈不住了,聽到柳如煙的話,她立刻開始往腳邊的箱子裡撿東西。
而此時的鳳翔殿,燕靜柔因爲實在是太擔心姜安安,便又過來請安。
她看着姜安安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心疼的問道,“母后,你怎麼了?父皇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姜安安依舊是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燕靜柔頓時心疼的哭起來了,“母后,父皇他是不是說要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