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皇子燕墨軒便去了乾坤殿。
承公公見他來了,立刻笑着迎了過去,“見過二皇子,快進去吧,都等着呢。”
“都?”燕墨軒假裝不明白的問道,“父皇還召見了別人?是有什麼事兒嗎?”
承公公笑了笑,“皇后和燕王在,因爲賞花宴的事兒生氣呢。”
燕墨軒頓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爲了這事兒。”
他掏了銀票塞給承公公,“謝謝公公提點。”
“二皇子是明白人,奴才謝二皇子賞。”
承公公明白,燕墨軒不可能不知道爲什麼叫他來,這是找機會給自己塞銀子呢。
燕墨軒快步進去,立刻給衆人行禮,“墨軒見過父皇、母后、王叔,還有漣妃娘娘。”
“起來說話吧。”頌德帝沉聲道,他身邊依舊坐着漣妃。
燕墨軒立刻直起身子,“父皇這幾日的氣色越來越好了,漣妃娘娘辛苦了。”
漣妃立刻笑了笑,“二皇子真是嘴甜,皇上氣色變好了,這是二皇子的功勞呢。”
“也離不了你的貼心服侍。”頌德帝眼神寵溺的看着漣妃。
漣妃立刻紅着臉低下頭,“是皇上和皇后洪福齊天,臣妾所作所爲不值一提。”
“好了,漣妃不必過謙,”姜安安終於聽不下去了,“你的功勞,本宮都記下了。”
她笑着看向頌德帝,立刻允諾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獎賞漣妃。”
燕山亭在旁邊聽着一肚子疑問,皇上的身體好了,跟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這時,就聽見頌德帝開口道,“還有墨軒,這次他確實立了大功,沒有他的藥,朕的身體不會恢復的這麼快。”
聽了這話,姜安安和燕山亭頓時一驚,這件事他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姜安安細想一下立刻覺得不太可能,別的不說,乾坤殿每日進了什麼人,她可是清清楚楚。
據她所知,最近根本沒有人來給皇上看過病,二皇子從哪弄來的藥?
她面不改色,淺笑一聲道,“怎麼?二皇子給皇上請了民間的神醫嗎?”
“母后過譽了。”燕墨軒笑着解釋道,“兒臣去哪裡認識什麼神醫,不過是碰巧了,能醫父皇的病。”
還真有神醫?
姜安安心中震驚,難道自己安插在乾坤殿的人反水了?有人過來給皇上把脈沒告訴自己?
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勉強笑着衝皇上道,“那真是太好了,有這樣的能人,臣妾倒是想見一見呢。”
卻沒想到頌德帝也是連連點頭,“皇后這句話說到朕心裡了。”
他看着燕墨軒問道,“這人你什麼時候帶來讓朕見一見?”
姜安安更加不解,這人沒見過皇上,是怎麼給皇上治病的?還真能治好?
她有些不敢相信,“皇上,這神醫連你也沒見過?就能治好你的病?”
“可不是,”頌德帝連連點頭,“所以說,叫他一聲神醫不爲過,不爲過,等朕見了他,肯定重重有賞。”
姜安安越聽越玄乎,心中越發覺得此事蹊蹺。
皇上已經病了半年多,宮裡所有的御醫都診斷過,但是卻不見起色。
一個連面都不見過,也不曾摸脈的人,就能把皇上治好了?
真是太邪門了。
這時,就聽燕墨軒沉聲道,“回父皇,實在是你的病用藥特殊,我那朋友這幾日又去採藥了,不在京都。”
頌德帝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燕墨軒接着說道,“不過父皇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安排他進宮給您請安。”
“好,那朕等着你的好消息。”頌德帝滿意的看着燕墨軒。
燕山亭心裡又犯上了嘀咕,二皇子給皇上治病有功,他們這個時候還差二皇子一本,不是找死嗎?
他有些無奈,難道這些消息皇后都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應該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兒吧。
這一次,恐怕姬鍾離抓不到,自己反而要受牽連了。
姜安安的心情又何嘗不是有苦難言,她如果知道這個事兒,就不會以爲自己抓住了大機會。
一時間,幾個人都不說話,乾坤殿裡針落可聞。
過了一會兒,燕墨軒主動開口道,“對了,父皇今日召見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頌德帝這才面有慍色的說道,“是你母后和燕王,說要抓什麼人結果被你攔下了,是這麼一回事兒吧?”
他說着看向了姜安安。
姜安安立刻低下頭,“皇上,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等會兒我們跟二皇子私下說明白就好了,你別操心了。”
燕山亭也很有眼力價的附和道,“是呀是呀,一定是有誤會,說開了就沒事兒了,不打擾皇上休息了。”
“原來是誤會。”漣妃適時的開口,“我就說嘛,墨軒這麼懂事,怎麼會幫什麼逆賊。”
“是是是。”燕山亭連連點頭,“一定是微臣弄錯了,微臣這就回去自省。”
“皇上,既然是誤會一場,那麼便讓皇后娘娘和二皇子回去吧。”漣妃柔聲開口,“您也該吃藥休息了。”
“還是你最貼心,懂得心疼朕。”顯然頌德帝有些動怒,聲音冷冷的響起,“皇后,不管怎麼說你是後宮之首,應該做出表率,以後這種誤會的事兒,是不是就不要來打擾朕養病了?”
“是,臣妾疏忽了。”姜安安無聲的咬了咬牙,顯然被落了面子,神色有些尷尬。
“下去吧。”頌德帝沒再多說什麼。
姜安安等人便立刻離開了乾坤殿,燕山亭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皇后和東宮真是栽了跟頭。
二皇子治好了皇上的病,正得聖心,他們卻要說他包庇要逆反的人……就憑皇上多疑的性格,不知道要怎麼想呢。
燕墨軒轉頭看向皇后和燕山亭,恭敬道,“母后,王叔,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嗎?”
姜安安恨得咬牙切齒,明顯她這是被擺了一道,只不過沒想到,燕墨軒什麼時候也這麼會算計了。
她淡淡一笑,“沒什麼,既然姬鍾離是二皇子的朋友,那這一次的事兒就算了吧。”
燕山亭也知道只能如此,雖然心中一肚子怨火,卻也只能在一邊陪笑點頭。
姜安安又說道,“不過二皇子還是好好勸勸你的朋友,若是再惹出什麼是非,本宮定不饒他。”
說完,便甩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