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微微皺眉,心中頓時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測,知道若若的身份後,有些懷疑她是故意的。
莫非,她是知道了顧含章的身份,纔會故意上前來?
不怪朝離有這樣的懷疑,實在是若若這個身份有些複雜。
顧含章輕笑出聲,“這倒不是,她應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纔會從南疆獨自出來。身爲聖女的繼承人,不該外出時身邊沒有人保護的,她們不會武功,頂多有輕功,平時用蠱毒。”
“那就好,我還擔心是我多事給你惹麻煩,當時看她也不像個危險的人。”朝離若有所思道。
“好了,若若的事暫時放在這裡,等她想要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說,把她帶回京城便是。你也累了一天,沐浴過後,爲夫爲你捏捏腿。”顧含章的聲音很輕。
朝離縮了縮脖子,不得不說,顧含章這麼靠在她的肩膀上說話真的很溫柔,聲音也特別好聽,讓人心癢癢的。
脖子上的溫熱似是一直沒有消失,朝離趕緊掙扎着起身。
“我馬上去讓青衣準備熱水。”
說完後,朝離趕緊起身打開房門去找青衣,好似身後有厲鬼在追。
瞧見朝離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顧含章微微一笑,眼中滿是佔有慾和篤定。
總有一日,他會完完整整得到朝離。
之前從她的表現就看得出來,她心裡可沒有放下他,現在兩個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或許距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能夠遇到相愛的人,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待到一切結束,他定能與朝離恩愛到白頭。
沐浴過後,朝離半躺在牀上,顧含章爲她捏腿,室內一片溫馨。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裡,一行人帶着若若遊山玩水,十分快樂。
朝離和顧含章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青衣與秦峰之間好像也透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裴魚也是懂秦峰的,知道他打算在這個時候好好與青衣培養感情,把不太懂事的招財拉到旁邊,和若若一起閒聊。
走完最後一個遊玩的地方,這一次南下就要畫上句點。
十來日的時間裡,朝離很開心,她看到了江南的美麗風景,也感受了江南綿綿細雨的溫柔,真是不枉出來走這麼一趟。
哪怕只有是來日的時間,明日即將啓程回京,她也是心滿意足。
若若一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她明白,顧含章和朝離的容貌出衆,身上貴氣逼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家,做生意什麼的只是對外的身份。
因此今天晚上,她主動去見朝離。
朝離將顧含章趕出去,關上房門等若若開口,她不知道若若是如何決定的。
若若低頭,伸手卷了卷自己的衣襬,這幾日她還是一身男裝,並沒有換成女裝,她說是爲了方便。
實際上,朝離和顧含章都明白,她這是在隱藏身份。
也是,女裝肯定不如男裝容易隱藏。
“夫人,我,我想跟你們一起去京城,只是我的身份,可能會給你們添麻煩。”若若咬脣道。
朝離明白,若若是要對她說實話了。
不過朝離自然也不可能說她現在已經知道了若若的身份,還是讓她自己說爲好。
“哦?你會給我添什麼麻煩?我看你挺乖巧的,我的丫鬟們也很喜歡你,應該不至於給我添麻煩吧?”朝離笑問,隨後又道,“我們其實也隱瞞了身份,在京城,敢來給我們找麻煩的人並不多。”
到目前爲止,若若也只是知道她跟着的人姓顧,人非常好。
至於其他的一些信息,什麼身份之類的,那是一點都不清楚,顧含章和朝離也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我其實不是大齊之人,來自於南疆,並且並不是普通人。這麼說吧,南疆聖女是我的師傅,我是未來的聖女。如果我跟着你們去了京城,被人發現身份,我擔心你們會被我連累。”若若低頭道。
朝離心中還是有些震驚的,當然不是震驚若若的身份,而是震驚顧含章竟然猜得分毫不差。
“原來你竟是南疆未來的聖女,那又爲何獨自一人出現在大齊,又落得這般田地?”朝離詢問。
聽到朝離的話,若若紅了眼,語氣也有些委屈。
“我師父被蠱王反噬,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還有人想要暗算她。如今師父閉門不出,說是閉關與蠱王溝通,實際上是在暗中療傷。沒有辦法,我翻閱古籍才知曉需要用萬年雪蓮爲藥引,然後配合另外四十八種藥熬製,才能救下她。”若若說着已經忍不住落淚,“師父就像我的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在我的面前,我只能來大齊試試,看能不能拿到萬年雪蓮。”
聞言,朝離也忍不住皺眉。
萬年雪蓮這種東西她都沒有聽過,也不知道大齊的誰手中有,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國庫了吧。
但單聽名字都能發現這個萬年雪蓮的珍貴程度,若若哪裡這麼容易拿到?
“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其實是不太好拿到的,憑你一個人,找不到萬年雪蓮在誰的手中,找到估計也沒有辦法拿到。可是你身爲未來的南疆聖女,爲什麼獨自前來大齊,應該讓人護送你纔是。要是你用自己的身份當使者來大齊,說不定還要機會。”朝離建議道。
若若搖了搖頭,“不行,我是私自出來的,不能讓人發現我的蹤跡。現在師父所在的住所已經被監視,我也是想盡辦法才逃出來。師父讓我小心一些,如果聽到她離世的消息,就立刻繼承聖女之位。至於蠱王,如果不能從她的遺體內剝離,那就重新培養一隻蠱王。師父說,要是我繼續留在南疆,恐怕會有人對我不利。我來大齊能保住命,還能尋找萬年雪蓮,這樣師父也有一線生機。”
“若若,你爲什麼相信我,願意將這些事告訴我?”朝離有些不解。
不過是米糕的錢,不至於讓若若記到現在,還相信她吧?
若若有些不好意思,她擦掉眼淚,露出一個笑容看向朝離,緩緩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