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整個的僵持,殺氣一瞬間撲面而來。走在最前的雪黎那一侍衛,一見此等情形頓時大駭,即時狂呼:“埋伏,前面有埋伏!”伴隨着他的聲音,那泛着寒光的箭頭劃破空氣,鋪天蓋地的朝獨孤絕等人所行走的山間射來。箭頭在射入山間的金色陽光下,隠隠泛着碧綠的光芒,那麼的奪目。箭頭上沾了劇毒。“快退!快退!”左都尉立時滿臉驚恐的高呼,一手揮舞着長劍,舞成劍花抵擋迎面射來的箭,一面護衛着身後的雪黎就往後急退。然而在所在之處是一條狹小的山腹通道,這時他們身後一個接一個都是人和馬,如何退?他這一慌亂往後退,立刻撞上他身後拉着的矇住雙眼的駿馬,駿馬走如此陡峭的山道,那能如人一般鎮定,所以矇住牠們的雙眼,牠們看不見自然跟着主人走,而此時矇住雙眼,本來就比較敏感的駿馬,立刻騷動起來,一聲馬嘶四蹄一揚,就朝前沖去。沒想牠才一動,一蹄落下,一腳踩空,瞬間,那駿馬龐大的身體失去平衡,陡然朝懸崖掉下去。“嘶……”一聲驚恐的馬嗚從下方泛着白霧的山澗傳來,伴隨着身體撞擊在峭壁上的聲音,聽上去萬分幽深而淒厲,讓山道上小心翼翼行走的衆人,心下一緊。而那矇住眼的秦國戰馬,受到影響,縱然是久經沙場,經過嚴格訓練的,卻也禁不住的開始躁動不安。寒慄的箭,躁動的馬匹,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快的讓人措手不及。“不準退!”獨孤絕厲聲大喝,如此境地,雪黎若退,後面的情況肯定不設想,所在之處跟本沒法退。笛聲長鳴,滿含威嚇的笛聲劃破長空,無形的音刃朝着密密麻麻射來的利箭迎接上。身後,雲輕動作也快,一聽獨孤絕出聲示警,鳳吟焦尾巳經抓在手中,此時鳳吟焦尾的聲音同時響徹在天空之中,與飛林的笛聲相輔相成,一攻一守的就迎了上去。飛林主攻,雲輕主守,一個笛聲殺敵,一個琴聲守衛,沒有任何的言語,配合得天衣無縫。此等險要之地,他們不能退,因為整個戰綫拉得太長,三百鉄騎加三百戰馬,本來並不是一個大數目,但是在這樣只能單綫行走,首尾相連的峭壁上,前方退,後方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前進一個後退,在這樣轉身都困難的情況下,結果只能是全軍覆沒。所以,他們沒有洗擇的餘地,只能進攻,只能沖過去。然而,道路狹窄,兩人並立都只能勉強,他們縱然有無盡高手,可完全派不上用場,敵人把優勢佔了,利箭射來,以一百對一,這樣的沖鋒何其艱難,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何況現在萬夫當關!獨孤絕一眼審視出利敝,眉眼一厲,一把抽出腰間軟劍,朝雲輕低聲道:“自己小心點!”飛林一人攻擊不夠,必須速戰速決。馬匹滾落深淵,前方驚慌的雪黎立刻朝後退來,獨孤絕往前沖,她往後退,兩兩堪堪撞上。獨孤絕見此滿面肅殺,大手一推一把把雪黎朝裡間的峭壁推去,讓開狹窄的道路,飛快一閃身躍起就欲從雪黎身旁擠過去。如此狹窄險峻的山道,他居然敢從外圍強躍而前,雲輕站在身後,看見獨孤絕半個身子都露在懸崖的外面,左腳下那就是空蕩蕩的無底深淵,不由整個心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雪黎被獨孤絕推得一個不隠,慌亂之下朝後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倒在山道上,腦袋撞上一邊的山壁,雙腳慣性的高高揚起,竟然對準了從她身邊擠過來的獨孤絕腿間和腹部的穴道,手中握着的長劍脫手飛出,直朝獨孤絕的眉間雙目飛去。寒光閃閃的劍在金色的陽光中閃過一絲陰森的光芒,映襯着獨孤絕冷酷的妖豔。獨孤絕身在半空,那裡想到突然的情況,不由雙眸一沉。而前面那左都尉和那些侍衛,此時也正揮舞着利劍倉皇后退,手中的利劍揮舞着保護着他們自己的身周,朝他撞來,那劍光赫赫,居然與他撞個正着。前有利劍寒光,獨孤絕目光殺氣沸騰,小腹雙腿皆是大穴,一瞬間,獨孤絕身在半空,卻三處受制,變故發生在頃刻之間。腳下是茫茫霧海,戰馬滾落懸崖的悶響,此時才隠隠傳來,好深的懸崖。“獨孤絕!”跟在獨孤絕和雲輕身後是丁飛情和暮靄,此時兩人隔着獨孤絕和雲輕所騎的戰馬看見如此情景,丁飛情頓時驚的大叫起來。暮靄心頭也是一震,來不及顧身邊的丁飛情,一掌拍在前方的戰馬身上,橫着身越過,如劍般朝前方獨孤絕的地方沖去,希望來的及!與獨孤絕離得最近的雲輕見此,不由臉色陡變,瞬間血色退去,一張臉蒼白如紙。身在半的獨孤絕,刻不容緩,雙腿一個變招,就朝雪黎的雙腿踢去,欲借力朝後急退,手中軟劍一揮就迎上了朝他眉間射來的利劍,手中一掌拍出就朝前面後退,卻不看後面情況的左都尉和那個侍衛擊來,三招變換,頃刻間完成。獨孤絕之強,由此可見一二。一劍砍斷朝他眉間射來的利劍,一掌轟在前面兩個只知後退的左都尉和那侍衛身上,那腿間的變招正欲踢上雪黎的雙腿,獨孤絕突然微微一頓,整個人一瞬間有點猶豫。他若強很後退,身後就是雲輕,這樣全力踢去,雲輕怎麼辦?然而就在這一點點的猶豫,獨孤絕身形一墜,,就朝下跌去。一不過轉瞬之間,快的只容許衆人眨一下眼的時間。“不……”鞭長莫及,只能運運看着,完全趕不上的墨銀、墨離、此時整個駭的面無血色,瘋狂的砍殺在他們前方的馬匹,朝着獨孤絕所在的方向沖來。山道上立刻一片戰馬慘嗚之聲響起。朝懸崖下墜落的獨孤絕,眉頭一皺,來不及再想,反手就是一劍,就欲朝身旁的山插去,他獨孤絕豈會死在這裡。然而不等他動作,身後突然一股力量撞來,一把抓住了他下落的身體,擡手就把他朝上扔去。獨孤絕身體不過只落下下半身,此時因身後一股力量幫助下,獨孤絕來不及看身後是誰幫忙,立刻一個借力翻身,橫空就朝上翻身而起,一邊斜眼朝身後看去。身後雲輕半個身體巳經沖到了懸崖外,雙手還呈現着抓握的動作,扭頭正滿臉焦急的看着他,身體卻不受控的朝懸崖方向撲去,面向着他,身體卻朝着懸崖,獨孤絕雙眼陡然狂睜。“雲輕!”橫空沖來的暮靄不由驚嚇得整張臉都白了,身形如飛就朝雲輕射來。“雪顏!”坐倒在地的雪黎此時也嚇了一大跳,無暇顧及其他,迅速身起朝雲輕離她最近的腳腕抓去。來不及細想,或者說根本來不及想,獨孤絕身在半空手中軟劍狠命的朝下方的山壁上插去,一邊一個翻身翻騰,腳勾住插下的利劍劍身,身體懸空,朝着朝懸崖下撲去的雲輕抓去。“手!”暴戾的大吼驟然響起。雲輕整個人幾乎巳經與那腳下的懸崖面成四十五度的斜角,此時一聽獨孤絕狂吼,立刻想也不想的反手就朝獨孤絕伸來。獨孤絕整個身形巳然在懸崖外,此時驟然急撲,一把抓住雲輕伸來的手,相握。一聲長嘯,獨孤絕手臂一緊,一把抓住雲輕的手,狂吼一聲,整個的把雲輕給用力託了起來。雲輕被獨孤絕這麼一託,雙腳立刻離開了腳下的山壁,整個人順着獨孤絕的力道,身體懸空,以獨孤絕為中心,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圓圈。紫色的皮裘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顏色,山峰吹拂起那裙襬,散開在天空中,猶如一隻紫色的大蛄蝶,在半空中翩翩飛舞,烏黑的髮也披散開,清麗的臉,出塵之姿,這不是人間的人兒,而是山中的精靈。“起!”暮靄一步趕到,一把抓住以利劍為支撐的獨孤絕,一聲猛喝,一邊把獨孤絕提了起來。而此時,雲輕也落在了山壁道上。一個反身站定,獨孤絕猿臂一伸緊緊的把雲輕給摟在了懷裡,滿臉鉄青的大吼道:“誰準你亂動的,誰讓你動手的,你這該死的,混蛋,混蛋!”氣怒的臉鉄青而通紅,然而手卻緊緊的把雲輕抱在懷裡,生怕一個鬆手她就不在了,那麼緊,緊得幾乎雲輕無法呼吸。雲輕沒說話,只同樣的緊緊回抱着獨孤絕,把頭埋在獨孤絕的懷裡,任由獨孤絕緊緊的抱住她,那力度幾乎勒的她要窒息。她豈能看獨孤絕危險,哪怕知道他有可能有能力不會掉下去,哪怕知道他藝高人膽大,哪怕知道他就算掉下去,他也有辦法上來,但是,她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她怕……她怕……緊緊的擁抱着雲輕,獨孤絕血紅了眼,雲輕什麼心思他豈會不知道,但是這個該死的,她自己不會武功,還那麼拼命的來拉他,那樣的力道,那樣的衝擊力,這樣的險地,她怎麼控制得了她自己的方向,她怎麼控制得了她自己的身體,這個笨蛋,笨蛋。暮靄看了眼雲輕和獨孤絕,微微皺眉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雪黎,但見雪黎一臉驚駭,一貫冰冷的臉上浮現焦急和自責,縱然只是一瞬間,就再度回覆了那冰冷的神色,不過卻盡收他的眼底。暮靄見此不由再度皺了皺眉,她不是故意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若獨孤絕不是這麼強悍,今天這兩個人都死在這裡了,這……身後丁飛情和還沒衝過來的墨銀,墨離,見此不由都長長的鬆了口氣,靠在山壁上不斷的喘氣,面上都微微蒼白,剛纔一幕實在是太過驚險。“快點。”就在這時,前方一個人頂在前的飛林,突然抽空吼了一句,然後再度吹奏血玉短笛。他一個人又要攻,又要守,他又不是神,沒那個本事抵擋的了。飛林話聲一落,獨孤絕,雲輕,暮靄都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不是說其他的時候,先把眼前的困境破了纔是最重要的。當下雲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指飛速拂上鳳吟焦尾,立刻承擔了飛林的一半壓力。獨孤絕冷冷的掃了雪黎一眼,雪黎見此立刻緊緊靠在山壁上,一邊拽過被獨孤絕一掌擊打在地,到現在都起不來的左都尉和那侍衛,爲獨孤絕讓出一條大路。眉眼中一閃而過肅殺之色,獨孤絕和暮靄對視一眼,獨孤絕帶着雲輕,三人齊齊朝前逼上。雲輕守,飛林遠攻,他和暮靄就負責衝鋒。分工合作,四強聯手,瞬間功夫獨孤絕和暮靄在飛林的掩護下,直殺入敵方的陣營,一身怒氣全部發泄在那南域人的身上。只見兩人如蛟龍入海,瞬間帶起驚濤駭浪,寒凜的光芒綻放在空中,金色的太陽光中,血色四濺,一地血雨腥風。兩人所過之處,血紅一片,慘叫之聲綿延幾裡。飛林和雲輕見此,雙雙朝前一步一步逼近,每近一步,那箭雨的力量就要更加密集,不知道這處埋伏了多少人,他們只感覺到壓力在一步一步增大,但是他們卻不得不往前頂,必須讓他們身後的鐵騎走出來,那樣等待他們的將是全勝。丁飛情靠着山壁,聽着琴聲一邊要防守他們這方,一面要保護獨孤絕和暮靄,兩頭兼顧,責任之重,不由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隻碧綠色的短笛來,那是她自從離開丁家就一直沒有用過的東西,音攻,對她來說已經很久遠了。清亮的笛聲響起,在重音色的古琴中再度添加了一層防禦,雖然已經差雲輕太遠,但是現下卻是一個生力軍,整個當頭的防禦圈,立刻更加堅固。雲輕聽之眉眼中一亮,與飛林對視了一眼,立刻再度朝前方逼近。“往前推進。”墨銀見此立刻一揮手高聲喝道。停在半山腰上的三百鐵騎,立刻在一片箭雨中,鐵色錚錚的朝着逼去。箭雨嗖嗖,鐵騎錚錚。逼近,逼近,再逼近。弱,在弱,在弱。人一個個倒下,箭雨一支支減少,鐵騎一個一個走出山腹加入戰團,廝殺,不,這已經是**而不是廝殺。百多南蠻人,在一排一排自動發射弓弩後,倒在了地上,獨孤絕的三百鐵騎還沒有走出一少半,整個戰場就已經完全結束。“外地人,你帶外地……”最後一個南蠻人倒下,那圓睜的雙眼看着眼前一身肅殺,宛若修羅的獨孤絕身後的雪黎,滿臉的扭曲。雪黎冷冷的看着此人,眉眼中閃過絕對的冷酷。“砰。”南蠻人扭曲着臉不甘的倒了下去,然而在他倒下去一瞬間,一株流星花火突然從他背後綻放出來,直衝天際,妖豔的顏色在睛空中,遠遠傳了出去。“該死。”雪黎臉色一變,一步衝上前,卻已然晚了,花火綻放在了空中。“流星傳訊。”獨孤絕皺了皺眉。雪黎沉聲道:“這下所有南域人都知道我回來了。”獨孤絕聽言瞥了一眼雪黎,眉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氣,這個蠢女人,明知道有可能出現什麼問題,居然不事先截斷一切,現在等發生了再說話,有個屁用,難怪坐不穩南域聖女地位。暮靄聽言也走了過來,皺眉道:“這下恐怕更加不好應付。”南域所有人都知道這假聖女回來了,那他們的計劃,定然諸多阻礙,要知道在秦國的土地上已經開始劫殺,現在到了他們地盤上,這兇險已經非大秦國土可以比擬的了。走過來的飛林,丁飛情對視一眼,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雲輕站在獨孤絕身邊,撫摸着從後面過來的白虎王的毛髮,面色也不怎麼好看。“公子。”率領着全部三百鐵騎走上前的墨銀,墨離,皺眉喊了獨孤絕一聲,墨銀突然一劍砍上雪黎的頸項,怒吼道:“你敢害我公子。”同一時間墨離的劍直接架上了左都尉和那侍衛的脖子,他們雖然隔的遠,但是並不表示他們沒看清楚。沉默,一瞬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雪黎,隱隱夾雜着殺氣。“聖女,不是的,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當時太驚慌了,沒有顧及前後,我只想到退後,沒有,聖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左都尉一邊吐血,一邊跪地對着雲輕不斷叩拜,獨孤絕一掌直接把他擊成了重傷。那侍衛同時跪了下來,二話不說,只對着雲輕磕頭。“我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雪黎看着獨孤絕滿臉冷酷的神色,冷聲道。是,是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她現在要靠獨孤絕爲她搬回一城,要靠雲輕救雪氏一族,殺獨孤絕絕對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難道真的那麼湊巧,暮靄,丁飛情,雲輕,墨銀,墨離齊齊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不管如何,我直接送你下地獄。”滿含殺氣的狂妄聲音響起,獨孤絕雙眼中夾雜着濃厚的血腥之色,伸手摟過雲輕於懷裡,無比冰冷的道:“今日我給我妻子面子,來日可別怪我無情。”說罷雙眼中嗜血之色一閃,犀利而絕殺。雲輕聞言伸手握住獨孤絕的手,擡頭看了眼獨孤絕,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什麼。獨孤絕不是個仁慈的人,若是她的親人對他下手,他也不會放過的,今日卻如此輕易放過,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墨銀,墨離也是知道獨孤絕的,當下眉眼一動,狠狠一劍劃過三隻手臂,血色立刻瀰漫了出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雪黎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手指輕彈一陣青煙在傷口上揮過,就不在理會,而那傷口居然也不再流血了。“現下,我們如此多人,又非南域面孔,必定寸步難行,我建議易容換裝分開行事。”雪黎冰冷的看着獨孤絕和雲輕道。獨孤絕聞言皺了皺眉,身旁飛林,暮靄,丁飛情等見此都湊了上來,低語討論起來。幾日後,一行六人的皮貨商行走入南域最北邊的一小市鎮。只見其三男三女,都是普通容貌,更勝者,其中一男子面上還生了一黑褐色的膿瘡,一眼看之讓人幾欲作嘔,避之不及。看着眼前又一婦人抱着一小孩倉皇而走,丁飛情看着獨孤絕不由笑出聲來。只見獨孤絕一臉妖豔之極的俊豔,此時一片慘**,像得了癆病一般的不說,那臉頰上的膿瘡,簡直就令人噁心之極,不敢目睹,整個俊顏變的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獨孤絕聽聞狠狠瞪了丁飛情一眼,雲輕見此不由笑着握住了獨孤絕的手,雪黎一定要說獨孤絕一身殺氣太甚,普通容顏遮不住他的氣息,只有讓人不敢多看方纔好掩飾,沒想難看到這份上。獨孤絕回握了雲輕一下,不待開口,他們身邊的白虎王突然擠了過來,極度不滿的瞪着兩人。只見牠一身雪白的毛髮,現在一團漆黑,上面還畫着亂七八糟的花紋,簡直就是一隻癩痢虎,哪有威震八方的白虎王來的威武。狠狠的抓着自己變色的毛髮,白虎王滿眼幽怨,出名原來也是一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