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之氣。
地上丟着好幾件衣物,全都被撕碎,就算是再穿在身上也難以遮掩什麼。
戰況激烈啊。
餘玖揚起鼻子嗅了嗅,“阿嚏!”一聲。
怪怪的香味聞着不舒服,不過其他人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種味道。
“把窗戶打開。”慕朝雨命令道。
四喜忙把窗戶推開。
冷風灌進屋裡,身體糾纏在榻上的兩人漸漸清醒過來。
東盈袖身子被二皇子壓在下面,她恢復了意識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慕朝雨的臉,嚇的她尖叫出聲。
想要躲,但是她根本推不開二皇子的身體,只能徒勞的抓着身下的布單,試圖遮掩自己的身體。
慕朝雨對東盈袖滿是青痕的身子恍若未見,他讓四喜取來紙筆,寫了個藥方。
“按照方子,抓藥,然後讓他們服下就沒事了。”
四喜拿着藥方爲了難,“世子,這裡是雲海寺,小的去哪抓藥啊。”
慕朝雨淡淡道,“把藥方給將軍府的丫鬟就行。”
四喜把藥方塞進東盈袖丫鬟的手裡。
丫鬟拿着藥方急哭了,“世子,奴婢去哪才能把藥抓回來,我家小姐還在這裡,奴婢怎能離開……”
“如現在這般,你在不在也沒什麼要緊。”慕朝雨鳳眸斜掃過去,瞥了眼正處於狼狽狀態的東盈袖。
東盈袖面如滴血,羞的恨不得地上有道縫能鑽進去。
林易天這些人進來根本就沒有想着幫她遮掩,他們只關心二皇子的安危。
慕朝雨丟了紙筆,從四喜手裡接過帕子擦着手指。
“那就請寺裡的僧人去吧,不過要快,二皇子身體裡的火氣還沒瀉乾淨,再拖下去只怕會有損元氣。”
慕朝雨話音剛落,榻上的二皇子睜開眼睛,鼻子裡不斷的涌出血來。
“二殿下!”衆人大驚。
二皇子傅餘元捂着鼻子支起身子,茫然四顧,好像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這裡是……”在他看到慕朝雨時,眼底透出一抹精光,轉瞬即逝。
“二殿下,您快些起來。”
在他身下,東盈袖羞憤欲死,拼命抓着榻上的單子,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
二皇子緩緩坐起身,單手一扯,就把布單從東盈袖身下抽出來,纏在了自己腰間。
東盈袖大驚失色。
就這麼一塊遮羞布,二皇子竟然一點也不顧忌她,寧可讓她這麼露着。
東盈袖瑟縮在榻上,嚶嚶哭起來。
“二殿下現在火氣有點大,若是覺得難過可以泡泡冷水,等丫鬟把藥煎好了喝下去也就無事了。”慕朝雨說着轉動輪椅向門外而去。
林易天等人見狀也紛紛告退。
二皇子的鼻子裡不斷往下滴着血,他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無形的火焰,不斷的灼燒着他的身體,像是要把他燃燒殆盡。
“慕朝雨,你做了什麼?”二皇子冷冷道。
慕朝雨輪椅在門口停了下來,“二殿下此言何意?”
二皇子強行壓制着體內的不適,眼裡快要冒出火來了。
“本殿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
他本來跟東盈袖在屋裡說話,也不知怎麼,兩人就全都失去了理智,竟滾到一起去了。
他是打算要娶東盈袖的,雖說只是個側妃,可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上,也要從正門擡進去。
現在可好,他在雲海寺裡睡了東盈袖,還被這麼多人親眼看見。
就算是皇上允許他娶東盈袖,最多也只是個妾室而已。
他還指着東將軍手裡的軍權呢。
自己的嫡女成了別人的妾室,東將軍會高興纔怪。
軍權怕是不好到手了。
二皇子恨的咬牙切齒,明知自己是着了道,卻找不到正主。
慕朝雨微微攤開手掌,“二殿下,您該不會是在懷疑我這個廢人吧。”
沒有輪椅就寸步難行,再加上他身邊總會有人跟隨着,他要想玩什麼花樣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二皇子身邊也不是沒有人跟隨,可是現在出了事,他的人竟然連一個出現的也沒有。
也就是說,他的人要麼是被人引走了,要麼就是被對方幹掉了。
慕朝雨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罷了,更不會什麼武功。
二皇子心中一陣焦躁,鼻子一熱,鮮血又接連不斷的淌下來。
“二殿下切不可亂了心思。”慕朝雨語氣薄涼,“內火充盈持久不去終會損傷到元氣,日後在子嗣方面怕也會有些影響……”
二皇子嘴角抽搐兩下。
慕朝雨說的隱晦,不過這種情況下,就連餘玖都能聽出這話外之音。
日後的影響……怕是要下不出崽兒來了吧。
餘玖笑的露出一排小白牙。
看着慕朝雨懷裡表情詭異的“狗崽”,二皇子只覺眼前陣陣發黑。
就連只畜生都敢嘲笑他。
“對了,二殿下要是來不及服藥只能以別的法子瀉去火氣了。”慕朝雨幽幽道,同時瞥向東盈袖。
縮在榻內側的東盈袖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萬萬沒有想到慕朝雨會當衆說出這種話來,這分明就是對她的羞辱。
慕朝雨說完了話,慢悠悠轉動輪椅出了門,並讓四喜反手將門關上了。
屋裡沒了人,東盈袖這才壯着膽子對二皇子哭道,“二殿下,現在我們怎麼辦?”
二皇子傅餘元眼底一片血紅,猛地扯住東盈袖的胳膊,復又將她壓在身下。
“二殿下,求您住手。”東盈袖拼命掙扎。
然而她的那點力氣在二皇子傅餘元的前面毫無用處,沒幾下就被他攻破城池,侵、佔了個徹底。
聽着屋裡時不時傳來壓抑着的女聲,餘玖眨巴着獸眼,滿臉的興奮。
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再讓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慕朝雨,這次就成全了你們這對賤人。
餘玖正豎着耳朵聽着屋內的激烈戰況,忽覺風中吹過來一股野獸的氣味。
動物的本能令她一下子警覺起來,“嗖”地鑽進了慕朝雨的狐裘底下。
“吼……”院門外,一隻黑色的豹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公主傅燕玉一手攥着牽繩,目光掠過衆人的臉,最後停在了慕朝雨的身上。
“福郡王世子?”
“見過公主殿下。”慕朝雨在輪椅上拱手施禮。
公主走過來,上下打量着慕朝雨。
就在這時,她手裡牽着的黑豹好像聞到了什麼,猛地嚮慕朝雨身上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