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嚴晃臉撇過一邊,全當沒聽見沒瞧見,就要擦身而過,卻被方纔出聲的那人攔住了。

“哎喲,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那人扯着嗓子,一臉不悅道。

嚴晃冷哼,“我和你們這些人有什麼好認識的,好狗不擋路,讓開。”

其他人不由起鬨,一人出言嘲笑道:“賀光譽,看來你這面子不夠大啊,人家壓根不稀罕搭理你。”

賀光譽甚爲惱怒,從前這嚴晃經常被他耍得團團轉,每次都老老實實的出錢。雖說後來嚴晃似乎發現了什麼,便是相處少了,可也沒想到這人幾天沒見竟敢這般不給他面子,讓他在一羣人面前丟盡了臉面。虧他之前還解釋沒叫嚴晃這個冤大頭,是因爲最近不想見到這個人,現在被狠狠的打了臉。

賀光譽囂張慣了哪裡受得了這個氣,語氣不善道:“嚴晃,幾天不見你倒是膽兒肥了不少。”

嚴晃笑了起來,“我囂張的時候你還舔着臉到處巴結呢,別以爲我從前對你客氣就是怕了你。我不過是懶得跟你計較,覺得幾個錢可以打發的人,也不值得放在心上罷了。”

賀光譽聽這話哪裡還忍得住,就要擼袖想要幹架,“你這話什麼意思!嚴晃,你以爲這是你們陽城,竟敢這般撒野!”

嚴晃不僅不怕甚至囂張笑道:“怎麼?要打架?來啊,反正我京城呆膩了,正好尋個機會回我的陽城去,我巴不得呢。不過我可聽說若你再出事,可是要被轟會那鳥不拉屎的什麼州去,嘖嘖,也不知道那裡有沒有像第一樓這般的地方供你消遣,陽城倒是不少,不若你去我們陽城?我必是讓我家鹽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賀光譽原本的衝動頓時被潑了一桶冷水,之前他剛被他爹警告過,若是再胡鬧真的就要把他轟出京城。皇后娘娘親自召見他娘,耳提面命今後不可再張揚。

賀家平素過於張揚,得罪了不少人,於六皇子十分不利。前段時間六皇子和皇后都被皇上敲打過,命他們賀家不可再這般囂張。平日賀光譽就與一羣紈絝廝混在一起,經常惹是生非,這次也被關了許久,否則他怎麼會消停了這麼長時間纔會出來。原本打算去找嚴晃這冤大頭,結果一直沒能約出來,還以爲是這人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今日遇見還以爲又能白吃白喝了,沒想到這嚴晃不知怎麼竟然敢嗆他。

賀光譽的父親乃當今皇后的堂哥,雖說他們這一支於賀家並不顯著,可糊弄外人卻已經足矣。這幾年太子碌碌無爲,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朝中已經有廢太子立六皇子的聲音。皇后一族勢力越發強大,只怕有一天真的會變成現實。

現在京城裡誰不對他賀光譽禮讓三分,如今倒是被嚴晃這個蠢蛋這般嗆聲,實在讓他氣憤不過。可是又不敢真的大打出手,嚴晃的父親雖然只是個鹽商,可富可敵國非同一般,就連皇帝也給他幾分薄面。且還有個當皇妃的姐姐,前陣子又誕下龍子,如今更是水漲船高。

從前賀光譽就不能正面與他衝突,只能花點心思哄哄,反正這廝又蠢錢還多,好騙得很。現在更是不敢真的如何,可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去!

賀光譽的目光掃向嚴晃身後,看到穿着寒酸的趙清河幾人,心中打了個轉。出言嘲諷道:“我就說我們的嚴二公子怎麼翻臉不認人,原來還是認識了新人,這幾位是哪家的公子?看這身打扮,莫非玩什麼返璞歸真?”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望向趙清河幾人的眼神也充滿着鄙夷。侯哥兒直接縮到了趙清河身後,平日與嚴晃進出這裡雖總覺得格格不入,可也不覺得有何。伺候的人看在嚴晃的面子上自是不敢露出輕蔑之色,現在被這麼赤=裸裸的鄙視,心裡直犯怵。不僅僅是侯哥兒,周路和魏遠志也覺得不自在。

嚴晃將幾人護在身後,“你管不着,我的朋友也用不着你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說罷就要領着趙清河幾個離開,賀光譽依然不死心的攔住,望着趙清河幾人頓時想到了什麼,嗤笑道:

“我之前就聽說你開始學什麼給畜生看病,原本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是願意與畜生爲伍。這幾個莫非就是獸醫?嘖嘖,怪不得大老遠聞到一股臭氣。”

嚴晃原本脾氣就不好,若非有趙清河幾個在,他早就暴跳起來了。現在聽到這話,直接怒道:“你才臭,你全家都臭!你們這些人連畜生都不如,所以我寧可與畜生爲伍也懶得和你們說話!”

邊說還一腳踹了過去,若非賀光譽躲得快,就被傷到了。

賀光譽這些憋不住了,暴跳起來,“嚴晃,你罵誰呢!竟敢出手,活得不耐煩了你!”

嚴晃也擼起袖子,“誰應就罵誰。”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在場各位連忙拉扯着分開,若是真要鬧起來,只怕他們也會跟着倒黴。兩邊都是不能惹的,這嚴晃雖傻又錢多,平日騙着跟着吃吃喝喝可以,可若真想欺負到他頭裡,那嚴恪卻不是好惹的。而背後的嚴霸更是了不得,嚴霸的勢力雖然不在京城,卻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辱的。

嚴家興許不會拿賀光譽怎麼樣,他們這些人可就得做那替罪羊了。更別說賀光譽若是出了事,皇后娘娘那邊如何怪罪。

一個看這頗爲年長之人擋在兩人中間,“以和爲貴以和爲貴,冤家宜解不宜結,不若各退一步。”

賀光譽和嚴晃同時冷哼,各朝一邊。

那人先是對賀光譽道:“嚴晃年紀還小,莫要與他計較。”

隨即又轉向嚴晃,苦口婆心勸道:“不管如何這般說話總是不妥,傳了出去於你名聲也有礙。不若這般,今晚你出錢就當請客賠罪了。”

趙清河差點沒笑出來,雖說嚴晃罵人確實不對,可那也是賀光譽先挑撥。這人倒是好似公正,結果把責任都冠在嚴晃頭上,都撕破臉了還惦記着嚴晃的錢袋子。怪不得嚴晃寧可跟着他們與一羣動物廝混也不願意與這些人在一塊,確實噁心得厲害。

紈絝子弟雖然出身極好,可京城開銷大,並非所有人都能像嚴晃一般花錢如流水。大部人錢財上十分緊張。雖然於一百老百姓他們擁有的那簡直是天文數字,可於他們這圈子什麼都要最好的而言,就有些不夠看了,所以纔會這般算計。

嚴晃雖然花錢如流水,可也不是真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哪裡不曉得是這些人是訛他。從前他那是不在乎這點錢,又想着剛來京城不認識人,想與大家一塊兒玩,反正他有錢,那點壓根不在乎所以纔不計較。今非昔比,這些人還把他當冤大頭,真是不知所謂。

“讓我出錢請客沒問題,你們對我鞠躬行禮,我心情好興許會從指縫裡漏出一點。我哥說了,我們這些有錢的平日得多做點善事,要多幫助那些窮苦的人,才能積德,我就當是做善事吧。”

言下之意把他們當乞丐了!

一羣紈絝都怒了起來,鬧哄哄的就要幹架,兩邊頓時劍拔弩張。

正當趙清河以爲今天要火拼一場的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這是要上全武行?不若讓我的寶貝也湊湊熱鬧?”

衆人轉身一看,竟是那十三王爺。等看清的時候紛紛倒吸一口氣,那十三王爺身上竟然纏繞着兩條毒蛇。一條蛇頭在肩膀上,一條舌頭在腦袋上,正張着大口吐信子。而十三王爺的手背上還趴着個碗口大的蜘蛛,黑黝黝的瞧着都頭皮發麻。

賀光譽幾人看得直打哆嗦,早就聽聞這十三王爺性子最是古怪,喜歡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王府更是這些毒物的老窩,可謂京城最恐怖的地方。平日無人敢上府邸打擾,興許正做客一條蛇或者什麼玩意就爬到你的褲腿上,能把人嚇出尿來。

“十,十三王爺。”一羣人戰戰兢兢的作禮,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希望能遠離這些毒物。

十三王爺只是微微頷首,目光穿過衆人投在趙清河的身上。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直直向他走去,頓時一羣人自動彈開讓出一條道,每經過一人身邊,那人就全身僵硬。十三王爺經過賀光譽時,頭頂上的那條蛇竟是突然伸出頭來,朝着他張開大口,陰鷙瘮人。

噗通一聲,賀光譽直接暈了過去。

嚴晃噗嗤一笑,“什麼破膽,真慫!”

十三王爺輕輕掃了他一眼,嚴晃笑得燦爛,“王爺,我哥們清河說你那不少毒物,聽說蛇血治風溼挺好,我爹有這毛病,你不如給我幾條唄,省得我去尋。”

十三王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來嚴恪還沒把你調=教好,告訴他,若他不行我來。”

嚴晃直接刷一臉紅彤彤的,隨即又變得蒼白,一白一紅轉換得十分歡快。直把侯哥兒幾人佩服不已,這一手真是本事!臉跟個調色盤似的。

十三王爺並未理會,直接走到趙清河跟前,“趙大夫,你來瞧瞧我這寶貝,似乎腹部長了黑點,我瞧得不大真切。”

趙清河拱手作禮,然後伸出手,那蛇倒是有靈性的,直接順沿爬到他的胳膊上,纏繞住,直把一旁的人看得頭皮發麻。

趙清河翻開蛇,看其腹部,不由皺眉,“王爺,這蛇得了黴斑病,必須及時治療,否則過幾天就會死去。”

原本淡然的十三王爺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緊張,“如何治,快快說來!”

趙清河想了想道:“用苦蔘、蒼朮、龍膽、地膚子四味煎水適量納入明礬,溶解後藥浴病蛇,禁蛇內服。平日要保持蛇窩乾爽,搞好清潔衛生和蛇窩的通風,若潮溼可用石灰清掃吸溼或將石灰用紙包好放入蛇窩的一邊,定期更換。並且需要將患蛇單獨飼養,若是其他蛇也有了這病,也得單獨尋地方養。”

跟在十三王爺旁邊的奴僕趕緊一一記下,趙清河交代完畢,十三王爺便是直接離去,一刻都沒有耽擱,扔下一羣目瞪口呆的人在原地。

嚴晃第一個回過神來,“清河,你太牛了!竟是連蛇病都會治,方纔那條蛇還真是個乖巧,竟然沒咬你!我可聽說從前有人想要暗殺王爺,結果被這些毒物給咬死了。莫非你天生與蛇親近?”

趙清河笑了起來,“是啊是啊,我還會召喚蛇呢,若你以後招惹我,我就讓成千上萬的蛇嗖嗖嗖大半夜去你家尋你。”

嚴晃被唬了一跳,“我艹!別說了,想想我都頭皮發麻。”

趙清河哈哈大笑,“哄你玩的呢,我要有這個本事,哪還用做什麼獸醫。沒錢了就讓蛇去光顧有錢人家,讓他乖乖送我錢花,這日子過得賊拉的滋潤。”

“沒勁。”嚴晃一臉失望,“咦,那羣人呢?還有慫蛋賀光譽呢?”

嚴晃東張西望,哪裡還看到那羣紈絝的影子。這些人什麼時候走的?方纔不還在的嗎。

侯哥兒捂嘴笑道:“方纔趙哥說自個能召喚蛇的時候那幾個人就偷偷溜了,怕以爲是真的,嚇到了吧。”

嚴晃樂不可支,“這慫蛋,不過是一條蛇方纔就嚇得尿褲子,我看他以後怎麼在京城裡混!”

趙清河剛躺下不久,常廷昭就摸了進來。

“哎,我都不知道多久沒在半天看到你了。”趙清河不由嘆道。

常廷昭摟着趙清河,手探入他的裡衣,撫摸着他光滑的肌膚,“等你去了太僕寺混幾天之後,我們就能白日見到了。”

趙清河躺在常廷昭的胳膊上,不由擡起頭,“你不是都在軍營裡嗎?我怎麼能見到你?”

一般人不可出入軍營,就算常廷昭是將軍,也不可胡亂領人進去。作爲一軍將領更是要表率,尤其他們這支騎兵更是慎重,不能有心之人進去探了軍情。

常廷昭笑道:“你現在已經是獸醫博士,到我們騎兵營去瞧瞧軍馬有何不妥?我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瞧馬的時候,宣揚了你那什麼消毒藥,還說了防勝於治,我覺得十分有道理。我們騎兵營最寶貝的莫過於那些軍馬,可不得我們趙博士去指導指導工作。”

趙清河忍不住笑了起來,常廷昭最喜歡聽他說他那個世界的故事,說是好奇不如說更想了解趙清河的過往,想知道趙清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而來。說得多了,也就雜了,倒是讓常廷昭學了不少他們那的話,讓趙清河聽着十分親切,又覺得頗爲古怪。

“我這消毒藥方可是我爺爺研究出來的,不比那些化學藥品差,不過我可不能白白給方子。”

常廷昭颳了刮他的鼻子,“連你老公都要算計,攢嫁妝呢?”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一碼歸一碼,況且這些軍費又不是從你的腰袋裡出,你心疼個什麼勁。”

常廷昭長嘆一口氣,“哎,這不是國庫空虛軍費告急嗎,這些軍馬就花費了大量銀錢,後邊還要準備糧草,皇上也窮啊。皇上窮就要壓榨我們,苦啊。”

趙清河楞然,“真的?大佑不是挺富庶的嗎?而且近些年也沒有戰事,怎麼就國庫空虛,連這點錢都扣扣索索?”

常廷昭冷笑一聲,“不過是面上風光罷了,這裡頭水深着呢,折騰吧折騰吧,早晚把這江山折騰沒了。”

趙清河連忙捂住他的嘴,“你這人說話怎麼比嚴晃還每個把門的,小心隔牆有耳。”

原住民比他這外來戶還不注意言辭,真是沒天理了的都。

常廷昭伸出舌頭舔了舔,惹得趙清河趕忙收回手,瞪了他一眼。常廷昭笑道:“就我兩怕什麼,要是真有人沒事聽牆根,又沒錄音機錄下當證據,怕個甚。”

趙清河越發受不了他,“你倒是越發清楚我那裡的玩意了,若哪天你跟着我穿越過去,也不怕不適應了。”

常廷昭目光幽深,半響纔出聲道:“我要爲一切可能做好準備。”

趙清河心裡咯噔一下,心中深深嘆了口氣,緊緊摟住常廷昭,他的離奇穿越經歷一直讓這個男人無法安心。總是害怕他哪一天就像來時一樣,突然消失。

怪不得這麼喜歡聽他說那邊的事,想來是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個離去了,他也有個尋的地方。雖然常廷昭明明知道連路都沒有,知道所在地又如何,可依然不願意放棄。

趙清河久久纔出聲,“別想那麼多,從前看穿越小說,沒見幾個會穿回去的。老天是讓我在這裡大展拳腳的,怎麼可能讓我沒來得及展示,或者剛有些成就就讓我滾回去,這不科學。”

“嗯。”常廷昭緊緊的抱住趙清河,仿若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這樣的氣氛令人窒息,趙清河轉移話題道:“那十三王爺真是個性子古怪的,竟是養了一堆的毒物,瞧着怪瘮人的。不過倒是讓我撿了便宜,正好那幾種病就是我會治的。”

“十三王爺確實不簡單。”半響,常廷昭才幽幽開口。“當年,先皇很是器重他,甚至有謠傳,先皇有傳位與他的打算。”

趙清河怔了怔,“我瞧着他年紀不大啊,先皇在的時候他也沒多大年紀吧?”

常廷昭挑眉,“你以爲他多大?”

被這麼一問,趙清河不敢確定了,“不就是……跟我差不多?”

常廷昭低聲笑了起來,“他做你爹都夠了。”

趙清河瞪大眼,“啥!這麼老?!打死我也沒看出來他五十多了啊。”

常廷昭失笑,“誰說他五十多了?今年三十五了吧。”

趙清河嘴角抽抽,他差點忘了這世早婚早育了。而且還拿上輩子自個的年紀比,能匹配到一起纔怪呢。

趙清河嘟囔道:“那也挺臉嫩的。”

“沒你嫩。”常廷昭笑着掐他的臉,惹得趙清河狠狠踢了他一腳。

趙清河想了想道:“這般人物,當今皇上應是很忌憚吧?”

雖然是同母同父的兄弟,可在權力面前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前世古代不是許多爲了皇位權力弒父殺兄的例子,現在看來這個皇帝至少沒那麼絕,甚至還讓十三王爺掌管太僕寺,並不是讓他做個閒散王爺,看來是個能容人的。

常廷昭笑了笑,好奇道:“原身竟是沒留給你這段記憶,連我都記得竟是不知十三王爺,看來我這魅力大無邊啊。”

趙清河嘴角抽抽,“你還能更自戀點嗎?咦,你這般說,莫非這十三王爺娶的也是男妻?”

常廷昭笑着點頭,“是。當年爲這事,太后差點沒有以死相逼,可最後還是妥協了。”

趙清河瞪大眼,“真的假的?”

常廷昭親吻趙清河的額頭,“若非有十三王爺這先例,我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這招,現在也不**差陽錯與你在一起。說起來,我是不是該去謝謝他?”

趙清河卻是好奇,“他的王妃是怎樣的人?”

常廷昭努力回想,“這人太久未出現在人前,我差點都忘記了。是一個名門庶子,據說從前在家裡過得也頗爲悽慘,身子骨也不大好,跟了十三王爺之後,養尊處優過得還挺不錯。不過話說回來,也就男人能夠忍耐十三王爺那古怪性子,若是女人瞧見這麼一堆毒物,嚇都嚇死了。”

趙清河眯着眼,低聲道:“你說他們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常廷昭摸摸下巴,“並非沒有可能,不過十三王爺除了他沒有任何侍妾,也不喜流連煙花之地,若是連老婆都沒碰,那這輩子也忒慘了點。”

趙清河手探到他那處輕輕捏了一下,“就知道往這上面想。”

常廷昭倒吸一口氣,那玩意瞬間硬了起來,“今天還想放過你,好好說會話,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說罷一個翻身將趙清河壓在身下,屋裡春=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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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被打亂了習慣之後,想續起來就好難,今天又沒完成任務。實在寫不下去了,怕後面都瞎扯就難看了,只能等明天了。orz,我好怕這個詞,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