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玖坐在慕朝雨的腿上,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這個距離……太近了……
而且她的尾巴被她坐在屁股底下,有點疼。
不自然的挪了兩下屁股,慕朝雨敏感的覺察到了小傢伙似乎有些不舒服。
探手伸進她的裙底。
餘玖嚇的炸了毛。
“別!”
可她還是說晚了,慕朝雨伸手捉住了她的尾巴,並將她身子稍稍擡起,把她的尾巴從身下順了出來。
“謝謝。”雖然這時候道謝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做爲一個懂禮貌的孩子,她還是道了謝。
慕朝雨隱住眼底的清光。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以後想嫁給誰?”
眨巴着眼睛,餘玖似乎在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我能說……我誰也不想嫁嗎?”
說完這話,她感覺到慕朝雨深深的吸了口氣。
奇怪,慕朝雨爲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
餘玖心裡打起小鼓。
她已經很努力的淡化了對他的感情,不,應該說她成功的轉移了她心中“奢望的感情”,她決定把他當成長輩來愛戴,這個時候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該不會是……想早早的把自己嫁出去吧?
想到這裡,她背後浮起一層冷汗。
不要啊,如果她被嫁出去了,以後還怎麼守護他,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慕朝雨的手慢慢爬上她的發頂,將她的頭髮拆開,露出頭頂的那對雪白的狼耳朵。
餘玖抖着耳朵,只需看她那動作就能猜到她感覺很舒服。
“說的也是。”慕朝雨悠悠道,“你年紀還小,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以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一定要先來找爲師做主,爲師不點頭,你切不可擅自答應對方。”
師父,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嗎,這麼好騙?
餘玖默默在心裡吐了個槽。
“師父,你是怕我被人拐跑了嗎?”餘玖故作天真的問。
慕朝雨微微頷首,“爲師教出你這麼個徒弟不容易,怎麼能便宜別人。”
餘玖撅着嘴。
他該不會是怕她走了,以後沒人服侍他吧。
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的,她壓根沒有想過嫁人什麼的事。
“師父你忘了嗎,你答應過我,只要你不成親,我就能留在你的身邊。”餘玖認真揚着小臉,“只要師父不嫌棄我,我就能一直跟着師父,如果你成親了我就去開我的醫館,如果你身上的詛咒能解開,到那時我就能去更遠的地方啦……”
聽着她的話,慕朝雨的心卻漸漸收緊了,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着,有些讓他喘不過來氣。
她還是想要離開。
“你難道就從沒有想過嫁人?”慕朝雨試探的問。
“嫁人有什麼好,我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
“你一個女孩子,又沒有父母兄弟姐妹幫襯着,日後如何生活?”
“我有醫館呀。”餘玖開心道,“有了師父送給我的醫館,以後我還可以把久久堂開到別的地方去。”
如果她回了原來的世界,她就會繼續她的學業,努力成爲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那是她的夢想。
慕朝雨的眉間皺起一個“川”字。
餘玖擡手撫上去,“師父別皺眉,這樣子很難看的。”
看他這樣子,總會讓她想起他以前那副病弱不堪的模樣,她隨時都要擔着心,怕他會就這麼去了。
慕朝雨的眉梢被她撫平,但內心的糾結卻更大了。
他該怎麼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他不是不想讓她嫁人,只是不想讓她嫁給別人。
他會送她醫館原是怕他死後她會沒有着落,可是現在,他再也不去想死後的事,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看着他的小白眼狼一天天長大。
撫摸着小鳩毛茸茸的耳朵,慕朝雨無聲嘆息。
看來現在跟她說這事還太早了,她還小,他還要再等等才行,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來得及。
當晚,慕朝雨又在屋裡製藥。
給東將軍的那份藥已經被她送出去了,但慕朝雨仍然把自己關在屋裡,利用骨戒上面白巫術的力量調製各種藥丸。
餘玖不敢打擾他,卻也不想一個人睡。
她坐在椅子上看他製藥,漸漸的打起了瞌睡,小腦袋不由自主的點啊點啊,終於栽了下去。
但她的下巴卻沒有撞到桌面,而是被一雙手接住了。
“小鳩,困了就去睡吧。”隱隱的,她好像聽見了慕朝雨的聲音。
“我不……我要陪着師父……”睏倦中,她固執的咕噥着。
慕朝雨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想要放到榻上去。
誰知放開手後卻衣角被人扯住了。
小鳩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裳不放。
慕朝雨試了幾次都沒有把衣角從她的手裡扯出來,來來回回幾次後他索性放棄了,直接拿了條毯子裹了小傢伙,抱着她製藥。
骨戒散發出淡淡白光。
慕朝雨並沒有發覺,那白光逐漸擴大,就像一道白色的屏障,將他和小鳩一起包裹在內。
屋外對面的屋脊上,鬼王盤腿坐在黑夜的陰影裡,魔物羊匍匐在他的身邊。
“白巫術的力量變強了。”鬼王幽幽道,“只可惜這力量還差些。”
“依我看差的遠着咩。”魔物羊不屑道,“而且這力量只有一半,根本不可能讓某人覺醒。”
“總有一天……會醒來的。”夜風吹來,鬼王披散的亂髮被吹開,露出額頭上暗紅色的眼睛圖案的繪紋。
那纔是鬼王真正的眼睛:鬼眼!
第二天一早,餘玖是在慕朝雨的懷裡醒來的。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四下張望,慕朝雨抱着她睡在榻上,身上只搭着條毯子。
她本想起身,誰知慕朝雨的手環在她的腰間,她沒掙出來。
慕朝雨的睡臉就在她的眼前,濃密的睫毛微合的鳳眸,微微上翹的眼尾……
餘玖看的呆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慕朝雨模樣俊美,在南越國混了這麼久,她也算是見過了不少高門府邸的大人物,可是卻沒有一個能比得過慕朝雨的。
只不過因着他身體一直病弱的關係,蒼白的氣色令他就像那虛無飄渺的煙雲,令人忽視了他的美。
餘玖低下頭,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脣瓣。
一次也好,她突然很想吻他。
就算他們之間註定是一個錯誤,註定不會有結果,至少也要讓她留下唯一美好的記憶。
餘玖悄悄將自己的雙脣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