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舍了齊王
話落,那數十人手握寒光粼粼的長劍,便直接朝着江清月撲了過來。
江清月拿出了鞭子,在地上一甩,“啪”的一聲,在這寂寂長夜中,要割裂人心的響。
這裡是條小巷子,離京城居民居住的地方也比較遠,他們這麼大動干戈的,倒是也沒有驚擾到誰。
連夜裡巡守的京城侍衛也沒有驚動。
打着打着,江清月忽然笑了。
一名正在苦苦纏鬥着她不放的黑衣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清河崔氏的暗衛,是吧?”
雖然她在問,但是這話語,肯定無比。
她這人有個特點,和人打架的時候,只要對方的招式手段足夠鮮明,她就會記得十分清楚。
之前她就和清河崔氏的暗衛交過手,這羣人手段凌厲,招式狠辣,配合更是縝密到一絕,尤其是擺出陣來,更是密不透風。
江清月明顯可以感受到,在自己認出他們的身份來之後,那些人下手,更狠了。
她很久,很久沒有打得這麼酣暢淋漓了。
他們狠,她便更狠,招式緊密地連擺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對方一共四十個人,從各個角度各個方向朝着她撲了過來,從地面打到房頂,然後又到隔壁一條街。
崔氏暗衛的人,有些被面前這個女人給驚到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非但一點兒疲態都沒有,反而打得越來越起勁兒,那雙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亮得出奇。
而且她的招式,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就連和上次與他們交手的時候,也大有不同。
她的武器是那條鞭子,但是有的時候,那鞭子又是一個幌子,打得他們暈頭轉向,措手不及。
不知不覺間,崔氏暗衛中,已經有一半的人倒在了地上。
不是暈倒,而是真真正正,被她擰斷了脖子,掐了咽喉。
然後,幾根銀針射出,後邊幾人腦門中心出現猩紅一點,頃刻氣絕。
餘下的幾人,非但沒有退縮,同樣愈戰愈勇。
江清月躲過自上而下的一劍,看着面前的人,笑道:“上次就注意到閣下深受尚文侯器重,是這崔氏暗衛的首領吧?”
雖然這人帶着面罩擋着臉,但是眼角下那小小的三顆痣,江清月記得很清楚。
那年輕男子沒說話,手中的長劍飛快挽出一個劍花,朝着江清月身上各大死穴直接刺了過來。
江清月的鞭子纏住了他的劍,身子借力一翻,直接翻到了這暗衛身後,借位踹在他身後二人的胸口。登時,那二人覺得胸口一陣沉悶,像是被千斤巨石砸中,紛紛噴出兩團血霧。
這年輕男子明顯還可以招架,不得不說,不愧是清河崔氏暗衛的首領,的確有兩把刷子。
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幾聲“縣主,縣主你在哪兒”的呼喊,這暗衛首領便知道是有人找了過來,也沒有再和江清月纏鬥,轉身欲走。
江清月的鞭子在他背上抽了一道,割裂了衣衫,從右鍵到左腰,留下了一條橫貫整個背部的血痕。
她冷眼看着那暗衛離去的方向,並未再去追。
趙祥和繡兒一過來,見到這滿地的屍體,登時便驚呆了。
“小姐,小姐……”繡兒跑到江清月身邊,見她素色的錦緞衣裙因爲血跡而全都變成了深色,就連她臉上,也是星星點點的血痕,看起來可怖極了。
繡兒記得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小姐,這些人是誰?他們要怎麼樣?”
“沒事。”江清月安撫地拍了拍繡兒的肩膀,看向趙祥,“祥叔,找人收屍,都送去給尚文侯。”
趙祥一驚:“小姐的意思是,這些是尚文侯的人?”
江清月勾脣一笑:“自然是了。世家暗衛寶貴,尚文侯送我這麼一份大禮,我也不好意思收啊,給他們送回去吧。”
話落,江清月收了鞭子,交還給了繡兒。
每次她鞭子出手之後,都是繡兒替她清理的,這次的鞭子,繡兒洗了好幾盆水,還是紅的。
她簡直不敢想象,這鞭子到底吃了多少血。
縣主府裡,王書吟正躺在牀上,百無聊賴地看着一本書。
見到江清月回來,她怔愣一瞬:“江清月,你這是吃了人了?”
“差不多吧。”
王書吟湊過來,把江清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在她身上按了按,見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你……”
“我先去沐浴。”這一身血腥味的,真是難受。
坐在浴桶裡,江清月在想剛纔的事情。
清河崔氏的暗衛來得這麼快,明顯是接到了淑妃的通知。
淑妃應該是醒來之後,覺得自己兒子冤枉,於是將這件事情賴在了她頭上,然後給自己的兄長尚文侯遞話,讓尚文侯了結了她。
所以尚文侯這次,也是下了血本。
這次來的四十名暗衛,明顯比上次的,更加優秀狠厲上許多,明顯沒有給她留活路。
她亦是如此。
所以這次的四十個人,最後只活了一個。
那位年輕男子,不愧是首領,本事着實不小。
而行館內,崔荇在看到那整整齊齊的三十多具屍體的時候,臉色差得可以。
每一位暗衛,都是他的心血,都是他精心培育出來的,這一次在這江清月手中折損這麼多,當真是損失慘重!
地上,那位年輕的首領跪着請罪;“屬下辦事不利,請侯爺降罪!”
“你的確辦事不利。”崔荇目光沉沉地看着這人,“說,你爲什麼不殺了她!”
“侯爺,屬下殺不了榮安縣主!”那首領垂頭回答,“那榮安縣主武藝高強,我們的確……難以招架。”
“再怎麼高強,她也只是個女子!”崔荇一拍桌子,“你們四十個人,連一個女子都奈何不了嗎?一羣廢物,我要你們何用!”
“屬下有罪!”
“滾出去,領四十棍。”
那首領聽到崔荇的話,叩頭出去,沒有絲毫怯懦,也沒有替自己求情。
彷彿這樣的責罰對他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崔荇從座位上站起身,臉色黑雲壓城,一片沉晦。
天色已經發亮,他一夜未睡,卻一點兒睏意都沒有。
崔夫人從內室走了出來,柔柔弱弱地撫了撫崔荇的胸口:“侯爺,妾身說句實話,您今天晚上,有些急躁了。”
崔荇斜眼看着自己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崔夫人抿脣,思忖片刻,湊近崔荇耳邊,低聲道:“侯爺,您聽妾身一句勸,這齊王,咱們就舍了吧!”
(本章完)