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樹名婆娑,上面結着長生果。”御慶殿裡,楚雲一手支額沉吟着道:“這書中是有記載,不過乃是傳說,到底是真是假,卻是不知道。”說罷,擡頭看着眼前坐着的雲輕。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何況它巳經出現在楚國。”雲輕抱着手中的暖爐,看着楚雲淡淡的道,那楚國用來培植碧落賦的栽植,不是婆娑雙樹嗎?!
楚雲聞言沉吟了一瞬間後道:“普通的婆娑雙雖然難見,卻也不是塵世未有,而這最古老的……”說到這微微搖了搖頭。
長生果,若是真有長生果,怕無數的君王巳經連根拔起了吧,誰不希望長生不老,誰不希望永生不死,特別是帝王,那裡還能夠存活到這時候,若能存活到這個時候,怕也就不能長生了。
雲輕見楚雲搖頭不語,明瞭楚雲的意思,溫聲道:“長生不老也許是搖傳,醫治百病也許並不是虛言。”
楚雲聽雲輕的意思,卻是很堅持,不由微微沉吟,雲輕自己自然是用不上長生果,聽這意思應該是為了獨孤行吧,不由心裡又是贊賞,又是欽佩,更多的敬仰。
“南蠻之地,甚是危險,陛下不一定會準你去。”殿門推開,墨潛依在殿門上看着雲輕道。
雲輕聞言不由望向墨潛,南蠻之地,聽說靠在大秦的南方,很是荒涼和險峻,裡面居住着很多土族,並未開化,與七國也不怎麼往來也不通商,並沒聽過有何等惡行,如何危險?
楚雲見雲輕並不是很瞭解這南蠻,不由沉聲道:“這個地方我們瞭解得也不多,只知道路途艱險,幾乎無路可通,而且據說那兒的人甚是兇殘,**,喝人血等作風族,裡面勢力錯綜複雜,外加有很多未知的因素,因此一直很少與他們往來,而他們也不與我們往來,所……”說到這看了雲輕一眼,未盡的話語是什麼意思,巳然很明瞭了。
南蠻靠近秦國面邊境,山勢險峻,要想深入裡面,比登天還難,一人行走都難,因此更別說攻擊,除非他們可從天上飛來,或是他們可從天上飛去,否則根本沒辦法,所以,他們與南蠻為鄰,卻也相安無事,互不相擾。
雲輕聽楚雲說的慎重,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倒是她沒聽說過的,**……
“你過來居然找楚雲?”冷怒的聲音響起,靠在殿外大門上的墨潛早巳經站好身子,替來人打開了大門。
雲輕擡首見獨孤絕一臉慍怒的朝她走來,那面上是濃濃的不滿,不由溫柔的一笑道:“你來了!”
只三個字,一個微笑,立刻讓獨孤絕滿臉的慍怒消失無蹤,獨孤絕見此重重的哼了聲,瞪着雲輕走至她身邊坐下。
雲輕見此微笑着伸手,輕輕按着獨孤絕的太陽穴,指力適中的替獨孤絕按摩着。
獨孤絕瞬間愉悅,乾脆靠在雲輕身前,閉目享受起來,一邊道:“王后找你有什麼事情?”不問雲輕,直接施加壓力給楚雲。
楚雲聽言微微一笑道:“沒什麼,王后只是問婆娑雙樹長生果……”
不待楚雲說完,獨孤絕唰的睜開眼,扭頭瞪着雲輕。
雲輕不待他發火,立刻輕聲道:“我不會莽撞去的。”
獨孤絕一聽微微熄火,沉聲道:“不準去,要我知道你再有這個想法,看我不打斷你兩條腿,看你還敢亂跑。”
他大哥重要,但是雲輕同樣重要,豈能把她放到危險裡去!何況他巳經和她分開得夠久了,他再不會讓她離開他了。
雲輕一聽微微搖搖頭,也不生氣,這個獨孤絕總是把關心放在很不好聽的話裡來說,不過她說她不會莽撞而去,那是什麼時候她認為不莽撞,那就又在說吧。
“陛下,韓國飛鈴上將軍到了。”獨孤絕的話音才落,墨銀推門進來滿臉笑意的道。
雲輕一聽頓時好生歡喜,她的姐姐來了,當下唰的一下站起,一把拉着獨孤絕就往外走,一邊喜悅道:“我姐姐來了!”
獨孤絕何時見過雲輕如此喜形於色,不由任由雲輕拉着他朝外走,眉眼中光芒閃鑠,冷冷酷酷的。
楚雲、墨潛、墨銀見此對視一眼,各自面帶笑容的跟上,遞交的國書,明日韓國使者韓三皇子和飛鈴上將軍纔會到,今日就來了,顯然這算私下見面,敘親情來了。
秦王宮,王后所住的鳳鳴殿前,雲輕看着遠處一襲紅裝,豔若桃李的丁飛情大步朝她走來,不由面上浮現濃濃的笑容就朝丁飛情迎接去。
“我的鈴鐺,想不想姐姐?”丁飛情沒有穿上一身甲冑,穿了一身紅色的勁裝,大紅的披風在這白茫茫的雪地,簡直好看極了,此時滿臉燦爛笑容的朝雲輕快步走來,張開手擁抱着雲輕。
“想!”一身淡黃色皮裘的雲輕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任由丁飛情把她抱着。
站在雲輕身後的獨孤絕見此,眉頭緊皺,滿臉冷酷。
“我的鈴鐺好本事啊!萬獸之主,聽聽,真威風,把姐姐聽着激動的,早知道,姐姐也跟去,這麼壯覌的場面沒看見,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丁飛情緊緊的擁抱了雲輕一下,便拉開雲輕上下打量着,看似要看看雲輕有沒有受傷一樣。
“我沒事的,姐姐可好?”雲輕見此拉着丁飛情的手,滿眼的感動。
“你姐姐我多本事,全身而退,頭髮無損。”丁飛情爽朗的笑着,拉住雲輕的手。
“嗯哼!”重重的一聲冷哼,從貢人的敘舊中插了進來,獨孤絕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豔麗,一清麗的兩人。
丁飛情頓時斜眼朝旁邊的獨孤絕看去,眉眼斜斜的,略微掃了獨孤絕一眼,挑高了眼朝身邊的雲輕道:“這是誰啊?如此沒貌!”
“呵……”跟在獨孤絕身後的楚雲、墨銀、墨潛頓時嗤笑出聲。
獨孤絕臉色一沉,狠狠的瞪着丁飛情。
雲輕見此不由拉着丁飛情笑着道:“他是絕。”一邊扭頭看着獨孤絕道:“絕,她是我的姐姐,最疼我的姐姐!”
丁飛情聞言漫不經心的看了獨孤絕一眼,淡淡的道:“也不麼樣嘛,那裡配得上我的鈴鐺。”
獨孤絕一聽那眉眼一豎,上前就朝雲輕摟去。
他動作快,丁飛情動作更快,一把拉過雲輕藏在身後,對上獨孤絕。
“讓開!”獨孤絕手停在空中,瞪着丁飛情冷聲道。
丁飛情無視獨孤絕一身的冷酷,好整以暇的道:“我說,這就是你的禮貌?好個野蠻人。”
說罷回頭看着雲輕,笑眯眯的道:“鈴鐺啊,這麼一個野蠻人,我看你也別要了,連基本的禮貌也沒有,我可捨不得我從小疼在手裡的鈴鐺,就這麼嫁了,我看我還是帶你回去,幫你挑個好的。”
“你敢!”獨孤絕頓時大怒。
“你看我敢不敢?長姐如母,我要說不許鈴鐺嫁,你能怎樣?”丁飛情一點畏懼都沒有。
獨孤絕瞬間臉色鉄青,他能怎樣,他能搶,這天下他怕過誰,不過雲輕肯定不會開心的。
雲輕見此不由站在丁飛情身後笑看着獨孤絕,輕聲叫道:“絕!”
獨孤絕見雲輕滿臉微笑的看着他,那眉梢眼裡都是喜悅,不由對着丁飛情重重的哼了一聲,從牙縫裡擠出一字:“姐。”
丁飛情瞬間大笑:“這還差不多。”
楚雲等人頓時低頭暗笑,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陛下,也算遇上對手了,瞧那吃癟的模樣。
獨孤絕冷哼一聲,突然身形一動,丁飛情還沒反應過來,獨孤絕巳經掠到了她的身後,一把扯過雲輕抱在懷裡,看着丁飛情沉聲道:“你對寡人的雲輕一片情意,寡人叫你一聲姐,當之無愧,不過少給寡人摟摟抱抱的,她是我一個人的!”說罷更加緊的抱住雲輕。
丁飛情對雲輕的好,他記在心裡,自會回報,不過他就看不順眼兩人如此親熱,兩個女子沒事抱什麼抱,看着礙眼。
丁飛情一聽着暗自點頭,面上卻大笑起來。
“陛下,韓國三皇子到。”正在此時,墨離遠遠帶着一行人走了過來。
還沒走近,那與他們一六的白虎王,墨褐色的小穿山甲,和小如拳頭大小的貂兒,飛速的就朝雲輕沖來。
一隻,二隻,三隻,兩大一小的傢伙立刻佔據了雲輕身邊的位置,把獨孤絕擠到了一旁。
雲輕見此一手抱着小穿山甲,一手撫摸上腿邊靠上來的白虎王,同時扭頭親親站在她肩膀上,不斷摩擦着她的臉的貂兒,臉上帶着深深的笑意,,她的夥伴們回來了。
獨孤絕臉色鉄青,被擠在了一旁,要不是看着這三隻傢伙對他秦國這次有大恩,他一定要宰了牠們,一定要,讓牠們跟他搶雲輕,全滅!
跟着走過來的暮靄見此,眼中一片笑意,扭頭看着飛林調侃道:“我說姓飛的,看來我們這一次押對了,得了這麼一個徒弟女婿,不錯,不錯,以後可以在七國橫着走了。”
飛林來的候遠遠就聽見了這邊的鬧騰,當下一邊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短笛,一邊看着朝他們看來的雲輕,笑的萬分瀟灑道:“徒兒,這人是誰?”
楚雲、墨離、墨潛、墨銀此時一個忍不住,齊齊輕笑出聲,這飛林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
雲輕止撫摸着白虎王,小穿山甲,貂兒,此時聽飛林這麼一說,也不由輕笑了起來,擡首看着臉色開始發黑的獨孤絕,微笑着道:“絕,他是我的師傅。”
獨孤絕是見過飛林的,此時聞言不由臉色漆黑一片,丁飛情他認了,本就是雲輕的姐姐,但是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現下卻憑空長了一輩的飛林,氣怒,氣怒。
“喔!”飛林高高的一揚聲,看着獨孤絕。
“絕!”雲輕看着臉色漆黑的獨孤絕,滿面微笑卻帶着真摯,當日若沒有飛林,今日她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獨孤絕見此臉色鉄青着,半晌,狠狠瞪着飛林,極為不服的喊道:“師傅。”
雲輕的心思他明白,飛林對雲輕和他秦國的大恩,他也知道,不是佑恩不回報,只是極度不爽這個長輩的身份。
“乖往兒女婿。”飛林瞬間哈哈大笑,一旁的丁飛情也不由笑的花枝亂顫。
“小師妹女胥啊,我是他大師兄,來,來,叫聲師兄聽聽。”小左很是興奮,能欺負這個威震天下的秦王,夢裡也做不到,當即樂的滿臉笑開了花的看着臉色漆黑的獨孤絕。
“我是她二師兄。”小右酷酷的扔下一句。
獨孤絕聞言差點氣得背不過氣,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哈哈,再說要把他氣死了!”暮靄看着臉色鉄青的獨孤絕,大笑出聲。
上官勁到沒怎麼笑,只是看着丁飛情站在這裡,不由皺眉走過來道:“你怎麼這快?我母妃呢?”
丁飛情聞言一愣道:“你母妃?”
上官勁見丁飛情發愣,不由狠狠的瞪了丁飛情一眼,惡狠狠的道:“母妃不是要前來恭賀秦王立後?”他雖然與飛林,暮靄他們送萬獸回翡翠山脈,但是暮靄的消息靈通,有消息傳韓王聽言秦王下旨宣佈立後後,不僅派了丁飛情來簽訂永久鄰邦的國書,還讓後宮之首的母妃前來恭賀秦王立後,為何現在只有丁飛情,而不見他的母妃!
丁飛情聽言立時明白過來,隨即道:“我直接走魏國過來的。”她沒回去韓國,自然不會跟三皇子的母妃同路。
上官勁一聽臉臭臭的,他的母妃從來沒出過王宮半步,也從不關心外界的事情,本來還以為她會跟丁飛情一起來,現下她一個人來,路上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雲輕原就站在丁飛情身邊,見此伸手揉揉上官勁的頭道:“估許會晚一點,別擔心。”
“誰準你摸的!”一聲暴喝瞬間炸響,獨孤絕臉色鉄青的一腳踢開白虎王,一伸手就把雲輕給拉了過來,那臉色難看到極點。
暮靄,飛林頓時哈哈大笑。
雲輕見獨孤絕鉄青着臉,不由不解的道:“怎麼了?”
獨孤絕見雲輕居然問他怎麼了,不由那眼都凸了出來了,她什麼時候跟這個韓國的三皇子這麼親近了?
“他看不慣你對我好!”上官勁雙手抱胸,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瞥了眼獨孤絕。
“絕……”雲輕聽言不由無奈的看着獨孤絕。
“你要是看不慣他,你可以跟我,我纔不會這麼兇。”上官勁冷靜的扔下一句。
獨孤絕霎時臉色狂怒,雲輕一見連忙拉着獨孤絕道:“絕!”
“我也不兇喔,徒弟,你那夫婿性子不好,不如跟我好了。”飛林見此笑眯眯的插一話,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短笛道:“琴簫合奏,齊馭萬獸,看看,我們是這麼合拍的一對。”
“我也很溫柔的。”暮靄滿面正色的道,不過那話還沒說完,巳經狂笑出聲。
“對啊,鈴鐺,要不姐姐再幫你找找。”丁飛情也來火上加油。
完了,雲輕握着獨孤絕的手,明顯的感覺到獨孤絕的怒火,苦笑的着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衆人。
楚雲、墨銀、墨離、墨潛見此,早巳經暗笑得無力,事實巳擺在眼前,他們盛名赫赫的陛下,被王后孃家的人欺負了。
“滾……”一聲大吼。
一片大笑,今日的鳳鳴殿熱鬧非常。
寒風凌烈,卻掩蓋不了這一殿的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裡,雲輕面要照顧獨孤行,一面與丁飛情,飛林,上官勁等待在一起,完全沒有時間留給獨孤絕,把獨孤絕氣得火冒三杖。
楚雲等見此一邊暗笑,一邊加快封后大典的籌辦,再過十幾天就是封后大典了,他們陛下的苦日子要熬出頭了,再沒用人光明正大的說──未出嫁的新娘子,不跟自己孃家人待在一起,那跟誰待在一起的話。
白雪紛飛,把秦國都鋪上一地純凈的白色,然而這白色下,卻是火紅的主調,大紅的燈籠,朱紅的油漆,紅色的喜字,紅色的裝裝飾,紅色的……
整個秦國都都沉浸在一片紅色之中,到處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往來百姓無不張羅着十幾日後的封后大典,這方天地間,因為這樣的喜事,而沖淡了本來的悲憤和傷痛。
秦王宮.鳳鳴殿
楚雲看着眼前與雲輕湊在一起的上的上官勁,眉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疑惑。
“很像,是不是?”墨離看了眼楚雲道。
楚雲聞言知道墨離說的是什麼,微微點點頭。
雲輕早巳經給陛下說過她和上官勁是什麼關係,因此陛下妒忌歸妒忌,卻也沒再冒火,只是他們怎麼看總覺得這兩人長的很像。
那眉眼,鼻樑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雲輕與丁飛情在臉型上,都是瓜子臉,但與上官勁卻五官很像,兩人在一起,不會令人覺有男女間之感,卻似和親人在一起的感覺,好生奇怪。
對視了一眼,楚雲和墨離拿着呈上給雲輕過目的禮單準各離開,當然雲輕是不在意這些的,全讓丁飛情給代勞了。
“王后韓國雪王妃到了,正來拜見王后。”兩人還沒出門,墨銀突然前走來稟報。
後宮的人,一般後宮接待,韓國雪王妃,是要雲輕接見的。
雲輕和上官勁一聽齊齊擡頭。
“母妃到了!”上官勁喜悅之色一閃。
“來,我們一起去見。”雲輕伸手拉過上官勁的手,微笑着就朝門外走去,在一旁下棋的飛林,暮靄,和小左小右擺弄禮單的丁飛情,立刻擡頭,二話不說跟了上,也不知道他們跟去幹什麼。
才下了兩級白玉階梯,一頂八人擡着的軟轎就巳經來到,我鵝黃的色澤,四面流蘇,把外面的一切風雪都擋住,好生華貴。
“王后親迎,本宮愧不敢當。”一道軟軟的聲音仌軟轎裡傳出,聽上去很甜和輕柔。
八人單膝跪下,立刻旁邊跟隨在側的兩宮婢上前,從中間分開軟轎的流蘇,露出裡面一身淡紫色的宮裝。
鬢額低垂,雪王妃彎腰從軟轎中走出,雪白的軟靴子輕巧的踩在玉階上,這一舉手一投足,的風華,不用看長相,這必然也是一絕代佳人。
蓮足輕移,雪王妃還未擡首,巳上前兩步,微微朝着站在玉階上的雲輕,微微躬身一禮。
她原是妃子,雖然是韓國後宮之首,卻名份上不及雲輕來得尊貴,更何況現下她韓國要依附秦國,自然這禮數就要做足,身段要放的低,討好於秦纔是。
雲輕見此立時微微拂袖,扶起雪王妃,溫和的道:“無須多禮。”
站立一旁的上官勁見此喊道:“母妃!”一邊伸手去扶雪王妃。
雪王妃聞言微笑着擡首說道:“久聞王后仁和,寛厚之名,今日一見,本宮才知道……”一話還沒有說完,聲音突然而止,雪王妃帶笑的雙眸驟然定住;,定定的看着雲輕額頭的那朵櫻花胎記。
雪王妃那擡起的面,精緻得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尖尖的瓜子臉,彎彎的柳葉眉,如黑夜一般黝黑的雙眸,很美,那五官,簡直就與雲輕相似之極,一樣的瓜子臉,一樣的眉眼,與雲輕站在一起,看上去猶如兩姐妹。
站在雲輕身後不遠處的飛林和暮靄對視了一眼,眼中各自閃過一絲未知的含義。
楚雲、墨離、墨銀也是微微一怔後,垂下了眼眸,不知道想什麼,而丁飛情臉一直維持着微笑,什麼異樣的的表情都沒有。
感覺很親切,就如上官勁給她的感覺一般,親切的緊,雲輕看着眼前的雪王妃,感覺果然如她想象般好。
當下笑着攙扶着雪王妃的手道:“怎麼了?是不是外面太冷,我們進殿再說吧。”邊說邊拉着雪王妃朝殿內走去,上官勁緊跟而上。
身後的飛林等人看着進殿的三人,齊齊挑眉。
一百零一章 長生果
“我臉上可有不妥?”進的鳳鳴殿,雲輕拉着雪王妃坐下,雪王妃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臉,雙眸幾乎都沒有轉動一下,雲輕不由微微詫異的問道。
雪王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匆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只是見王后傾城之容,略略失神。”
跟着來的飛林聽言,不鹹不淡的看了雪王妃一眼,這話說的太沒有譜,她又不是男人,豈會看着雲輕的容顏失神。
身後跟着不走,反而留下的楚雲和暮靄也走了進來,聽言各自挑眉,卻沒說話。
雲輕卻是不疑有他,微笑着端上茶來,隨意的為雪王妃佈下。
雪王妃一見頓時立起,慌忙道:“這可不妥,不妥!”一邊連忙伸出手來,去搶雲輕手中的茶壺。
雲輕見此微微愕然的看着雪王妃。
一旁的上官勁瞥了瞥嘴,朝雪王妃道:“母妃,不用太拘謹,雲輕這裡沒那麼多規矩,隨意就好了。”
七國皇宮,那裡不是規矩一堆,品級、尊卑,很是嚴謹,讓人時不時提着心,主子要按着尊卑行事,奴才更加要謹言慎行,一個出錯,不是賜死,就是被貶,也只有雲輕這裡,沒那份嚴謹,一切按着她的心思行事,舒服的緊。
雪王聽上官勁直叫雲輕名字,不由大駭道:“大膽,還不……”
“正是此理,無須拘謹纔是。”雪王妃的呵斥還沒說完,雲輕溫潤的聲音輕柔的響起,微笑着接過話。
上官勁聽言朝雪王妃挑了挑眉,乾脆的坐到雲輕身邊,雲輕笑笑很自然的給上官勁沏上茶。
雪王妃見此雙眸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見雲輕和上官勁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半響後方緩緩坐下,面上浮現一絲柔美的笑容,軟聲道:“王后擡愛了。”
“喝杯茶,去去寒氣。”雲輕笑道。
雪王妃一邊點頭端起茶杯,一邊輕聲道:“韓國偏遠小國,今聞秦王封后,略備薄禮,還請王后不要嫌棄。”一邊說,一邊身後跟着的兩侍婢,雙雙上前叩拜雲輕身前,呈上手中的兩只盒。
檀木紅漆,雕着飛懯雙鳳,龍身鑲嵌着一串夜明珠,不說盒子裡的東西,單這盒子巳是名貴之物。
“何須多禮。”雲輕微微一笑,擡頭朝站在門邊的楚雲看去。
楚雲一見立刻上前接過兩禮盒,這鳳鳴殿裡住的都是些身份特別的人物,未免閒言閒語,因此侍婢們都在外面守候,裡面卻是不敢輕易進來,因此這殿裡現在還真沒使喚的人,而很顯然,飛林,暮靄等身份不適合接禮。
雪王妃見此輕輕呷了一茶,漫不經心的道:“久聞王后容顏絕色額間櫻花更添出塵,不知后王後這額上櫻花乃畫之,還是……”說到這定定的擡眸看着雲輕的額頭。
“母妃,是胎記,這樣顯眼。”上官勁不等雲輕回答,朝雪王妃翻了個白眼,這樣顯眼的胎記,怎麼可能是畫的。
雪王妃聽着上官勁的回答,眼裡看着雲輕溫淡的點頭,不由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以脣印着茶盅,面上的神色卻是無人可見。
站在一旁的飛林,暮靄對視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始下起他們還未下完的殘棋來,沒有漏看雪王妃隠藏在袖子下的手,一瞬間的顫動。
屋內一片溫暖如春,溫聲軟語不斷傳出,映襯着外面的我鵝毛大雪,卻是一景二致了。
當日,雪王妃下榻在鳳鳴殿的偏殿,本來以雪王妃的身份是不該住這裡的,不過雲輕相邀,加之上官勁就住在這裡,雪王妃也沒怎麼推遲就住了下來,卻是破例了。
而云輕為了避嫌,晚飯過後便不準獨孤絕進入鳳鳴殿,獨孤絕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纔不注重名聲,不過雲輕卻要顧及雪王妃的名聲,與秦王共處後宮,雪王妃名聲定然受損,她是上官勁的母妃,可不能讓她有了什麼嫌隙,把獨孤絕氣得幾乎要趕走雪王妃。
一夜的鵝毛大雪紛飛,幾乎在室外堆積了十寸之厚,然而黎明時,居然慢慢的停了下來,天空放晴。
耀眼的陽光從地平綫上跳躍而出,灑在這白茫茫的大地上,那金色的絲綫在空中跳躍着,奔跑着,愉悅着,燦爛奪目之極。
鳳鳴殿後殿內花園處,幾株紅梅迎着燦爛的陽光綻放在茫茫白雪世界中,燦爛得好比鮮紅的血,映襯在那潔白的白雪上,好看得幾乎奪人呼吸。
萬花開過,它方姍姍來遲,從這冰天雪地中綻放出它最妖豔的身姿,我花開過,百花殺,這個時節的萬物,幾乎都成了它的陪襯。
“王后,後殿梅花開了,你我一起去賞如何?”剛走至雲輕所住的地方,雪王妃就看見雲輕和獨孤絕從外面走來,不由相邀道。
雲輕正從獨孤行那裡回來,獨孤絕行的事情是屬秦國的機密,因此沒給任何人說,此時聽雪王妃之言,雲輕微微一笑道:“正有……”
“小師妹,瞧,師兄我多好,給你摘的梅花。”一句話還沒說完,遠處小左蹦跳着跑來,一把把懷中抱着的一大束梅花塞給了雲輕,轉身就又跑了。
雲輕下意識的接過,那綴滿了朵朵紅梅的樹枝上,還積着白雪,雲輕被凍的手一顫,右手突然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懷裡大束梅花枝立刻散落一地。
“怎麼了?”雪王妃和獨孤絕同時搶前,那麼柔弱的雪王妃居然比獨孤絕還快,一把握住了雲輕的右手。
入手冰冷,絲絲顫抖,凍的駭人。
獨孤絕一把奪過雲輕的右手,握在手中一看,立刻黑了臉,對上雲輕強忍着劇痛,竭力露出笑臉的臉,狠狠的一皺眉,攔腰一把抱起雲輕,快步轉身就朝他所住的地方奔去。
雲輕的右手筋脈曽經被封,遇天氣變化和極寒的天氣,若是不好好保護,那種筋脈的疼痛,卻不是人受的,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因此整個冬天都讓雲輕抱着暖爐,沒想小左這小子直接把雪放在雲輕手裡。
“我沒事。”雲輕從獨孤絕肩膀露出臉來,看着一臉擔憂的雪王妃,竭力微笑着讓雪王妃寬心。
雪王妃聞言眉頭緊緊的皺着,卻似乎更擔心了。
此時丁飛情,飛林等從遠遠兩方走了過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兩天,這期間陸續有各國的使臣和各地鎮守大將們到來,魏國的太子殿下及太子妃,趙國的連親王及王妃,而燕國居然是燕王親自前來,一時間獨孤絕和雲輕都忙了起來。
雪王妃冷眼旁覌,見雲輕的右手一直籠在袖子裡,那臉上竟浮現着紅暈,看,實則是為了掩飾蒼白的臉容吧,雪王妃見此,不由那眉間蹙的更緊了。
華燈初上,轉眼便是晚宴時份,獨孤絕替雲輕推掉了一切宴會,一是知雲輕不喜這種場合,二是雲輕現下的身體不好,因此雲輕此時並沒出現在宴請各國賓客上,而是在她的鳳鳴殿裡。
“用膳吧,不用等他。”獨孤絕今日怕是沒那時間來跟她一起用膳了。
“王后,切勿動筷!”雲輕正拿着筷子,殿外雪王妃突然走進來喊道。
雲輕不由擡頭看去詫異道:“王妃怎麼來了?”
雪王妃聞言微微一笑着道:“人太多,不習慣那樣的場合。”一邊捧着一盅白玉盅走了上前。
“王后,本宮看王后這兩日食的甚少,這是我韓國的清茶,於飯前飲用,健脾益胃,在冬日裡服用最好不過,王后嚐嚐。”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白玉盅放在雲輕的面前,揭開蓋來。
“我怎麼沒聽說過?”坐在雲輕身邊也沒去宴會的上官勁聞言,直接端來,就着白玉盅就喝了一口。
“不許亂喝!”雪王妃見此眼明手快的奪過,看着裡面還剩下大半盅,方鬆了口氣,復遞給雲輕。
雲輕見此微笑着道:“小孩子,不用怪責。”一邊伸手接過,送到脣邊。
在一旁的丁飛情見此微微揚眉,也沒阻止,飛林等人也只是看着,並不插言。
上官勁的意思他們明白,他這是試用呢,只為告訴衆人這裡面沒什麼,他都能喝,自然不是對雲輕有害的,而覌其雪王妃也不見上官勁,可見裡面應該沒什麼。
“真的很香。”雲輕喝了兩口,擡首朝雪王妃微笑道。
“溫度剛好,還有點。”雪王妃看着白玉盅裡還剩下一點,不由催促雲輕道。
雲輕見此點了點頭,復低下頭再飲。
“什麼東西這麼香?”脣還沒碰至白玉盅,殿外傳來一把冷酷的聲音,卻是獨孤絕來了。
看着身墨色蠎袍都沒脫,就過來的獨孤絕,雲輕放下手中白玉盅,微笑着對上獨孤絕的眼。
獨孤絕大步走來,直接提起上官勁,坐在他的位置上,氣得上官勁狂瞪眼。
“什麼東西?”獨孤絕一手握住雲輕的右手,一邊拿過白玉盅仔細的看。
“韓國的清茶,雪王妃說很好。”
獨孤絕一聽微微皺眉,韓國的清茶也有耳聞,不過眼前這碧綠得近乎鮮豔的顏色,實在讓人感覺怪異。
眉眼一挑,獨孤絕突然一側手,白玉盅裡剩下的清茶,傾瀉在地。
瞬間一股青煙升起,清茶發出吱吱的聲音,開始冒泡。
衆人臉色大變,毒!
獨孤絕臉色瞬間鉄青,一把掀了桌子,朝雪王妃砸去,大吼道:“好大的膽,居然敢毒害寡人的王后!”
跟着獨孤絕進來的墨,銀墨離同一時間手中刀劍出鞘,就朝雪王妃砍去。
“不!不,我沒有……”雪王妃妃頓時大駭,連連搖手。
上官勁臉上又驚又怒,一把拉過雪王妃避開墨銀和墨離的刀劍,朝着獨孤絕大吼道:“不會的,我母妃絕對不會毒害雲輕!”
丁飛情臉色難看之極,唰的一聲站起朝雪王妃沖去,冷聲怒吼道:“把解葯交出來!”
雲輕震驚不巳的看着雪王妃,說不出話。
頓時,一片混亂。
“好香,麼與婆娑雙樹的味道有點像?”第一時間查看是什麼毒的楚雲,聞言着清茶散發出的氣味,微微皺眉道。
“婆娑雙樹?!”獨孤絕一聽拳頭握得咔嚓作響,滿面憤怒,婆娑雙樹,楚刑天!
墨銀和墨離一聽雙眼一沉,兩朵劍花一挽,直朝雪王妃砍去,敢對他們王后下手,不死也先殘廢再說。
“母妃!”上官勁見之大駭,他一人怎麼打得過墨銀,墨離,丁飛情三人。
雲輕見此,下意識的道:“住手!”
“不對,先別下手!”同一時刻蹲在液體前的暮靄,也皺眉沉聲喝道。
墨銀聞言一劍停在雪王妃頭上,那劍刃幾乎巳經碰到雪王妃的頭髮,朝雲輕看來。
“絕,別下狠手,先問清楚再說!”雲輕握着獨孤絕的手,慎重的道,她沒感覺到不適,只是小腹位置有股溫流,在四肢遊走,很舒服,這不像是中毒。
而且懷裡睡覺的貂兒也沒有動靜,剛纔太過震驚,因此疏忽了貂兒的反應,此時雲輕卻想起來。
獨孤絕雙眼一眯,緊緊的把雲輕抱在懷土,大喝道:“召御醫!”轉頭看着暮靄喝道:“說!”
暮靄伸指尖沾上液體,仔細的聞了聞後,伸手拿過白玉盅輕輕的舔了一下,微微閉着眼,好似在回味這毒葯的味道。
獨孤絕緊緊的瞪着暮靄,看那架勢,只要暮靄說一句有毒的話,他會立刻殺了雪王妃。
大殿中的衆人此時也都注視暮靄,除了雪王妃。
“婆娑雙樹的果實,長生果!”暮靄品味半天,突然驚刻之極的睜眼看着雪王妃。
“長生果?”楚雲不敢置的重複出聲。
“長生果。”獨孤絕、雲輕、墨銀、墨離不由震撼道。
“怎麼會?”楚雲看着暮靄,面上又是驚訝,又是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生果?
暮靄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低頭看不見面上神色的雪王妃,微微激動的顫抖道:“我十歲那年見過一次長生果,那味道我記得很清楚,沒有錯,就是這種味道,絕對是長生果,婆娑雙樹最古老樹木的果實,遇冷便沸騰,是它!”
他青楚記得,那顆長生果讓一個幾乎巳沒救的人,起死回生,那樣的葯效,他絕對不會忘記,可惜他也只是嚐了點根腳,無緣食用。
大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轉頭望着雪王妃,那目光中的震驚和興奮,炙熱得可以融他冰雪。
長生果,怎麼會是長生果?
“王妃,你這太貴重了,我……”雲輕一聽雪王妃竟然給她吃的是長生果,不由驚訝之極的看着雪王妃,這般貴重的東西,怎麼如此輕易就給她吃了。
雪王妃聽雲輕如此道,不由緩緩擡首,髮絲雖然微微零亂,卻無損華貴之氣,對着雲輕溫柔笑道:“反正留在我身邊也無用,能醫治你的身體就好。”
留在身邊無用,這話聽得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長生果會無用,這雪王妃可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身體?鈴鐺,你那裡不對?站在一旁的丁飛情聽雪王妃如此一說,不由驚訝的看着雲輕道。
雲輕微微搖頭,正欲說沒什麼。
“手上三條主脈受損,應該是遭受過重創,平常調養是醫治不好的,加之你經常彈奏,更是不好。”雪王妃看着雲輕微微搖頭不贊同的道。
雲輕一聽不由心下悸動,雪王妃知道,她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知道的?
身旁的獨孤絕握着雲輕的手,感覺到雲輕的手不在輕顫,比之這兩天巳經好了不知多少,不由深深的看着雪王妃,這個雪王妃……
丁飛情聞言瞬間想起當日雲輕是怎麼離開丁家,先前見雲輕揮灑自如,以為早巳治好了,沒想到……
瞬間眼眶發熱,幾步走到雲輕身邊,拉過雲輕的右手緊緊的握在手中,輕輕的把臉貼上。
雲輕見此溫柔的撫摸着丁飛情的頭髮,輕聲道:“我沒事的!”
“因此王妃給我們王后服月長生果?”楚雲插話看着雪王妃道。
他也是知道雲輕右手受傷的,只是因為這原因,雪王妃就就用了長生果,那東西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如此貴重雪王妃應是知道的,如此大恩,這……
雪王妃聽言對着雲輕一笑道:“我極喜歡王后,能讓王后身體安康,我巳感欣慰。”
這話沒有挾恩以報的意思。
身後的墨銀墨離聽言,突然退後一,步重重對着雪王妃行了一大禮,同時說道:“剛纔多有得罪,還請王妃降罪!”
獨孤絕此時也放開雲輕站了起來,對着雪王妃躬身施了一禮,沉聲道:“寡人向王妃賠罪,剛纔是寡人的不是。”
雪王妃聽言微微搖頭道:“陛下如此愛王后,本宮高興都來不及,那會怪責!”
飛林眉眼一動,這話說得……
雲輕聽言輕輕放開丁飛情,走至雪王妃面前,雙眼微紅,滿是感激的道:“王妃……”
雪王妃伸手拉過雲輕的手,定定的看着雲輕道:“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愛護,小小年紀還可抵抗,以後年紀大了可就吃苦了,別讓愛你的人擔心。”
雲輕一聽這話,暖在心頭,她的母親都沒有對她說過,如此長輩似的關懷,讓雲輕眼眶發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大殿內其他衆人互相對視一眼,連獨孤絕都微微挑了挑眉。
‘可惜了,這可是舉世之珍啊!“小左蹲在地上巳經乾枯的液體,一臉可惜道。
“我就說我母妃不會對雲輕怎麼樣的哼!”此時,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的上官勁,對着獨絕等重重的哼了聲。
大殿中的衆人無法反駁,齊齊面有愧色。
“長生果,據說生長在南蠻內的鳳棲山上,千百年才結一果實,百年開花,百年結果,歷來是由南蠻聖女保管的,乃是珍品中的珍品,除聖女外誰也得之不到,絕不外流,不知道雪王妃跟南蠻聖女有什麼關係?”飛林看着雪王妃,突慢慢的道。
大殿中的人聽之,不由看向雪王妃,南蠻聖女,他們知道,與南蠻王並稱南蠻雙聖,乃是南蠻最大的兩股勢力,各自佔據一方,這聖女相當王南蠻的女王,這雪王妃……
“偶然得之。”雪王妃聽言淡淡的一笑,一句敷衍的話,顯然是不想透露。
獨孤絕和楚雲對視了一眼,眉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不知王妃可否還有,我大秦迫切需要一顆。”楚雲突然看雪王妃道。
雪王妃聽言微微搖頭:“長生果兩百年結一次果,一次不過三十顆,豈能多擁。”
飛林一聽眼中神色微微一深,這雪王妃看來不是有太多心機的人,這長生果他們都是聽說,她卻知道得如此之多,豈不是不打自招。
“王妃!”雲輕知長生果貴重,卻也沒想如此貴重,不由緊緊握着雪王妃的手,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麼說。
雪王妃拍拍雲輕的手,深深的看着雲輕,幾乎低近無聲的道:“只願以後你不怪我。”聲音之輕,連一身本事的獨孤絕,暮靄,飛林都沒聽清楚說什麼。
“陛下,齊國的情報。”正在這時,墨潛突然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一眼丁飛情和雲輕。
獨孤絕一見墨潛神色,不由微微蹙眉,取過一看,沉吟着沒有出聲。
丁飛情極是精明,墨潛那一眼,她可是看在眼裡,隨即看着獨孤絕道:“與我有關?”
獨孤絕聽言看了丁飛情一眼,沉吟了一下把手中的情報遞給了丁飛情。
丁飛情展開一看,瞬間臉無血色,一臉蒼白。
情報上面只有短短數語,齊國第一世家丁家,通蕃賣國,密謀作亂,齊太子查證,於一月後誅殺一門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