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江不要臉

金算盤在所有人裡面算是最瞭解蕭氿那段歷史的了, 大概知道點東西,也知道江岸在蕭氿這裡算是個特殊存在的,也知道江岸與蕭氿原先的那些事情有那麼些關係, 所以江岸可以算是蕭氿的軟肋了, 若是蕭氿真對江岸軟了心, 那離蕭氿最終踏回那路上也就不遠了。所以金算盤其實並不希望蕭氿與江岸有太多的接觸。可此時, 蕭氿很明顯沒有徹底對江岸硬下心腸。但是金算盤也知道蕭氿是個有自己主意的, 也不是他勸幾句可以的。所以最後金算盤也就只是嘆了一口氣,開口對蕭氿道:“小九,早去早回。”

只這一句話, 蕭氿就知道金算盤所有擔憂,她對着他點了點頭, 讓他放心, 也就轉身往江岸那邊走去了。

江岸看見蕭氿過來了, 就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可是蕭氿下一句話, 就讓江岸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蕭氿走過來,看着江岸,道:“江公子說得在禮,是我再次失禮了,江公子, 請。”

不過江岸的表情也就僵了一瞬間, 很快, 他又笑了起來, 他想:有什麼關係呢, 不管怎麼說,蕭氿都走到了他身邊, 並且要送他回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其他的,是他之後要努力的事情。

雖然說是要蕭氿送江岸回家,但其實江岸也着實不需要蕭氿做些什麼,身邊早就圍滿了人,什麼事情都有人幫着做了,蕭氿也不過就是在邊上陪着走罷了。

江岸原先是打算這一路也陪着蕭氿聊聊,以此增加兩人的親密度,可是江岸走出去一步,就發現實在是太疼了,疼得出口的話音都是抖的。而且此時的江岸也發現了自己似乎不僅是簡單的陰冷天氣所以骨頭髮疼了,似乎雙腿都都有些疼得過了,這也是江岸那次腿斷了之後的後遺症,那就是腿骨特別的脆,很容易就會又再次斷了,江岸覺得很有可能就在他腿軟的往地上坐的那一瞬間,把腿骨又給磕斷了。

不過現下,江岸也不想去想這些了,他只是專心的對抗腿上的疼痛,儘量靠着兩人的扶持往前挪步。

就這般,好不容易,纔算是回了江岸在這邊設的“簡陋”的“江府”。

蕭氿一看見江府的大門,就打算跟江岸辭行。

江岸本來看見自家的門,是長舒了一口氣的,畢竟終於到了,他可以坐下來歇息歇息了,但是就在他這口氣舒了一半的時候,他一個斜瞥就看見了蕭氿欲張開的嘴,那一瞬間,江岸就是一凜,那一口氣重新提了回來,而且迅速進入了“備戰狀態”,匆忙在蕭氿開口前,往前一撲,伸手一把抓住了蕭氿,然後說道:“你別走,我疼。”

蕭氿很想說,我留下,你就能不疼了?

可是看着江岸撇開那個扶持的人,明明都要站不穩了,卻還緊緊抓着她的手的模樣,蕭氿最後依然是妥協了,幫着一起扶着江岸往屋內走,直到將江岸扶躺在牀上。

可惜江岸直到躺在牀上,依然不放開蕭氿的手。

常樂自然很是乖覺,看見自家主子這個狀態就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裡礙事,趕忙把所有人都趕走了,自己也主動的出去叫郎中來,只留下江岸和蕭氿在屋內待着。

所有人都出去後,蕭氿看了一眼江岸依然握着自己的手,說道:“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江岸也順着視線看了過去,但是他非但沒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擡頭看向蕭氿,執拗的道:“我不。”

蕭氿嘆了一口氣,手扶了一下鬢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轉身看向門口的方向,等着常樂把郎中請來。

江岸自然不滿意蕭氿這個狀態,他輕輕的拉了拉蕭氿的手,故意帶了點委屈的道:“我疼,你跟我說說話,讓我轉移轉移注意力。”

蕭氿覺得江岸自從揭開了這層自己的“傷疤”以後,就越來越不要臉了,甚至開始拿着這個來故意戳蕭氿的軟肋,來“威脅”蕭氿了,偏偏蕭氿還真的吃他這套。

蕭氿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無奈的回頭對着江岸道:“你想聊什麼?”

這倒真是一個問題,江岸裝作自己不知道蕭氿的過去,自然也不能去追問蕭氿的那些事情,而江岸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沒有什麼樂趣,總不能跟着蕭氿聊自己賭錢,鬥雞的事情吧,這般想了想,江岸最後問道:“你這兩日在山上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