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不在場!”嚴晃捶胸頓足,懊惱不已,爲自個錯過好戲深深後悔。
趙清河眼皮都沒擡,只問道:“你現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還想不想學醫術了?”
提起這個嚴晃立馬一肚子的怨氣,“說起這事我就來氣,我是什麼人物竟然讓我去幹那些事,還不如在你這學習醫術還有意思呢。可我好歹是朝廷命官,我哥說這種時候怎麼的也得露露臉,真是無趣透了。”
鄰國瑞國使團近日來到大佑,其中還有瑞國公主和親王,據說是要來和親。瑞國乃沙漠中的國家,與大佑一直交好,嚴晃作爲禮部主客清吏司司務自是要去接待。
趙清河也知道這事,說這也是爲了叮囑他,“你若真想學醫術,那每日都得抽些時間看看那本《司牧安驥集》,學什麼東西都不可斷斷續續,否則再撿起來的時候又是新的開始。”
嚴晃雖然經常不靠譜,也算是個好苗子,不管他以後做不做獸醫,學點東西也比他閒晃強。依照趙清河的經驗,有錢得蛋疼的人,若是沒個正事,很容易陷入賭博。這是一個無底洞,趙清河把嚴晃當做朋友,自是不願意看到嚴晃走這條路。
嚴晃連連點頭,“我每天晚上都抽一個時辰瞧呢,有我哥在什麼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他,我的功課可一天都沒有拉下。說起來我哥可真厲害,竟是連藥理也知道一二,問他什麼都知道呢。”
嚴晃捧着臉兩眼冒星,全身冒着粉紅泡泡,直鬧得趙清河不忍直視。
“行啦,知道你哥厲害,在我這發什麼花癡,瞧得怪瘮人的。”
嚴晃嗔了一眼,“討厭,我哪有。”
這下直把趙清河噁心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嚴晃自打被嚴恪上了手,越發讓人受不了了。趙清河不由反思,自個會不會也這樣?這也忒嚇人了吧。很快又篤定,絕無此事!他依然純爺們的一逼,嚴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與常廷昭有姦情呢。
還好嚴晃也知道收斂,只癲狂了一會便是恢復了正常,“對了,你知道嗎,瑞國人還騎着駱駝來的,哇,那駱駝長得可真有意思!我哥說那駝峰裝着他們的糧食,可以讓它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需進食,你說要是餓它們一段時間,讓他們把裡頭的糧食吃空會不會就變成馬一樣?”
大佑駱駝數量很少,而這京城更是沒有這玩意,因此嚴晃還是第一次見到。
趙清河頓時給噎住了,這讓他可怎麼回答?!憋了半天才道:“你問你哥唄。”
嚴晃直接紅了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扭捏了半天沒吐出一個字,讓趙清河直覺有情況。只不過這具體內容他還是莫要窺探的好,這兩兄弟有時候實在是雷人。他覺得他和常廷昭已經夠黏糊了,這兩人更是離譜。
趙清河不想再見到他這模樣,趕緊轉移話題道:“你今日怎的有空?瑞國人還未離去吧。”
嚴晃癱在椅子上,“這幾天都快累死了,好歹讓我歇口氣。這些瑞國人麻煩的很,爲個屁大的事都能鬧得我們團團轉,要不是我哥壓着真想給他們一個榔頭。成天吵得我腦袋疼,真心煩。對了,你知道嗎,這幫傢伙竟是好幾天都不洗一次澡,髒死了。我大老遠都能聞到他們那股味道,那公主不知是否也如此,若是這般,嘖嘖,要是真的和親那誰娶了她可真是倒大黴了,娶了個髒婆娘。”
嚴晃來自陽城,那裡潮溼炎熱,像嚴晃這樣的富家子弟每日都是要沐浴的,自是看不慣這般作態。
趙清河笑了起來,“又不會嫁給你,鹹吃蘿蔔淡操心。而且瑞國乃沙漠中的國度,水少所以十分珍貴,喝的水都快沒有了,哪能天天沐浴,養成這樣的習慣並不出奇。”
嚴晃撇撇嘴,“可這裡是大佑,也不知道入鄉隨俗。對了,你說那公主會不會嫁給我哥?我哥可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他又是要去接待這些人的,會不會那公主一看到我哥長得帥氣,就要嫁過來?”
嚴晃一臉緊張,可趙清河依然忍不住想笑。
那天剛聽常廷昭說他是什麼京城四大美男,還以爲他是胡謅,原來還真有這事。到底是誰閒得蛋疼去排這些,也不知道還有兩位到底是何人。這京城還真是小,就這麼四個,他就認識了兩個。不過這兩人確實都乃人中龍鳳,不僅人長得俊俏,又十分有才華。常廷昭擅長武,嚴恪擅長文。若非嚴恪避嫌未曾去科考,否則文狀元也是能拿下的。
嚴晃不高興了,“你笑什麼笑,我着急着呢。”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哥,若是瑞國公主真要過來和親,怎麼也輪不到你哥啊。瞎操心什麼,說出去還要被人笑話,到時候反倒成了癡心妄想了。”
雖然不大高興自家哥哥被這麼看輕,不過嚴晃依然心情大好,藏在心裡的陰鬱也全都散去,“對哦!嘿嘿。”
“你要沒事就自個先玩去,我明日還要去趟軍營,正在準備些資料,暫時沒空搭理你。”護士班已經培訓了一個多月,明日是第一次考查,趙清河得親自去瞧瞧。
嚴晃嘟着嘴有些不高興,可也沒說些什麼,只道:“我一會也得找我哥去,今晚上還有晚宴呢,我也得跟着去。你不知道那些瑞國帶來的舞姬多不知廉恥,那大白腿都露出一大半,我可不能讓我哥着了她們的道。”
趙清河笑着搖頭,暗歎嚴恪手段高明,明明是他哄騙的嚴晃,將他勾搭到手,心裡必是喜歡得緊,結果倒是讓嚴晃患得患失的。
趙清河好心爲嚴恪解釋,“你哥哪裡是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況且也不是這般胡來的人,你這般小瞧他,他可非要生氣不可。”
嚴晃得意的點頭,“這倒是,不過我還是得去瞧瞧,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女人穿得這麼少。嘖嘖,聽說大半個奶=子都露出來了……”
趙清河嘴角抽抽,深深爲自己剛纔愚蠢的想法感到恥辱,什麼吃醋霸道,原來這纔是真實目的。
“小心別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你哥可不會好心幫你塞回去。”
嚴晃不自覺哆嗦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什麼,一臉興奮道:“你知道我準備了什麼回禮送給瑞國人嗎?”
趙清河不解的搖頭。
嚴晃得意道:“哈哈哈!是一隻小熊!他們那都是沙漠沒有山林,肯定沒這玩意。嘿嘿,我這想法不錯吧?聽說那公主可喜歡了,成天逗弄着玩呢。”
趙清河詫異,“你是哪裡弄的這東西?”
“嘿嘿,撿來的,運氣好吧?”
趙清河睜大眼,“這玩意還能撿?”
嚴晃笑嘻嘻道:“是啊,我京郊有一處山莊,之前就聽說有熊瞎子下來禍害糧食,這次秋收更是糟蹋了不少。我哥便是命人去將這熊瞎子給宰了,結果不僅打了大的還發現了一隻小的,拿回來的時候還小小一團,特別的可愛,要不是我哥不讓我養着我才捨不得送給瑞國人呢。對了,我那還有熊膽,你要不要啊?”
趙清河連忙擺手,“不用了,你自個留着吧。”
嚴晃也沒勉強,“也好,我爹最近要來京城,我送給他老人家好了,省得他老說我沒心沒肺的。”
嚴晃沒多久便是離開,結果走了沒多久又回來了。原來是瑞國使團帶來的駱駝不知道怎麼得了病,如今瞧着不好了,下邊的人連忙報告給嚴晃。嚴晃第一個就想到了趙清河,便是過來請他去瞧瞧。
趙清河帶着魏遠志和呂雙元兩個徒弟,便是奔往使團的住所。
呂雙元頗爲興奮道:“師父,我還見過駱駝呢,我們大佑也不好養這個,您竟是連駱駝的病都會瞧。”
趙清河笑道:“其實和其他畜牲沒什麼太大差別,藥理都差不多,只是藥量有些許變化罷了。”
魏遠志卻道:“雖是這般說,可心裡依然沒底,如今正好跟着師傅學兩手。”
趙清河一行人來到駱駝圈舍,老遠就聽到有人驚呼,“有頭駱駝死了!大夫呢,大夫怎麼還不來。”
趙清河一聽連忙奔上前去,看到一頭駱駝已經倒地,上去查看已經沒了氣。趙清河不由搖頭,“這頭沒救了,去看看其他的吧。”
幾位身着異服的瑞國人聽此氣憤不已,又看來了這麼個小大夫這不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嗎,火沒處發便是怒斥着幫他們照料駱駝的人。幾個小廝被罵得狗血淋頭,嚴晃瞧不慣直接嚷了起來。
“明明是你們帶來的駱駝弱不禁風,現在死了罵什麼人啊!怪也得怪你們自己。”
其中一個瑞國人聽此怒道:“我們的駱駝最是耐勞,就算幾日不食也能在炎熱的沙漠行走自如,若非你們照料不周,如何會這麼容易死去。”
嚴晃嗤道:“一邊說你們的駱駝結實,不吃不喝也不容易死,可若真是這樣,它現在怎麼就死了?”
瑞國人頓時被噎住了,半天才支吾,“這還不是你們照料不周,只怕不知如何背地裡虐待。”
嚴晃像瞧白癡一樣瞧着他,“這駱駝可不僅僅是我們照料,平日也有你們瑞國人看着,現在死了竟是全怪在我們頭上,還說我們虐待,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那人還想爭辯,卻被一個看着像是首領一樣的人物攔住,語氣十分客氣的拱手道:“我這位兄弟並非這個意思,只是有些急了,駱駝於我們瑞國人而言如同兄弟一般,現在死在他鄉難免感傷,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嚴晃也不是不知輕重的,若是爲了這點事爭吵起來可是會影響兩國邦交,因此也沒有再咄咄逼人,語氣緩和道:“你們的駱駝出事我們也很心疼,所以尋來了我們大佑最好的獸醫爲你們看診,有他在至少其他駱駝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
瑞國人方纔如此惱怒原因之一,是因爲說要尋獸醫過來瞧病,結果折騰了半天它們的駱駝都死了一隻,才隨便找了個人來忽悠他們,讓他們更是氣憤。現在一聽嚴晃這般說,不由投去異樣模樣。
嚴晃立馬明白,道:“莫要看我們的趙大夫年紀輕,他可是我們大佑的獸醫博士。之前還曾經爲佩雅公主的小犬開膛破肚取出異物,現在那小犬活蹦亂跳的一點事沒有。若你們不信,晚宴的時候可以讓你們的公主去瞧瞧,現在腹部還有一道三寸長的疤呢。”
瑞國人紛紛詫異,沒想到這年輕的獸醫竟是有如此本事,倒是他們小瞧了。這牽扯到了大佑皇帝最疼愛的公主小犬,這嚴晃就算嘴上再不靠譜,也不會撒這謊纔是。
趙清河並未理會幾人,自顧自的瞧那些駱駝。
這些患病的駱駝仰頭縮項,前肢如絆,行動遲笨,強行走動則頭向左右搖晃。且低頭困難,周身如捆。
趙清河問旁邊小廝,“這些駱駝最近是否難以進食?”
小廝連連點頭,“是,起初我們以爲是水土不服,且瑞國人說這駱駝幾日不食也無礙,所以並不在意。哪曉得越發嚴重起來,今日竟是還死了一頭。”
另一小廝還道:“這些駱駝還特怕人,我們也不好強行餵食。”
趙清河又問:“這些駱駝來的時候,是否是你們揭去的鞍屜?”
小廝不解,卻也應道:“是我們,這些駱駝當時長途爬涉而來,管事說了讓我悉心照顧着。所以這些駱駝一到這裡,我們連忙爲他去除鞍屜,給他們送水送糧,讓它們歇息。”
趙清河這下更加篤定了,一旁的呂雙元早已按捺不住,問道:“師父,如何?”
趙清河並不急着回答,指着那駱駝道:“你們瞧,這駱駝伸頭縮項,可是像那烏龜之響?”
呂雙元和魏遠志連忙查看,果然很像。
嚴晃此時也湊了過來,“對啊,真的很像烏龜。”
趙清河解釋道:“這病叫龜項風,因風邪卒中經絡,致使項強背急,油表及裡,傳於臟腑。肝受其邪,木鬱化火而生風,筋骨拘攣。”
嚴晃如今也有些基礎,因此也能聽明白,想了想道:“這是不是和馬的揭鞍風同理?都是因爲巷口揭鞍所致,應該除風解表,調和氣血,且施火針。”
趙清河笑着給翹起大拇指,這嚴晃雖然不靠譜卻是個伶俐的,只學了幾天就知道舉一反三了,從此想到其他。
嚴晃樂了,“我給你燒火針。”
趙清河用火針施九委、百會等穴,魏遠志和呂雙元瞧得明白在何處,也跟着給其他病駱駝施針,最後竟是連嚴晃都在趙清河的指導下治了一頭。
瑞國人瞧那些駱駝好了不少,這纔信這年輕的獸醫有兩手,一人上去問道:“這可是好了?”
趙清河搖頭道:“這只是外治,還需要內治。需下天麻活絡散,加蜂蜜混合灌服。使用三劑之後去升麻、連翹、薄荷,加桂枝、桑寄生、白附子和芒硝,再連灌三劑即可痊癒。這些日子要注意保溫,需在栓在溫和處。”
那瑞國人見這趙清河說得頭頭是道,越發相信了嚴晃的話,又問道:“大夫可知道駱駝有種病,發病時皮膚如豬皮起皺,或如樹皮裂紋、拭擦皮破成瘡,常流血流黃水。病駱駝草料不食,終至死亡。”
趙清河想了想道:“可是大騷病?”
瑞國人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大夫可有妙方?”
趙清河想了想道:“這病分爲幾種,所以下藥的時候需辯證。主要是下五黃石膏散,然後根據具體症狀加減藥材,若你們需要我可以書寫下來給你們提供參考。”
瑞國人頓時激動不已,“這,這真是太好了!小大夫有所不知,這病經常害死不少駱駝,我們雖然也有藥方,可總是絕不了這病。”
這瑞國的獸醫也不出衆,甚至比大佑還不如,對疾病尤其傳染的疾病缺乏認識也不爲奇。
趙清河道:“這病最重要還是防,平日莫要勞役過度,尤其是炎熱天氣的時候更是謹慎,否則很容易出汗過多、汗多傷血,導致血虛不榮經絡,使得皮燥毛焦。還要讓駱駝不要空腹飲濁水,過食黴爛草料。且患病的駱駝一定要與健康的駱駝隔離開,這病是會傳染的,會讓其他駱駝也患上。平日圈舍裡一定要做好消毒工作,我這有消毒的藥物,你們若是需要可以向我們大佑購買。”
瑞國人一聽哪有不應的,瑞國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駱駝,在沙漠裡沒有這玩意可不行。
這個方子趙清河纔不會白白拿出來,兩國交好他又不是直接利益受益者,他幫上忙肯定得給自己謀求點好處,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瑞國人又問道:“大夫可有立即止癢的方子?灌藥見效慢得很,那些駱駝每次犯病癢得都想撞牆,瞧着着實可憐。”
這瑞國人還真是精明,知道要花錢買藥便是多想討要幾個方子。
趙清河也不小氣,那沙漠裡能有什麼藥材?大多還得尋他們大佑買,他就算說出方子那也是推動了一把大佑經濟。
“我這有個薰治法,你們可用菸葉和雄黃卷入艾絨,做成四個艾條,然後將患病駱駝牽至屋內,關門閉戶,頭伸於外,點着艾條薰之,直至駱駝交當出汗爲止。隔一個半時辰再薰一次,薰個三四次就可即可止癢。我到時候會一同寫下,等你們回國的時候就會一同奉上。”
瑞國人連連道謝,並保證會在皇上面前誇讚趙清河一番,幫他邀功。
嚴晃笑着拍他的肩膀,“清河,你可真行,來瞧個病又賣出了不少你那些消毒藥,這下可賺大發了。”
趙清河也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穫,他這消毒藥雖然因爲他現在的名氣倒是賣了不少,可大多數人對這方面的意識薄弱,就算他再三叮嚀也甚少人重視,所以銷售量一直不大。
常廷昭的騎兵營裡倒是個大頭,可自個的情人又不好收錢,軍費緊張不能從這裡摳,所以一直成本價提供。可這次卻不同,人家瑞國使團千里迢迢過來不容易,又這般重視這病,購買數額必是巨大,這下他可是要發財了。
他現在雖然能居住在青園,可總覺得這不是自個的地盤,趙清河還是想買一處房屋,以後也方便將趙老漢兩口子接過來。且以後真是要嫁給常廷昭,自己身無長物沒點嫁妝在別人眼裡終是矮了一節。
男妻也是得有嫁妝的,嫁給國公府這樣的門第,沒有個三十二擡是會被人恥笑的。趙清河雖是不在意,可這婚姻並非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還要摻合世俗的眼光,想要以後日子順順當當,還是得多賺錢。
“這事我一個人也辦不了,你有沒有興趣開個藥鋪?這裡邊可大有賺頭。”趙清河剛想湊到嚴晃耳邊述說這常家軍藥材供應之事,嚴晃卻直接拍胸脯答應。
“這絕對沒問題,小事一樁。”
這模樣完全沒把是否賺錢這個考慮在內,僅僅是爲了想要幫趙清河一把。
趙清河見此嘆道:“這藥鋪可不是砸錢就能辦起來的,這裡邊是有門道的,可不能瞎來,你們家有錢也不是用來這麼揮霍的。你回去跟你哥商量商量,看他有沒有興趣。”
趙清河其實心底頗爲擔心,嚴家只需經營鹽這一塊就能賺得幾輩子不愁吃喝,不知道會不會看上這點小生意。若僅僅是爲了支持他,那就大可不必了。這和要整治無量黑藥材商不同,那個是大義,不算消費他和嚴晃的感情,而這考藥鋪給他行方便那就不同了。不管是多好的關係,也是經不住不停的消耗的。
嚴晃撓頭,不明白這點小事趙清河也爲何這般謹慎,開個藥鋪能幾個錢,至於這般小心翼翼嗎。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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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打亂的習慣之後,堅持日八千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